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榨的花生油燒熱,福珠将豆腐鏟到鍋裡,豆腐塊伴着滋滋聲,外圈炸的焦黃,棱角處炸的更幹,略灑些鹽,就是一道美味,大家忙活了半天,都有些餓了,過來過去地拿個豆腐泡放在嘴裡解饞。
鼓鼓囊囊的豆泡,“喀哧”咬破花生油香的外皮兒,豆香就兜不住了,白嫩嫩的豆瓤蓬松暄軟,偶爾咬碎一顆鹽粒,味道就齊了,連田氏都忍不住盛了一小盤與吳氏分享。
黃豆醬與辣醬爆香,外間的食客問阿餘:“你家食肆又要上什麼新菜?”
“我和您一樣期待,過幾天您親自來嘗嘗就知道啦!”阿餘早就習慣了食客的好奇心,以往還能跟他們描述一下味道,今天這個她還沒來的及嘗。
鍋裡的醬汁咕嘟嘟地冒泡,福珠将鮮豆腐倒進去,緊接着手腕用力,把豆腐颠勻,鏟子會把豆腐攪碎,炒出來稀碎。
炖肉菜也開鍋了,福珠把炸好的豆泡扔進去,蓋上蓋子焖煮片刻,再出鍋時,豆腐泡的孔隙吸飽了湯汁,沉甸甸的。
天冷,食客用完飯都匆匆歸家或回了客棧,食肆裡閑下來,阿鯉在空桌開始擺飯。
菜涼的快,老熱就走了味兒,當然是越早用越好。
用筷子一夾,阿茂差點把豆塊兒夾成兩半兒,手上不覺地就放輕了力,等進了嘴,霸道麻辣的味道直接讓他大呼過瘾,趕緊往嘴裡塞了口米飯。
大家夥平時就用個小蔥拌豆腐,在食客眼裡一直都是清淡的菜系,待嘗到麻婆豆腐之後,可讓他們改了觀:“沒想到這豆腐竟能做的如此麻辣鮮香,要是以前有這菜,我也不至于這麼讨厭豆腐!”
福珠還特意做的鹹些,更符合香辣的口味兒!
祁靖快馬加鞭趕到了魯地,啃了兩口饅頭就開始詢問軍營近況,交代手下一定要嚴控出入的士兵,防止敵方僞裝混進軍營生亂。
他叫來遲武與其他副将,共同商量要起的戰事。
衆将領聽完憋着一口氣,蕭铎那小子,竟聯合倭寇謀反,簡直是不把他們放在眼裡,他們一定要将倭寇擊退,捍衛禮朝百姓。
陸離為了糧草之事,在戶部待了一天了,坐着馬車出來,太陽隻留下個尾巴。
“公子,午食就沒用,不如路上用些飯?”陸禾駕着馬車說道。
“自家就有酒樓,拐彎去有福來吧。”陸離喝了口茶,忙起來顧不上喝水。
“是城裡的還是城郊的?”外邊又傳來陸禾的聲音。
“去食肆,城裡的亂哄哄,有什麼好的?”陸離沒有猶豫道。
陸禾腹诽:人城裡的酒樓有雅間,吵鬧的是飯館,您老人家莫不是搞錯了呦?
反正公子說了算,陸禾輕擡馬鞭,馬車加快步伐,朝城外跑去。
倆人到的時候,不早不晚趕上飯點兒,福珠做的是金湯肉片,阿鯉正捧着海碗往上端。
陸禾脖子往前一探:嚯!大碗中間還爆油花呢!
金湯肉片上桌前要淋上熱油,将蔥香激出來,黃金色的湯底,粉嫩的肉片均勻地擺在中心,光是看着,就覺得“貴貴”的。
福珠見陸離來了,如家常一般熟稔:“快去淨手,馬上就開飯了!”
兩人輕車熟路的去後院洗手,福珠備了熱水,冬日裡洗手也沒有刺骨的痛感,
金湯肉片不僅看起來貴,口感也“貴”:滑嫩的肉片裹滿了甜辣鹹香的湯汁,用不着特意嘗湯汁的味道,肉片就全都帶進去了。
上好的裡脊肉用紅薯粉裹上,再用熱油封住,肉片晶瑩剔透,賣相上乘,底下還巧思地鋪着豆芽,同樣裹滿了湯汁,鹹中帶甜,脆生生的,陸離豪邁地夾了一大筷子到碗裡。
至于甜味兒是怎麼來的?
答案是來自于湯底的“金”。
金湯肉片的金色,是福珠用老窩瓜泥制的。十幾斤的窩瓜小心存放到年後,已經變的面甜,扣掉籽,用杵搗成泥放進湯裡煮,不用額外放糖,就自帶天然的甜味兒。
阿茂用饅頭裹完最後一口湯汁,矛盾的甜辣口感在古代也極受歡迎。
陸離在用豆泡炖白菜的時候,見食材簡單,且搭配合理,軍營采用的可能性極高。
羊肉價昂,軍營用不起,若是将羊肉替換成豬肉,和白菜炖在一起,或者用豆腐與白菜炖,既能保證了兵士的營養,還能省下銀子。
福珠腦袋裡裝的菜譜也多,若讓她幫着想想點子,或許能解決軍營用糧問題,還能改善夥食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