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暖星依舊面無表情地回答陶萌萌的八卦問題。
陶萌萌自覺沒趣,她跟陳暖星也坐了快大半年同桌了,對彼此脾氣也都摸了個大概,她這個同桌,簡直就是一個沒有感情的做題機器,什麼八卦也不參與,每次跟她分享八卦消息,她就沉默地做題,也不知道聽沒聽見,也不做任何評論,用陶萌萌的話來說,陳暖星就是八卦消息終結站。
後來陶萌萌就不再找陳暖星說八卦了,反倒是班花孫詩雅,跟自己很對脾氣。
陶萌萌轉過去跟孫詩雅讨論最近美特斯邦威新上的新款。陳暖星伸了個懶腰,突然想到還沒吃早飯,從包裡翻出那個紙袋,摸了一下,很可惜,涼掉了。
她還是沒吃到剛出爐的現烤面包。
狼吞虎咽的吃了幾口,一邊吃一邊翻着語文課本。
辰澈用早讀的時間補了個回籠覺,班級裡的白噪音對于陳暖星來說适合做題,但是對于辰澈來說,适合助眠。
下課鈴響的時候,把他吵醒了,皺着眉頭環顧了一下四周,這時候同桌許競洋也來了。
兩個大男生用擡下巴的方式打了個招呼。
“來的挺早。”辰澈打趣道。
“屬于體育生的特權,怎麼樣,新同學,看你這個身高,要不要跟我一起報考體育大學啊?”
“來不及了吧。”辰澈想着自己雖然擅長球類運動,但其他的運動項目真的沒試過,即便之前南城私立高中的體育老師曾經軟磨硬泡地讓他試試參加省籃球隊的招新,但辰澈實在是不喜歡被控制。
愛好一旦變成了要完成的任務,就變了味兒。
許競洋還在繼續說着辰澈或許可以試試什麼項目的時候,辰澈看見前方不遠的陳暖星伸了個懶腰,不一會兒還拿出來那個早上他給的面包啃了起來。
“你笑什麼?動心了啊?”許競洋看着辰澈問道。
“啊?什麼動心,怎麼可能。”
“少裝了,你嘴角都快咧到耳朵上了,我告訴你啊,你要是真的對體育特長生感興趣,早點做準備啊,馬上就要去考試了……”
“……啊,你說這個啊。”
不是,真沒有。
辰澈無奈地笑笑。
原來她不是嫌棄。
上課鈴響起,班主任老孫夾着語文書跟教案,手上握着他的保溫杯就進來了。
“好了好了,都别唠了,等你們高考完有大把時間閑聊,把昨天卷子拿出來。”
升入高三後,各科老師為了節省時間,都默契地取消了上課下課的老師問候環節。
辰澈跟許競洋,一左一右,後腦勺相對,在老孫的聲音背景下,睡得很舒服。
下課的時候,許競洋終于也睡醒了,揉着眼睛問自己的同桌:“第幾節課了?”
“第一節,語文課剛下課。”
“哦。”許競洋打算換個方向繼續睡,怎麼也要睡到課間操吧,他這嬰兒般的睡眠。
隻是回過頭看見辰澈望着講台的方向,許競洋好奇地看過去。
“你看誰呢?班花啊?”
許競洋從他的那個角度看過去,就看到班花孫詩雅跟陶萌萌笑作一團,就很自然地以為辰澈在看孫詩雅。
她還是班花?
辰澈看着拄着拐杖坐回座位的陳暖星,心裡想着她雖然臉臭的跟自己有一拼,又總是一副對誰都愛答不理的樣子,性格不讨喜,不過長得确實好看,隻是她這班花也太瘦了,又脆弱的不堪一擊,簡直就是溫室裡的花。
“你小子,眼睛挺毒啊,剛來就盯上我們班花了。”許競洋大咧咧地說着,一邊掏出自己的羽絨服外套疊了起來,給自己疊了個溫軟的枕頭。一整個腦袋都陷了進去,閉着眼睛咕哝着:“要不要幫你牽個線?”
“那倒不用。”辰澈心想,我還用你牽線,班花就住我家,而且今天早上搭我的車來的好吧。
辰澈自己都沒發覺,嘴角向上勾起了一個好看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