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到了開學，陳知然的腳也徹底好了，能跑能跳能自己上下樓，去醫院拍了片，醫生也說完全沒有問題了。

她都要激動得哭出聲來。

可算是好了啊！因為長期沒有用力，她那條腿的小腿都明顯比另一條腿細了不少，幸好平時穿的都是長褲，不然看起來太奇怪了。

周葉純也很高興，誰也不想看見自己的孩子整天一瘸一拐的。

唯獨陶雨澤心情有些複雜。

他不等周葉純提就提前整理好了自己的衣物：“那今天晚上我就回自己家去住了。”

把人家當保镖似的好幾個月，等女兒腿一好就讓人搬回家，周葉純倍感不好意思，可真要讓陶雨澤一直這麼住下去也實在不現實。

所以她過年的時候給陶雨澤包了個大紅包，比給陳知然的還多。

不用陶雨澤再背着，用自己的腿下樓梯的感覺時隔多月居然還挺新鮮的，陳知然撐着樓梯扶手一口氣跳了三階樓梯。

陶雨澤：……

他跟了下去，語氣無奈且縱容：“你小心一點。”

看着他從車棚裡推出自行車來，陳知然神清氣爽地坐上了後座：“那我們還是按照以前那樣，你在路口等我就行。”

對于陶雨澤她已經屬于大恩不言謝，說太多反而顯得生疏和不識好歹。

陶雨澤在前面問：“那見面之後還是我載你去吧。”

混在風裡的聲音有點含糊不清的，陳知然想了想，怕他聽不清大聲道：“不了，大冬天的騎車太冷了！我還是想走着上學。”

陶雨澤就沒說話了。

經過一半個月暑假，大家都仿佛圓潤了不少。到了學校後兩人連着蘇宜甯就被馮凡找到，檢查了一番競賽的學習情況：“時間已經定下來了，今年比較早，就在4月初，你們也要加緊了。其實讓你們自學效果有限，不過你們吳老師不放人，你們的學業也确實耽誤不得。”

他随意翻了翻幾個人交回來的奧數作業，傷腦筋地歎了口氣，又搬出一沓題目來：“隻能讓你們再多刷點題了，半個月刷一遍A組的題，剩下的半個月再刷B組的題，A組考察的是方法，你們可以隻找到思路就過下一道，雖然我們參加的應該是考A組試卷，但是B組是側重考察計算能力的，你們最好也跟做一下，一定要寫出計算過程。”

布置了作業後馮凡又道：“我這段時間都盡量在辦公室待着，中午也不回去了，你們跑勤快點，有什麼問題就來問我。”

三人各自領一半習題，馮凡看見陶雨澤和陳知然是共用的，不得不感慨了一下青春的美好。

之前陳知然的腿傷了，陶雨澤背上背下，都在師生裡傳遍了。

走回教室要上樓梯時，陶雨澤還是和往常一樣在陳知然面前微微蹲下，陳知然也自然地往他背後伏了過去。

蘇宜甯：……

她用一副難以言喻的表情問：“陳知然的腿還沒好嗎？”

兩人這才反應過來。

陶雨澤抿着嘴站了起來，陳知然讪讪地解釋道：“習慣了，一時改不過來。”

蘇宜甯看他倆的眼神帶着濃濃的不贊同：“你倆也注意點啊。”

她那正義凜然的表情看得陳知然都心虛了。

陶雨澤窘迫地道：“對不起，我一下子忘了。”

這歉也不知道是向誰道的。

“沒事沒事、畢竟那麼久都是這樣的嘛。”陳知然怕陶雨澤太尴尬，趕忙圓場。蘇宜甯看不下去他倆這拉拉扯扯的模樣，氣鼓鼓地先走了。

陳知然和陶雨澤才慢慢地上了樓：“我去上個廁所。”

陶雨澤下意識地跟着她一起往廁所走。

看他要跟着的陳知然提醒道：“呃、我可以一個人去的。”

“啊。”陶雨澤停下腳步，不好意思中又帶了點說不清楚的落寞感，“對不起，我又忘了。”

其實不要說陶雨澤了，連陳知然都别扭。之前和陶雨澤的那種形影不離她是真的從來沒有和誰這樣過。

可能哪怕她以後戀愛結婚後，與自己的對象也不會有機會這麼黏在一起了。

但身體健康的感覺就是好，陳知然腿腳利索地從廁所裡出來，和汪羽碰了個正着。

汪羽道：“好久不見。”

他的樣子顯得特别抖擻，有一種容光煥發的感覺：“過年這段時間太忙了，沒去看你，你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