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警局的過程很順利。
他們成功拿到一些警棍,但或許因為副本特有的設定,并沒有找到槍支一類的物品。
回燈塔的路上換成了楊旭駕駛,燕涼和安得坐在了後座。
不知是因為遲遲沒有去找母親還是一天奔波太久,安得情緒恹恹,趴在玻璃窗上默不作聲。
燕涼沒照顧過小孩,更不了解女孩子們的心思,這會想不出什麼安撫的話。
是他沒有考慮周到,早應該放這小孩在燈塔裡。
想到這,燕涼竟然對自己突然來的情感有點好笑。他向來不怎麼關注别人,為此産生點什麼想法更是罕見。
不算明顯地瞥了眼安得,燕涼也靠着窗閉目養神。
晚上衆人在燈塔安歇,兩人一組輪流值班守夜。
燕涼和年輕女人一起守淩晨兩個鐘頭的時間,防止瞌睡,女人挑起話題和燕涼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
年輕女人說她叫文雨。
“哪個學校的?”
“s市甯城,實驗九中。”
“我也是s市人,聽過你們中學的名字,市重點,你成績肯定不錯吧?”
文雨年紀也才二十出頭,前幾年本來考上了大學,可家裡負債累累根本供養不起,還有個弟弟在讀小學,她隻能放棄讀書去打工,這才遇上了劉子。
“還看得過去。”燕涼一邊打工一邊讀書,精力很少花在學習上。
但作為一位天賦型選手,分數能考個不錯的重本。
“你長得這麼好,肯定有很多女孩子追你吧。”文雨瞧着他看,調侃道,“要我還在學校讀書,鐵定追你。”
燕涼淡淡一笑。
事實恰恰相反,他性格寡淡,朋友也沒幾個,且拒絕女孩毫不留情,被人私下底沒少埋汰清高,高一那會給他表白的人還算多,到了高三……也就高考前一晚被個男生告白了。
文雨:“有對象嗎?”
燕涼:“沒考慮過。”
文雨:“哈哈哈……也是,比你更好看的女孩子還真有點難找。”
年輕女人語氣輕快,可笑着笑着又染上幾分哀愁:“副本結束後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這麼擔驚受怕的日子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燕涼無牽無挂,倒沒想過這個問題,但這會他輕皺了下眉,像是在認真思考。
他是想回自己在市區的家的,是父母在世留的房子,有件重要的東西還放在那。
“哎,不過現在想這麼遠也沒用,能不能活下去還是個問題呢。”文雨笑得很勉強,“就是不知道我爸媽和我弟怎麼樣了。”
他們會記得自己這個女兒嗎?還是說已經不在了……
兩人又說了幾句,逐漸沉默下來。
燕涼去了燈塔頂上吹風。
小鎮上另一邊的商業街還有些店鋪自動啟用着備用電源,或許某些地方接觸不良,霓虹燈一閃一閃的。
燕涼環視周邊一圈,也是這一看,他發現山林裡一處冒出了光亮。
大概是在中間的位置。
燕涼眯起眼。
這島不大不小,中間地勢是起伏不定的荒野山坡,小鎮圍山而建,處在島上最低圈。
他視線被山脊擋了大半。
燕涼回憶起安得說的話。
她還有個爺爺住在山裡,那麼媽媽會不會去找了爺爺?
他先前在安得藏身的房子搜了圈,得知了那房子應該不屬于尤娜。
他需要去問問安得。
“媽媽和爺爺?”
次日一早起來,安得略有迷糊地接收燕涼的詢問,她搖搖頭,說道:
“媽媽和爺爺的關系并不好。”
“媽媽本來不是本地人,她似乎是落難的船民,被爸爸救下來就在島上生活,和爸爸在一起了。但是爺爺不允許爸爸和外地人結婚,爸爸就背着爺爺偷偷和媽媽結婚,爺爺知道後很生氣,一個人搬到山裡去住了。”
“這樣啊。”燕涼沒什麼顧忌地接着問,“那你爸爸呢?”
安得聲音低落下不少:“爸爸擔心爺爺一個人住不好,就找到了一份需要進山的工作方便去看爺爺。”
燕涼蹲着身子和她視線齊平:“他去當礦工了,對嗎?”
安得眼睛逐漸布上水色:“是,但是就在去年礦洞塌陷了……”
事後的安撫工作由文雨進行。
楊旭問:“你打算去看那礦洞?”
燕涼撩起額前略長的碎發,“是有這個打算。”
楊旭:“如果你真的決定了,我陪你一起進去。”
燕涼“嗯”了聲,實際上這個字并不能表達他什麼态度,隻是說明他“知道了,聽到了這句話”。
可作為一個并不了解燕涼的人,楊旭舒心地笑了,“今天有什麼安排?”
他們昨天從警局出來後,燕涼還提議去醫院看了看,衆人心知肚明這是什麼意思,可他們确實被醫院的喪屍窩吓到了。
文雨當即表示現在的他們進醫院就是送菜。
也确實如此。
那醫院還挨着一家酒店,想也知道曾經聚集了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