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這喪屍越聚越多……”
有玩家拿出類似弓弩一類的武器,喪屍太多了,哪怕箭術再不好也能打中幾個。
工廠大門的喪屍如潮水湧來,連四周的鐵網都被擠得搖搖晃晃,方琴汝眼中湧現濃重的擔憂,她捏住自己的道具,還在猶豫當中。
她回頭,卻依舊沒有看見倉庫裡有人出來。
“往後門走,那邊喪屍少。”不知道是哪個玩家大喊道,“快啊!”
“那男生還沒有出來……”
“管不了了!”
午間12:40,西爾市多處玩家駐點被變異體及屍潮襲擊。
燕涼又是生病又是受傷,在經曆這麼幾場惡戰後,就是鐵打的身體也撐不下去,處理完壁虎後,他幾乎連走動的力氣都沒有了。
渾身半點力氣都使不上來,頭昏沉的厲害,連意識都好像出現在逐漸遠離。
燕涼撐着劍堪堪挪動了幾步,他停在了一個集裝箱前,買了一張符咒拍在蓋子上,随後把自己關在了裡面,任由自己陷入黑暗中。
其餘的玩家還在逃亡的路上。
項知河身旁隐隐有個人影在他耳畔低語了幾句,他點頭表示知道,拽住身邊想回去救人的遲星曙,“他沒有事,我們先走。”
“那麼多喪屍!他一個人怎麼能對付得了?你放開小爺,小爺絕對不會抛棄朋友的!”
“你現在過去也隻是送死。”項知河強迫自己耐心道,“他比你想象的厲害的多,與其顧及他,先管好你自己。”
“你……”
“我了解他,更何況他也是我很重要的人。”項知河說,“我不會讓他死的。而且我相信他,這種情況他能應付。”
就算是真的遇到了什麼危險,那個人就在附近,也不會讓别人傷害燕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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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涼是被渴醒的。
喉嚨就像嗆了把沙子,每一次吞咽就有一種粗砺的擦痛感,呼出的氣息滾燙,身體也十分的乏力,還有一絲隐約的冷。
應該是發燒了。
燕涼摸了摸額頭。
他看了眼商場的治療劑,1000積分限購三次,上個副本買過了一次,現下還剩兩次。
如果這三次用完,治療劑會漲價到2000積分。
燕涼猶豫了下還是沒有買。
或許還沒有到那個糟糕的地步。
集裝箱以前不知裝了什麼,内裡泛着淡淡的腥臭味,燕涼睡着了還不覺得,現在清醒的躺了會兒便覺得這味道難以忍受了。
掀開蓋闆,上面的符紙已經報廢了,燕涼解決了幾個在他周圍遊蕩的喪屍,拖着步子往外面走。
大部分喪屍都被玩家隊伍吸引走了,現下情況還算安全。
燕涼看了眼周圍的地圖,他暫時也沒有回歸組織的想法,朝着最近的一個物資點走去,這個物資點的位置很是湊巧,就在藥房旁邊,他可以去找一找消炎退燒藥之類的。
就這點上副本還算良心,沒把藥物和食物一并剝除,或許還想留着點東西讓玩家苟延殘喘下去。
還差拐一條街就要到了,四周的喪屍卻越來越少,燕涼意識到有些不對勁,提高警惕繞進了一條巷子裡。
巷子連接着另一條路口,他就在那邊靠着牆壁的遮擋側身望去。
有一隻巨型的黑毛蜘蛛橫在了路的中間。
準确的來說,這如亭子般大小的怪物把這條路當成了巢,并在中間織好了栖息的網,有不少沾血的絲蛹被當成了裝飾品放在旁邊。
看來是過不去了。
燕涼輕啧一聲,正想離開,一聲槍響不知從何處傳來。
“噫——”蜘蛛古怪地叫了一聲,像是老妪的尖叫,那槍正是對準了它的複眼,可謂有多痛苦。
有深綠色的液體濺出,蜘蛛焦躁不安地走動起來,它餘下的七隻眼珠到處搜查着,尋找着那個讓自己重創的人。
但它還沒找到,另一隻眼睛又遭受了攻擊。
“噫——”這聲音确實有些刺耳。
燕涼沒想到的是,這怪物不僅沒發狂,竟竄進地鐵入口跑了,很快就不見了蹤影。
他眼神掃過倒在路邊的絲蛹。
原來是個欺軟怕硬的家夥。
燕涼擡頭,餘光瞟見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他微微眯起眼,确定了一個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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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道裡響起一輕一重的腳步聲,窗口有陽光照清那些浮動的微塵,有不少跳躍着貼在了黑色的軍裝上,那是個身姿挺拔的青年正慢吞吞地下樓,隻是走路的姿勢看着有些别扭。
光照在他臉上,将他的面龐分割成明暗一明一暗,那被陽光照見的半邊臉,每寸線條都像是造物處的最佳手筆,但湮沒在黑暗中的那部分卻像是被惡鬼啃噬過,叫人不敢直視。
又踏下一節台階,年輕的軍官突然停下腳步,他掀起眼皮,目光就這樣頓住了。
“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