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涼回府時,下人們告訴他三皇子來訪,得知他不在又離開了。
“啧。”燕涼有些頭疼,“把他給忘了。”
項知河:“為什麼這麼想?”
燕涼:“他猜想他是這個副本的中心人物……有些東西他應該也需要了解,然後幫助我們觸發接下來的事件。”
項知河對這個副本門路清,聞言眉梢一挑,不置可否。
鐘鳴山的一行人也回來了,姜華庭走在領頭的位置,手裡拎了一個麻袋,“找到頭了,現在還差她的身體。”
“那天屍體不見的時機很巧妙,排除皇甫東流,能進宮的就隻有燕同學家中的那位男妻了吧。”
姜華庭笑的溫和,讓人猜不透他心中的真實想法,“昨天浔村一見,燕同學好像很喜愛這位NPC,不知道你介不介意我們問問他屍體在哪?”
“我會去問。”燕涼掃過他身後,“藤原小姐怎麼不在?”
姜華庭:“皇帝要下山,怕出什麼岔子,她去看着了。”
燕涼一頓:“皇帝要下山?”
姜華庭目光清潤,讓人第一眼覺得是良善之輩,說出來的話卻是薄情:“我猜想火鬼可能會這時候動手,這時候試探是最好的。”
“就算真發生了什麼,我相信藤原小姐一定有自保能力的。”
燕涼輕吸一口氣,“我覺得就不該讓皇帝……”
“下山”兩個字還沒有說完,熟悉的暈眩瞬間充脹了所有人的視網膜,一片黑暗中,猩紅的數字“4”無比灼目。
“……”
幾分鐘後,燕涼和那個侍衛玩家面面相觑,後者還沒反應過來:“……又重啟了?”
“不是重啟。”燕涼眯了眯眼,看向走來的姜華庭,指了指侍衛玩家,“我們回到了昨天下午,剛把他帶回來的時候。”
姜華庭知道燕涼先前沒說完的話是什麼了,臉色難看道:“是我糊塗了,無論從哪方面來講,皇帝死了,煙火大會也展不開。”
燕涼:“那個時候憑你們也阻止不了皇帝下山。”
侍衛玩家沒搞明白:“所以這不是重啟,是什麼?”
不等燕涼多加思索,一道女聲柔柔響起:“我在山下剛見到皇帝,就置身于一片火海之中。”
外頭天光傾身,明明是溫暖的色調,卻硬生生被女子眼中的寒意逼退幾分,藤原雪代道:
“我中途有嘗試去保護那個皇帝,但那個火像是有意識一樣,不燒死他誓不罷休,我的防禦道具也撐不了多久,幹脆直接把他殺了,讓火災提前結束。”
侍衛玩家聽的眼睛瞪大,不敢置信的看着這個外表美豔柔軟的女人。
這、這也太兇殘了。
燕涼也對這個做法感到意外,不過他意外的是藤原雪代在那種時候竟然能想出直接殺了皇帝的法子。
“大人,三殿下來訪。”
這時,下人來通報。
姜華庭摸了摸下巴:“我想,我們應該帶着這位三皇子再走一遍線索,畢竟燕同學說他是‘主角’,主角啊,可是最适合在危難的時候發光發熱了。”
接下來,他們帶着皇甫東流再走了一趟鎮妖司,看到【鐘鳴山下亂葬崗】幾個字後,皇甫東流臉色一變,當晚就上山去見皇帝了。
第二日中午,燕涼等了皇甫東流下山又帶他去見了憐衣,知道事情始末的皇子殿下整個人都恍惚了。
“我已經和他說了事情沒結束前不要下山。”皇甫東流思緒有些空落落的,自嘲一笑,“我都不知道這麼做是對是錯……”
“所謂火鬼,是薛暝對嗎?”皇甫東流收拾了一下心情,“你打算什麼時候動手,今晚?”
燕涼:“再等等。”
皇甫東流看他一眼,緩緩道:“你不會舍不得吧?”
“殿下說笑了。”燕涼語氣淡淡道,“一隻妖,害了這麼多人,我以除魔衛道為己任,哪有舍不得之說。”
皇甫東流狐疑:“當真?”
燕涼:“時機一到,我必然不會手下留情,隻是現在我還擔心林驚月會蟄伏在暗中,若是薛暝一死惹怒了她……”
“阮娘啊……”皇甫東流一聽這個名字還是有種複雜的情緒湧上心頭,“可她的冤魂不是被打散落了嗎?實力弱小,不足為懼。”
燕涼:“殿下,她再弱小,不也是悄無聲息地殺死了一個人嗎?隻是實力不比薛暝,不代表沒有威脅性。”
“說的也是……”皇甫東流說完又回到先前那個話題,歎了口氣,“燕涼,如果你真對薛暝下不了手,那就我來。”
“殿下,與其擔心我舍不舍得動手,不如擔心我到底打不打得過他。”
燕涼覺得有些好笑,“他是憑實力坐上東廠總督的位置的,武力深不可測,就算我一直待在他身邊也不一定找到機會下手。”
皇甫東流:“可昨天我看他很是依賴你,況且他受傷了,你下手不是更方便?”
燕涼:“殿下就沒懷疑過這事薛暝的權宜之計嗎?”
皇甫東流皺眉深思了一會,突然咬牙拍了一下扇子:
“這個閹人!他準備參與這場案子的時候我就覺得不對勁,該不會是等在這順理成章除掉你吧!?”
“……那倒也不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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