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學習就是為了好成績,沒有雜念,這種清醒讓吳怡記憶特别深刻。
而且令吳怡很喜歡陳知然的一點是她非常努力。
沒有老師不喜歡努力的學生,特别是這個學生努力得有成效。
所以吳怡不太相信這樣一個目标明确、非常清醒的學生,會在高二浪費時間去早戀,止不住反問了一句:“全班都知道?”
“嗯!”錢宏才重重地點了頭,“全班都知道。”
坐在吳怡背後的鄭麗榮轉過身來:“陳知然之前是我班上的,當時她就有早戀傾向。”
“啊,那真不容易啊。”吳怡發出了非常現實地感歎,“她統考時還能進步那麼多,不會是為了愛情吧?那早戀對象現在在我們班嗎?”
鄭麗榮:……
這叫她怎麼接?
不管其他人怎麼說,吳怡并沒有去找陳知然的想法,她做事以結果為導向,陳知然隻要成績不退步,早戀又怎樣?
最近學校操心的也不是早戀的事,而是校園惡意傷人的事件。
這件事傳得沸沸揚揚,連記者都來了好幾波。學校有意想要大事化小,可那天在放學的高峰期,學生也好,街邊的店主也好,都看得一清二楚,想要封嘴,都不知道先按住誰的嘴。
但該做的輿情管理還是要做,每個班主任都領了任務要先給班上的學生打個招呼,以防他們不知輕重對外亂說。
“相信大家已經聽說了,前段時間在校門口發生的事。”吳怡也要在9班裡說一聲,“如果沒聽說的,也不要去打聽了。沒有出人命,隻是傷了人,不要對外以訛傳訛,這些事和你們沒有關系,時刻謹記你們到學校來究竟是做什麼的。”
班委們把這句話是聽到了心裡的,上到班長下到其他班委但凡聽到有人在說這個,都開玩笑似地提醒不要随意讨論這件事。周蕊應景地更換了黑闆報的内容,一圈裝飾畫之中六個字特别的鮮明:不信謠不傳謠
陳知然:……
宣傳委員思想很先進啊。
這條規定對錢宏才來說更是直接奉為金科玉律,他時不時巡邏一下班級,注意聽别人在說什麼,一旦有人在讨論這件事,就會記下來,然後偷偷告訴吳怡。
吳怡:……
這孩子怎麼講不聽呢。
她的教育風格一向是比較民主的,而且9班所代表的意義和目的沒有時間讓她把精力放在思想教育上,所以她會經常給學生上一些價值,适當打一些雞血,維持他們讀書的熱情,道理要先和學生講清楚,懂得自然懂,不懂的說再多也沒用。
所以她特别不愛學生搞這種互相舉報的戲碼,對班上風氣很不好,如果大家都把心思用到這種事上,那還要不要搞學習了?
錢宏才本身就是一個鮮明的例子,上次月考成績明顯有退步,吳怡是有點看不下去了。
于是被錢宏才打小報告的人沒有被吳怡單獨談話,反而是錢宏才被語重心長地談了一次話。
錢宏才挺委屈的,他明明是在為班裡人着想,就算成績有點下降,那也是因為用心于班委的工作。為什麼吳怡不表揚他,反倒好像覺得他做的不對一樣?
另一邊,流言一點沒有止住的意思,反而越傳越廣。
陳知然在家裡居然都接到了一個電話,是她已經完全沒有記憶的初中同學,心急得連寒暄預熱都沒有,直插主題:“你們學校是不是死人了?”
陳知然:“……不信謠,不傳謠。”
就更不用說十六中自己的學生了,小道消息鋪天蓋地,想必雷校長最近心會很累。
其中以文科生的消息最為靈通,畢竟文科班的學生來自各個班級,所以齊琪的消息聽得陳知然一愣一愣:“連4班的班主任都被休假啦!”
陳知然并不意外:“李林那夥人平常那麼欺負人,她都不管一下,現在出了事肯定是要擔責的。就是不知道被傷的那個男生恢複得怎麼樣了。”
“陶雨澤是圍觀了的吧?那個叫李林的被判刑了。”齊琪喝了一口奶茶,她點的是紅豆龍珠,吸了一顆到嘴裡,咯吱咯吱的咀嚼着,“本來我還以為高中生是未成年人不會判刑呢,不是說有未成年人保護法嗎?結果不是進的少管所,是監獄啊……”
這件事也上了好幾家的新聞,陳知然不由得感慨:“因為性質不一樣了啊。如果隻是校園霸淩,所有人都拿李林沒有辦法了。”
最多就是思想教育,但那又有什麼用?更不要說那個老師管都不管的。
“隻能說這人太沖動了,還很笨。”齊琪做了總結,看向了陶雨澤,“不過這種人活該進了監獄啊,留在學校裡也太危險了,對吧?”
她和陶雨澤的第一次見面就是他在被李林霸淩,所以這句話多少也有點安慰陶雨澤的意思。
“是的,”陶雨澤無害地笑了起來,附和道,“真的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