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校長想得不是很通，但這也不是他要操心的事，隻是他有一件事是要單獨告訴這些有望為十六中争臉面的學生：“這次呢，學校也是抱了很大決心。你知道的，本來這個聯考是一五九的内部活動，這次十六中能參加不容易，也算是一個先例。如果咱們學校的名次太差……”

想到這裡雷校長也止不住心塞，一五九的校長看他就像個笑話。

唉，其實雷校長自己都覺得有點不自量力。

有什麼辦法呢，他資曆還淺，隻能到十六中這種程度的學校來混個校長。要循規蹈矩地走，且還有得熬，隻有劍走偏鋒了。

雷校長忍住抹臉的沖動：“……如果名次太差，就再也沒有下回了。如果名次還可以，那你們高三的一模二模三模都會加入聯考。”

能有這種結果當然好，陳知然點點頭，她不是對自己沒有自信，但也确實不了解一五九的水平，不會妄自誇大，中規中矩地道：“我會盡力的。”

她這樣的态度不是很令雷校長滿意：“盡力不行，一定要拼命才行。這次隻要考進了前50名，就有5000元獎學金，考進了前10名就是1萬。”

陳知然點頭：“學校費心了。”

雷校長等了半天，沒有等來和其他學生一樣的震驚反應，忍不住說：“不是打到食堂飯卡上，是真金白銀的現金哦？”

看到陳知然微微吃驚了一下，雷校長還沒來得及滿意，就聽到陳知然疑惑道：“原來還有食堂飯卡這種選項嗎？”

她确實是沒想到。

雷校長：……

怪不得吳怡和他說起陳知然的時候讓他少用套路，有話說話。

他當時還不懂什麼意思，現在明白了，這學生一點學生樣子都沒有，總有讓人有種擺布不了的感覺。

雷校長很沒成就感地讓她走了，叫來了第二名繼續講話。

這講話是排名從後往前的，所以陶雨澤在她前面就被談過了：“和你講了什麼？”

“應該都差不多吧，就說了兩點，”雷校長說得可不少，但對陳知然來說有效信息就隻有兩個，“一個是如果考試順利我們之後幾次大考都會參加聯考，我覺得這點挺好的。局限在我們學校裡視野很受限，如果每次都能和一五九他們一起考就能更清楚地看出整體差距。第二個就是獎學金的事，50名5000，前十翻倍。”

陶雨澤的生活費不少，對這個獎學金毫無感覺，他的注意力也在聯考機會上：“不知道要考到怎樣才能保持聯考名額。”

順着他的話想了想，陳知然回過神來：“這個我們控制不了，隻能做到自己的最好。就算隻有那麼一次，也能看到自己的真實水平了。”

在雷校長面前陳知然并沒有表現出強烈的渴望，但絕對不是不認真。隻是她的時間已經壓榨到了極緻，再壓榨的話就會損壞健康了，那就得不償失。

陳知然翻開一頁新的草稿紙，左邊列了每天的活動内容，右邊寫下估算的整體時間，看看能不能再挪點時間出來給學習。

陶雨澤探過頭來，幫她把本子蓋上：“不用看了，你已經幾乎都沒有休息時間了，還想從哪兒擠呢？”

“唉、奧數确實分走了一大部分時間。”陳知然真恨不得一天有32小時。

陶雨澤沉吟：“奧數……如果我們确定要走高考這條路，其實奧數應該取舍一下……”

“你說的是這個理。”吳怡一直都是這個意思，但馮凡已經通知他們，所有的人都已經通過預賽考試了，即使是陳知然也不願意說放棄就放棄。

“就當我貪心吧。”陳知然撐着下巴，“如果沒有辦法再延長時間，就隻有提高效率了。”

陳知然一直以來的學習方針都是求大求全，摸清整個知識系統框架再進行學習，這其實是一個優點，但當時間不足夠的時候，這樣顯然反而變成了一個缺點。

其實陳知然自己整理過一次知識框架，現在所有課程都已經全部學完相當于又跟着建造了一次知識框架，一輪的時候又會帶着過一次框架。她要做的事就應該是從零到整，用鍊條式的學習方法，各個擊破。

“我們現在就和之前反着來……”陳知然和陶雨澤讨論他們下一個階段的學習規劃。

試試吧，她真的想看看自己在這種極限壓榨中能做到哪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