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也對于時間看到了屋頂上的黑貓：“哇，咪咪。”開心的打個招呼。

陸大橘頭一扭沒理會，沿着屋頂幾個跳躍離開了。

幹巴瘦的小孩有些失落，不過還是站起來像那消失的背影揮揮手。

在這不大的姜城裡溜達了半個多月，對那些富人的生活不感興趣，很關注這擁擠的胡同房裡面的事，這小孩沒爹，聽閑言碎語說以前是碼頭扛包的，累死了，小孩媽又做了暗娼。

他媽年紀不算大，但是這個年代年紀輕輕的都看着蒼老的很，暗娼的生意也不好做，因為過不上來日子，做這一行的女人很多，哪怕男人活着也有被逼着做的。

所以小孩媽的生意不好，也就能顧着娘倆的溫飽，還饑一頓飽一頓的。

有一天大概也像今天一樣天近黃昏，陸大橘從河裡釣了條魚，不是用來吃的就是抓着玩兒，，也和今天一樣從這屋頂上路過，順手的随便的把那條魚扔到了小孩面前。

從那以後他從這裡過，經常會見到這個小孩坐在門口，可能是屋裡有生意把小孩趕出來了，也可能是小孩專門坐在這裡等他。

陸大橘也就扔過兩三次魚，這世間可憐的人太多，每天都有餓死的病死的，可憐不過來。

擡頭看看染紅半邊天的晚霞，算了，時間還早，再去抓條魚吧。

舉着尾巴踩着貓步，來到平時抓魚的地方，姜城在長江下遊的分支上，這條分支由北向南流動，除了一個不小的碼頭外，還有很長的淺灘，平時這裡沒啥人。

今天走到這裡就發現了不同，很多碼頭上的力工都在這片淺灘上，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對着江面指指點點。

陸大橘正感到奇怪，鼻子間傳來一股腐敗的臭味，他已經對這種味道非常熟悉，死亡的味道。

順着河流飄下來的死人一點都不奇怪，奇怪的是碼頭上這些看慣死人的力工怎麼會聚到這裡。

陸大橘輕車熟路的從石頭雜草縫裡靠近人群，臭味越來越重，走到夠近看到聚集這麼多人的原因。

很多屍體被立功從水裡打撈出來排成一排，陸大橘大概數了一下有30個以上。

“俄的天呢，今天怎麼飄下來這麼多屍體，這死了有三四天了吧。”

“可不是，看這還是個孩子，啧啧啧，太可憐了。”

“這是槍傷吧，頭都爛了。”

這邊圍着一堆人在叽叽喳喳。

河裡面撈屍的人忽然叫起來：“這還有個活的命大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