智隐淺笑着揉捏着尾雉的臉頰,咬上她的耳垂,壞壞道:“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在沐休日讓我滾回先知帳。”
尾雉推開智隐,伸出手臂指向對方道貌岸然的臉,怒道:“你這個衣冠禽獸!”
智隐掀起帳簾,低沉道:“你要是再敢有下次,我會要你領教禽獸不如。”
尾雉望着滑落的帳簾,望着對方消失的地方,臉頰滾燙了起來,她将被單蒙到頭上,在床上翻滾了起來,小心亂撞的想着,禽獸不如什麼的還真是令人向往呢。
清晨的光線同樣也照進了夏耳的帳中,他依靠在床的一側,而另一側的被子則是整整齊齊的疊放着,他的手中正玩把着那支焰火棒。
當初他被尾幽刺那一刀時便察覺很不對勁,尾幽的力氣太小了,小的不正常,島上孩子的力氣都要大過她,明明都想宰自己了,明明是那麼的恨,怎麼還會留手,這說不通。
跟着她渾身透白的樣子便湧進了腦子裡,白的不可思議,但卻沒有看到印記!
之前自己太急切,隻是一直感歎對方白膩的太誘人,像霜花、像冰凝,那膚色驚豔的太過分,可是卻忽略了本該有的東西,最常見的東西。
也許是在更隐蔽處,也許是在自己沒看到的地方,但那晚背上插着刀,伏在她身上的夏耳,卻還是更傾向于尾幽沒有被神印記的想法。
沒有印記,沒有力量,這怎麼可能呢?!!
盡管他當時覺得這個想法太荒謬,太不不合理,可這個想法一旦形成,之前那些有關尾幽的細節便鮮活了起來,顯得那麼合情合理。
她一個女孩子,背包裡的東西比他們這些男人還要簡單,她從不帶任何多餘的東西,也從不讓自己負重前行。
她在隊裡從不幹任何重活,哪怕是搭把手都從不願意,她喜歡避開他們,從不與他們做過多接觸,但凡被誰檫碰到,就會迅速避開。
那時第一刃所有人幾乎都認定了這個小丫頭有嚴重的潔癖,所以大家都盡量注意與她保持距離。
他倆身陷異獸場的那晚,夏耳發現到了尾幽的身體似乎和他們的不太一樣,再後來這事就讓他抛到腦後了,在夏耳看來尾幽有印記、沒印記根本無所謂,反正有他嘛,他會保護她,守在她身邊。
等她嫁了自己,也不用進異獸場了,印記什麼的根本不重要,最多就是自己以後和她親近時輕輕的就好啦。
再說軟軟的尾幽抱起來特别舒服,他喜歡這樣的尾幽,反正尾幽什麼樣他都喜歡。
現在回憶起自己當初的想法可以說是很自私了,他根本沒考慮過對方的想法和心情。
尾幽和自己深陷異獸場的情景還是那樣曆曆在目,這小丫頭要強的很,她是那麼想證明自己,當時不顧一切的沖進獸巢,為的不僅是救他,更是為了面對自己。
這樣的尾幽真的很勇敢,别說她一個女孩子,就是島上的男孩子,如果失去了力量,敢闖獸巢的能有幾個,即使現在他們都擁有印記,敢義無反顧進獸巢搏命的又有幾人。
夏耳心裡面澀澀的,這小丫頭一直自己面對,自己承受,他過去不知道就算了,想到了、知道了,昨晚還那樣去戳對方的痛處,自己也許真是個卑鄙的人吧,但他沒有别的辦法,這是最有效的突破口,他不能不去幹。
他原本是不想那樣的,他去之前想的是和尾幽好好說,打動她,但尾幽就是有種本事,能把你的一肚子邪火全勾起來的本事。
他以為前段日子已經是最難受不過了,可昨晚才知道之前所有的經曆都及不上她一個不屑的眼神。
這到底是為什麼呢,尾幽從沒變過,她一直就那樣,連赫禹她也是全看心情對待着,她原本就如此,為什麼自己現在這麼難以接受呢,夏耳想不明白。
他昨晚是發了狠的,他又欺負了尾幽,他不想的可最後還是發展成了那樣。
他看了尾幽的身子卻并沒有滿足感,事後反而有種難以言說的寂寞感,夏耳剛剛還在升華着自己的人性,這會兒一想到尾幽的身子,各種不着調的情緒又開始冒頭了,他自覺他昨晚是扯了這輩子最大的淡,當時居然沒敢看,最想看的地方他居然就沒看,現在想想是怎麼忍住的他都覺得是撞鬼了。
那時滿腦子想的都是就看一眼,可一個聲音不停的重複着,不能看,看了就走不出去了,看了就隻能是把她給就地正法了,所以昨晚與其說是欺負了尾幽,到更像是欺負了他自己。
想想尾幽對自己反感的樣子,估計這輩子能看的機會是十分的渺茫了,想到這裡夏耳便郁悶的大喊了一聲,他當時怎麼就沒看上一眼了,他後悔死啦,看一看也好嘛。
這小子不管這段時間經曆的再多,想了再多,都依舊是個情犢初開的懵懂少年,所以真實的情緒、虛幻的情緒、着調的想法、不着調的想法,混合在一處,交錯在一起,他其實是很混亂的,很多情緒根本無法把控。
他能确定的隻有一件事,就是他想見尾幽,每時每刻都在想,為了達到這個目的他可以無所不用其極,他隻能在事後拼命補償對方了。
夏耳甚至在想着尾幽即使不喜歡自己也還是可以和自己在一起的,隻要她肯,他什麼都不介意,不屑、輕視什麼的,他都會甘之如殆,他什麼都能忍受,他會對她很好很好,他相信總會有那麼一天尾幽也會願意來喜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