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普通高中的運動會盡管并不是什麼正式的比賽,短短一天,隻有高一學生要走方陣,為此騰出了兩天時間來排練。可不管是高幾的學生都非常興奮。
學生時代就是這樣的,無論什麼事,被他們尚還短暫而熱烈的歲月一襯就容易顯得盛大。
運動會這天沒有早讀,學生可以晚一點到學校。但陳知然還是按照以往的作息天不亮就到了班上,自覺開始早自習。
馮凡特意找了參加競賽的三人問了一下結果,雖然還沒出最終成績,但大家都自認為預賽是沒有問題的,便理所當然地開始為9月份中旬的聯賽做準備。
馮凡道:“我建議你們還是按照要參加二試的标準來準備,如果想要往後更進一步,參加二試是必須的。”
“我也是這麼打算的,上一次考試之後我覺得題比我想象中簡單。”蘇宜甯首先表态,經過陳知然那一說,她心态稍微好了點,期中考成績回升了一部分,止步于全校11名。
還是和最開始的名次相去甚遠。
畢竟大家每天都在拼命前進,沒有誰會停在原地等你。
陳知然也和陶雨澤決定要準備參加二試,要刷更高階的題會更痛苦,可反正一試二試都在一天同一個地點考完,也礙不了事。
古語有雲:來都來了。
不考白不考。
對于學生的上進,馮凡肯定是鼓勵的,當即又搬出來一大摞資料,意思很明确,刷吧。
所以當運動會上比賽人在比賽,沒比賽的人在聊天或者偷偷看小說時。陳知然和陶雨澤在做奧數題。
蘇宜甯要參加比賽,本來不打算把題拿到這麼嘈雜的環境裡來做,但看到他們刷題自己也心慌,專門回了一趟教室,拿了本書來看心才安下來。
有他們三人帶頭,9班其餘的人自然也不能再心無挂礙的摸魚放松,都或是拿卷子或是拿題冊看了起來,在沸騰的操場上顯得是如此格格不入。
陳知然正在一個證明題裡卡生卡死時,聽到了自己的名字。
“陳知然!該800米了!”馮凱風風火火地沖到她面前,“快去主席台旁邊報名。”
陶雨澤跟着陳知然一起起身:“我陪你一起過去。”
“不用啦,你就等在這裡看吧。”陳知然正要拿書包收拾,陶雨澤就幫她拿過手裡的書放進了包裡,“萬一要拿什麼呢?有人方便點。”
對于全校聞名的這對馮凱也是習慣了:“哎呀,都可以都可以,快吧。”
陳知然和陶雨澤到了看台邊,報名處一個老師正在發選手的數字牌,前面剛好有個女孩子領了。
臉一轉回來,居然還是個熟人。
杜豔看見是陳知然:“你來跑800?”
她又瞥見了一旁提包的陶雨澤,心裡唾棄着這對走哪兒秀哪兒的狗男女,嗤笑一聲:“上下樓都要人背的,别一會兒跑半路暈了吧?”
陳知然客氣地道:“那倒不至于,謝謝關心。”
“誰在關心你啊。”杜豔翻了個白眼,還想再諷幾句,但到底有點忌憚陶雨澤,指向明确地模糊了一句,“這裡是選手的隊伍,其他人不能進來的。”
替陳知然拿了外套,陶雨澤幫着她把數字牌别上:“那我去操場等你,不要勉強。”
“嗯嗯,你去吧。”陳知然脫得隻剩下短袖,微微覺得有些冷,做起了熱身運動。
最是看不得她這目中無人的樣子,杜豔在旁邊和其他認識的選手故意大聲聊天:“學校不是特别照顧9班嗎?怎麼還非要讓他們來參加什麼運動會啊。”
另一個人知道她意有所指:“聽說個個項目都墊底,可能是來給我們這些差班找平衡的吧。”
說完引起一片笑聲。
杜豔是在針對陳知然,可這态度卻是大勢所趨。
9班在全校既是榜樣,又是靶心,大家對這個班的人少不了羨慕嫉妒恨,但是在學習上9班是毫無疑問的精英,運動會就是個以前沒有以後也沒有的機會,有機會自然要可勁兒說風涼話。
這在陳知然看來很無聊,既然參加了她也會認真跑,可并不在意這種名次。
一個學生該拿什麼東西說話怎麼還分不清楚嗎?
說到底還是年紀小,什麼事都能上頭。
十六中的比賽沒有那麼正規,除了100米200米這種短距離比賽之外,其餘的都基本隻有一輪,沒有什麼初賽複賽。尤其800米,跑一次就夠了,誰也跑不了第二次。
領了牌的選手們站在跑道上,周圍圍上來不少人,給自己班上同學或者朋友加油。
知道陳知然要參加這個,齊琪聽到廣播提醒時就跑了過來,擠到最前面,剛好就在最外道的陳知然旁邊,一看陳知然站在那裡,一下子就熱血了起來:“知然加油!!!”
這一聲吼得陳知然耳朵都痛了,沖她揮揮手。
一旁的杜豔驅趕道:“站開點!”
“你管我啊!”齊琪反射性地怼了回去,換來杜豔和其他7班一幹人等的怒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