競賽和期中考就差一周,陳知然簡直是要瘋。
不隻是她,所有要參加競賽的人那根弦都繃得極緊,尤其是物理化學的幾個人,他們還要做實驗,隻有中午那一會兒時間去實驗室快速過一遍,一口熱飯都吃不上,基本都啃面包。
有着這群學起來不要命的同班同學在,9班人人自危,真的是隻要學不死,就往死裡學。
在下一秒就感覺堅持不下的氣氛中,期中考輕描淡寫地來了。
吳怡一點動員都沒有做,上課的時候提也沒提過一句。
陳知然大概是緊張透了,坐在考試裡考試時并不緊張,甚至還很開心,至少期中考試一考完,就能少一大件事了啊!
考完期中考的競賽生們連成績都沒餘力在乎就開始集中沖刺競賽,也不怪他們如此重視,誰也不想在初賽就被刷下來。
所有競賽的初賽考場就在本市,十六中也沒專門組織,給了學生一個地址,自個兒從家裡出發。
陳知然沒想到她和林展鳴居然是一個考場。不過對方看到她一點想要打招呼的意思都沒有,視線一晃而過,擰身就走。
陶雨澤陪着陳知然在找考室,也看到了這個眼熟的家夥:“他好像很反對阿姨和林叔叔的事。”
“随他去吧。”陳知然也看出來了,林旭對和周葉純重組家庭的意願還比較強烈,反倒是周葉純顧及太多,立場左右搖擺不定,表現出來淡淡的。
陳知然高考都參加過,但競賽這是真正的頭一回。
除了應對考試時應有的緊張之外,她有一種難以言喻的興奮感和恐懼感。
盡管能和吳怡分析利弊,告誡陶雨澤分清主次,甚至勸蘇宜甯不要太緊張,陳知然自己卻知道,她并沒有表現出來的這麼理智和淡然。
她當初答應馮凡時理由很簡單,是多年職場教會她的一個行事準則:當你可以進一步的時候,千萬别後退。
其實重生帶來了更多的顧慮,正因為自己以前做得不夠好,才會更加懷疑自己現在的每一個決定。
是對的,還是錯的?會比上次好嗎?還是更差?
陳知然不知道,所以她隻能為每一個選擇都盡全力。
這和賭約并沒有關系,對陳知然來說,她根本沒有把林展鳴放在心上。她隻是不能免俗的,當她付出了如此多的精力和時間後,她也無比地期待獲得一個好的結果。
試卷發下來時,陳知然按照平時做卷子的習慣先翻了一遍。
競賽卷子是沒有選擇題的,隻有填空題和解答題。翻卷子時陳知然的手裡都在冒汗,看了之後就松了口氣,每一道題她都隻是匆匆一瞥,可卻能确定沒有她不會做的。
神經稍有放松,她立馬又給自己緊了起來,開始認真答題。
初賽就是普通難度,陳知然做完之後時間很富裕,就檢查了三遍,一遍是複盤檢查思路,第二遍才是檢查計算過程,最後再一起過了一次。
對這張試卷太有把握了,陳知然沒有坐到最後一刻。出考場時她無事一身輕地伸了一個懶腰,陶雨澤比她先一步出考試,已經在樓道口等她了。
陳知然輕快地下了樓:“你看到蘇宜甯了嗎?我們仨的應該都在一個考場。”
“還沒有出來。”陶雨澤指了指樓上,“我和她一個考場。”
不知道蘇宜甯考得怎麼樣,但他們互相之間刷題量是知道的,隻要蘇宜甯沒有敷衍,料想不至于初賽都過不過去。
雖然學校默認的是他們競賽生是可以不用回來上周六的補習了,但随便在周圍吃了一碗面之後,陳知然和陶雨澤又趕回學校上了下午的課。
上午比完競賽,下午還要緊趕着回來上課,9班的同學們對他們這種操作已經見怪不怪。
吳怡最是滿意他倆的這種學習态度。
其他競賽生沒回來她也是理解的,9班的壓力有多大她不是沒看到,想要松一松也很正常。
可像陳知然和陶雨澤這樣的學生,老師當然會更喜歡,想要再幫他們一把。
于是吳怡悄悄叫來陳知然和陶雨澤:“你倆物理和數學我就不說了,發揮正常的話到時候高考考滿分應該不成問題吧?”
兩人在場的時候,一般默認陳知然是發言代表人:“看情況。”
吳怡一笑:“說你還不真不謙虛。”
說着拿了個書單給陳知然:“英語不說了,你們成績也還可以。就語文你們倆都半斤八兩,知道你們忙,但是這些可以買來看看。”
陳知然一看,除了綜合類以及題集教輔的清單,還有一些文學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