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邊走邊說，到了校門口才分開，在校門口碰到了正在等陳知然的齊琪。齊琪啧啧稱奇：“你們9班居然真的放假了。”

和蘇宜甯告别，陳知然聽見這句話也覺得好笑：“是啊，吳老師今天大發慈悲。”

“所以我本來都要走了，看到你們班的人才在這裡等你。”齊琪親熱地抱住陳知然的胳膊，“走哇，好久沒去你家了。一會兒給我爸媽打個電話就啦。”

隻要是陳知然，齊琪的家長就不會有意見。

陶雨澤和平時一樣，先去陳知然家，到晚上吃了飯再回家。

今天周葉純做了酸辣粉，又暖身又開胃，配了一盤鍋包肉，都是這個年齡愛吃的，三個人一頓飯下來吃得不想動彈，連陳知然都沒扛住這種用美食塞滿肚子帶來的安逸感，在沙發上癱了比平常更多的時間。

當然強大的生物鐘仍讓她在半個小時之後堅強地爬了起來，并且拖着其他兩人開始做寒假作業。

這次的寒假作業更精簡，畢竟時間短，一個科目兩張卷子對于5天時間來說也是剛好，上面都是非常常規的題，比起讓他們通過卷子提高，更像是隻讓他們保持手感。

如果熬個夜，陳知然幾乎可以一晚上搞定所有的，但她還是選擇做了一張多一點就停手，按照自己的步驟去做科目的專項訓練了。

對于這個階段的她來說，更重要的是查漏補缺，專項訓練的題往往會偏而怪，把知識點考出花來，就很容易讓人發現自己沒有掌握透徹的地方。

本來平時陶雨澤10點才走，但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他想去先買點東西，明天直接帶過來，所以8點和齊琪一起走了。

送他們離開時，陳知然提醒道：“明天早點過來呀！”

陶雨澤毫無疑問是要在陳家過大年的，而且林旭這次早早地又約了陳知然一家，甚至還約了陶雨澤。估計雖然他并沒有問過陶雨澤的家庭情況，但看随時都和陳知然混在一起，又多少能猜到。

陳知然也計劃好了，除了林旭約的那一天之外，該如何和陶雨澤度過，學習規劃自然不說了，但畢竟是過年，至少騰出一天時間來做家務放松放松腦子，然後一起去逛逛書店。

陶雨澤聽話地點頭：“好。”

一旁的齊琪看着他那笑容，啧啧搖頭。

——看這不值錢的樣子。

但這單純的笑容在陳知然一上樓之後就消失了，陶雨澤看了一眼齊琪，雖然臉上還是帶着笑，但生疏又客套：“開學再見。”

多一個字都沒有，拎着自己的行李頭都沒回地朝着另一邊走去。

齊琪：“……”

這個“開學”再見就很靈性，怎麼品都有些不對勁。

陶雨澤在路上買了些鞭炮，但這次和上次不同，并沒有一起打包的，而是根據上次陳知然的反應着重挑了一下，再加上一些新出的類型，才兜了一口袋回家。

他回家的時候還在思考新的發夾還有一點點細節要修改，還是來得及明天晚上送給陳知然。那是一個用玉做的小青蛙，雖然沒有其他寶石質地通透善良，可是質感溫潤，小小的一個又顯得很精緻。隻是陶雨澤手藝和工具有限，所以打磨上仍然有些瑕疵。

一想到陳知然，陶雨澤的心情就非常明亮，腳步輕快地回了家。

當他打開房間門的第一時間，臉色就沉了下去。

房間裡的燈是開着的。

“你怎麼才回來呀。”

是溫柔到甜蜜的女聲，把責備說得像是在撒嬌，陶雨澤不記得多久沒有聽到她對自己這樣說話了。

這個人說話正常時聲音就是這樣好聽的，可即使是這樣得天獨厚的聲音，歇斯底裡時依然是刺耳的。

“看看你把家裡搞成了什麼樣子呀？”李青心情看上去十分之好，慵懶地側躺在沙發上，此時的家具的所有白布都不見了，本來滿是灰塵的地方也被打掃得煥然一新。

這自然不會是李青自己動手做的，她那不沾陽春水的手哪裡幹得了這種粗活，肯定是找鐘點工來做了保潔。

生活空間裡已經很久沒有陌生人侵入的陶雨澤不自覺地皺了皺眉，在李青發現之前又恢複了原狀。

所有的表情都從他的臉上消融殆盡，取而代之的就像貼上了一個假面似的微笑：“怎麼回來了？”

“還不是因為你爸爸。”李青今年剛剛年過四旬，但從外表一點都看不出來，不僅是因為她保養得極好的皮膚，和恰到好處的妝容，還有她神态中的那一股嬌美，融合着雄心勃勃的野心，反倒讓她顯得尤為年輕，“說讓咱們過年回陶家。”

說這話時，李青的眼睛裡幾乎在冒光。

多少年了，雖然陶家承認了幾個陶宸的幾個莺莺燕燕，可她們這幾個能去陶家的機會少之又少，更不要說在這種重大節日裡，幾乎沒有。

李青的興奮可想而知。

陶雨澤也不奇怪她這回回來态度怎麼這麼好了。

“過年？”陶雨澤慢慢地重複了一次，“明天嗎？”

李青嗔了他一眼：“當然啦，過年，大年三十。”

陶雨澤的微笑的弧度拉平了一點。

“哎？為什麼你帶着行李箱？你手裡提的是什麼呀？”李青歪過頭，頭發滑到一旁，好奇地看着陶雨澤手裡的塑料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