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沒有事。”陶雨澤無意把時間浪費在他身上，“那我先走了。”

“你……”寥承輝終于不太順暢地開了口，他又很着急，說的話聽起來都有點結巴，“你、他們為什麼，沒有欺負你了？”

他一着急，斜視就更嚴重了，看上去又可憐又可笑。

陶雨澤早猜到他問的是和李林他們相關的事情，隻是仍然對他的問題感到滑稽，連回答的意願都沒有。

沒有得到回答也并不在意，或者說寥承輝本來就不需要他的回答，因為事實已經是如此了，陶雨澤現在變化這麼大，連氣質都大不相同了，怎麼看都不再像一個會被欺負的人。

壞孩子是會挑人的，而他因為外表原因，就總是被挑中的那個人。久而久之，他的性格越來越懦弱，就更會受人欺負。

這個噩夢一樣的循環不斷反複。

“可是、可是、”寥承輝帶着無盡的委屈，焦慮地道，“他們又回來找我了啊。”

這回陶雨澤真的笑了，他笑起來的弧度是銳利的，讓人感受不到一絲友好：“所以你希望我一直被欺負？”

這個指責太過紮心，寥承輝一下漲紅了臉，無力地辯解：“不是，我沒有……”

并不關心他還要說什麼，陶雨澤估算着時間差不多，回教室給陳知然交差了：“沒什麼大事，他來問我借筆記，我之後再拿給他。”

陳知然沒有絲毫懷疑，看到陶雨澤有朋友，反而覺得老懷大慰。

“你真牛，一下子沖那麼多。”有個女孩隔着老遠和她打了招呼。陳知然認出這是之前選出來的宣傳委員，周蕊。

周蕊啧啧稱道：“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開竅？你真是靠你在台上說的那些方法學上來的？是不是你以前隐藏了實力啊？為的就是這一次統考裡一鳴驚人。我們國旗下講話是第一次上這種内容呢。”

“怎麼可能。”陳知然哭笑不得，“為什麼要隐藏實力啊？統考分班也是這次開學才說的吧，我哪能提前準備。”

“倒也是。”周蕊點點頭，轉而采訪起她，“其實我覺得你在台上說的那些方法挺有道理的，想要整理一次，和我們班上前十名的學習方法一起作為下次黑闆報的内容，你看怎麼樣？”

這想法挺好的，就不知道能不能實現了，陳知然自己倒無所謂，可是有的人會比較忌諱這一點：“嗯，很好的，大家分享交流可以更快提高，需要我提供什麼幫助？”

周蕊道：“現在不用，你說的話我大概都記下來了，之後我整理出來再給你看，有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陳知然覺得周蕊和齊琪有點像，都是很外向的性格，不過比起齊琪來周蕊思維清晰很多，怪不得想當宣傳委員，确實比較合适。

“對了，你們是同班同學嗎？”周蕊說完正事，便忍不住八卦了起來。

9班也有不少原同班同學，到了新的集體之後互相之間的關系會好不少，但基本都是同性，男女是泾渭分明的。

所以陶雨澤和陳知然這一對男女組合簡直是黑夜中的螢火蟲，讓人想要忽視都不行。盡管班級裡的人還未開始議論，但是内心都在懷疑他們倆在早戀。

陶雨澤敏銳地發現周圍一圈的人在周蕊問出這個問題後都不自覺地靜了下來。

陳知然倒是一無所覺：“不是。”

“那你們……”周蕊還未問完，就看到坐在裡側的陶雨澤對她搖了搖頭，臉上的笑容裡含了幾分不好意思：“我們是好朋友。”

陳知然一聽沒錯，開口附和：“對，我們是好朋友。”

哦——好朋友。

大家一聽就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