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任的辦公室門沒有重要的事一般是隻會虛掩着的,吳怡從門縫望出去,看到陳知然抱着拐杖,伏在陶雨澤身上。
吳怡:……
唉,這就是青春嗎?
大概是這個姿勢和剛剛認知的改變,從來不把陶雨澤當異性看的陳知然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氛圍有些微妙起來。
陶雨澤問:“中午我給你帶飯還是一起下去吃?”
他一開口就正常了,陳知然暗自松了口氣:“我在教室待着吧,你随便幫我帶點什麼就行。”
一上完樓梯陶雨澤就把陳知然放下來了,陳知然是自己杵着拐杖進教室的,一進去就接受了注目禮。英語老師的講課都差點停下來,看到教室裡一下子人心渙散,急忙點了個人起來閱讀課文。
等到放學,汪羽徑直走了過來:“你腳怎麼了?”
“土豆蓋澆飯?”食堂的打包得自己帶飯盒,他們倆都沒這習慣,陶雨澤選擇出去買。
陳知然嗯了一聲:“你吃了飯再幫我帶回吧。”
他和汪羽錯身而過,并沒有回應汪羽打量他的視線。
等他走了,陳知然才得空回汪羽:“腳摔了。”
“給你上午的筆記。”汪羽把本子扔在她的桌子上,撐在桌邊低頭看,“怎麼這麼不小心?”
陳知然拿起來翻了翻,汪羽筆記就是中規中矩的那種,老師寫什麼他抄什麼,字也寫得工整。
“我也不想的,早上下樓的時候不知道怎麼就摔了。”她左腳腳踝的部位打了石膏,也不能承力,隻能這麼斜地裡支着,“謝謝,下午還你。”
“我看你最好在家休息吧,别一會兒弄得更嚴重了。”汪羽又彎腰仔細看了看,但實在也看不懂什麼,“筆記我給你帶就是了。”
陳知然懶得和他糾結這個。
身體靠在了書桌旁,汪羽雙手抱胸:“那個陶雨澤,是怎麼回事?”
“你怎麼會問這種問題。”陳知然發誓,自己隻心虛了那麼一下下,可馬上就理直氣壯起來了。
她能有什麼壞心思?
汪羽狐疑地問:“你們關系也太好了,你以前和哪個異性關系這麼好過?”
這個問題陳知然也在自問,她和陶雨澤肯定不止是同學關系了,甚至比朋友還要更親近一些,那隻有……
她深沉地道:“我把他當弟弟。”
汪羽:……
總覺得有哪裡不對,但又不知道哪裡不對。
他隻能硬把話題再扯回到他們倆身上:“我們倆的事你是怎麼考慮的?”
陳知然覺得汪羽好像一個什麼NPC,台詞來來回回就是這麼幾句,費盡心思要讓她接任務。她盡量心平氣和地提醒道:“我們已經分手了。”
汪羽傾過身,放低了聲音,親昵的不滿裡帶了點調情的意思:“那是你單方面的宣布。”
陳知然真的詫異了:“分手不都是單方面宣布的嗎?”
汪羽:……
居然無法反駁。
陳知然從書包抽出教科書,開始騰筆記:“你快去吃飯吧,下次考試要被踢出9班你這性格不得怄死?”
對于陳知然如此冷酷無情如此不解風情,汪羽隻能無能狂怒:“你一直都是這樣!你到底是不是女的?”
陳知然再次詫異了:“怎麼又扯上我是不是女的了?而且我是不是女的戶口本上寫得清清楚楚,有國家為我作證,需要你來懷疑?”
汪羽恨恨地走了。
終于獲得清淨的陳知然趕緊開始筆記,她有一套自己的方法,配合簡單的記号和縮寫,寫起來特别快。
一上午也沒講多少内容,上的化學和英語。陳知然沒有單獨記筆記,而是把今天的知識點記到了一整張的思維導圖裡。她學化學是用的從全局到細節的方法,比如任何化學反應她都逼着自己從元素周期表的角度出發思考,畢竟化學反應說到底都是電子層飽和的問題,都符合化合價的規律,而遇到了非常規的反應式陳知然就硬記,提高了不少效率,而且錯誤率越來越低。
英語陳知然就反着來,一定要夯實單詞這樣的細節。她現在開始背第二遍高中詞彙書了,今天上課學的新單詞就基本是她在背過的2類詞語,也就是隻需要記住它的所有含義就行,隻有1個是需要掌握各種固定組合和用法的。她幹脆抽出自己的詞彙書又針對性地複習了一次。
就是因為不知不覺地複習了起來,陳知然本以為能在陶雨澤回來之前就抄完的筆記到陶雨澤拎了飯回來也還剩了點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