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動。
其他人立刻幫着一起,小白吼道:“這門被焊死了!”
“媽的……”一句咬牙切齒的怒罵響在小白耳畔,他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股大力扯開,回頭一看,一個陌生男人臭着臉拿起了一把……戰戟?
古代冷兵器?
這種強烈的反差感讓小白一時懵了,直到男人又道了一句:“都讓開。”
小白還想說句兄弟你幹玩笑呢,然後就被其他玩家齊齊後退的姿态震懾,默默也挪動了腳步。
單海嘴裡還叼着半截煙,那戰戟上一秒還在他手上,下一秒就跟什麼仙俠小說裡一樣突地變大,浮空而起,以一個進軍的姿态狠狠地貫穿了金屬大門。
灰蒙蒙的冷光落了進來,人群也不管到底是世界魔幻了還是自己眼花了,隻想着逃命往外沖。
随後,冽風割面,冰火交織。
大廳所在的樓層很低,好處是跑到外面甲闆上很快,壞處是,頂上過高的樓層因震顫崩塌,大塊大塊的建築碎片砸落。
乘客們臉上還沒來得及露出劫後餘生的笑,轉瞬碾成了肉泥。
“……小心!”
眼中的巨石有一瞬放慢了動作,遲星曙瞪大眼睛,撲向離他最近的藤原雪代。
轟隆——
碎石四濺,其他玩家自顧不暇。大廳裡不知何處燃起了大火,乘客們冒着被砸到的風險也要往外沖,在最前面的玩家如果不随之走動很容易被踩踏……
所以他們也被迫在碎石裡躲避。
燕涼幾個翻滾落到長廊上,腳剛站穩,便聽到一聲熟悉的哭喊——
“單哥,救救我!救救我!”
他低頭,一個模糊不清的身影在雪地裡踉跄逃竄,随着她的路線軌迹拉出了一道道血痕,血痕的另一邊,長發男人不緊不慢地走着,匕首在他手中滴滴答答地淌血。
孟行之在追林媛媛——
想也不想,燕涼知道他這是在故意引出單海,可後者顯然沒有他了解孟行之,更何況他靠一把戰戟走到如今就沒怕過誰。
單海剛從碎石裡逃出,見狀一抹臉上灰塵,跳至一樓,擋在林媛媛身前。
“我記得你。”單海磨了磨牙,“你故意把我引到姜華庭身邊,人就是你殺的吧?”
孟行之:“啊,好吧,既然你意識到不對那我也隻能坦白了,人不是姜華庭殺的……但我這麼說隻是為了保護你身邊這個女孩,我親眼看見她殺人了,可她說自己不是故意的,讓我不要告訴别人,我實在不忍心這麼可愛的女孩遭到迫害……唉,我也是為了你們之間的和睦呀!”
林媛媛驚慌搖頭,拽住單海的褲腳,臉上的血和淚都鍍上了一層白霜,“不是我、單哥,不是我,是他操控我的……”
“我知道不是你。”單海沉着臉說完,轉頭輕蔑地看着孟行之,“你該不會以為這種把戲就能挑起我們内讧吧?我單海雖然不成器,但也知道誰才是自己人。”
“唉,你要這樣就不好玩了。”
孟行之攤手,“我還想再看一出狗咬狗的好戲呢。”
“不好意思,讓你失望了,我不是狗,沒那麼蠢。”單海話不多說,眼中劃過一抹狠戾,戰戟猛地朝孟行之沖去。
隻有孟行之能聽到的龍鳴虎嘯伴随着肅殺的鐵鏽氣沉沉地壓下來,他内髒一震,嘴角溢出一絲血氣。
可他臉上的笑容不減,手上的匕首直接碰上戰戟的棱角,面對強悍的頂尖道具,竟然完好無損。
燕涼瞥了眼自己的刀,有一瞬覺得自己的運氣真夠差的,别人靠掉落,他靠買。
也許他可以試試抽獎?
邊想着,燕涼縱身一跳,拿刀劈了下去。
誰料又跟先前一樣,他的刀碰到孟行之就好似碰到了焊鐵,不能沒入皮肉半寸。
孟行之饒有閑情地側目,“燕涼,希望你是高估我,而不是低估我——不然就沒意思了。”
“媽的——”單海再次爆粗,“這前十的玩意這麼難殺嗎!?”
燕涼吐出一口濁氣,眼眸比凜冽的風雪寒涼,“那試試這個……”
他驟然就松了手,刀落在雪地裡,無聲無息。
孟行之的表情從戲谑轉為驚訝。
他垂頭看到自己的腹部,那裡被一根骨頭捅穿了……
啊,骨頭?
長長的,蒼白的,像是人類的骨頭。
孟行之的匕首拐了個彎,戰戟被帶着砸偏,雪被濺起,飄飄揚揚的。
朦胧的霧氣裡,孟行之好似看見青年鋒利的眉眼染上一絲哀恸,轉瞬即逝。
奇怪,這人殺他怎麼跟要哭了一樣?難道暗戀他?
啧。
感覺有點心軟了呢。
孟行之微微擡手。
匕首回敬了燕涼腹部一個血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