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個倒黴的司機……他甚至從未想過，他還有家人。

“開個價吧。”

一時間，關系對調。

辰東洋變成了砧闆上的魚肉。

“你是不是覺得所有的一切都可以用金錢來解決？”

“那好，我要你用那副翡翠手镯來換你的名聲。還有，我不會接受你的資助。我媽媽的工作到今天結束，請您将她應得的工資一分不少得打給她。”

“媽，我們走。”

好久，她好久都沒叫自己媽媽了。

春花一時間還有點愣怔。

她們回房間收拾行李，辰東洋的電話響起，是小王助理。

“辰總，不好了，工地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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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你到底做什麼了。”

“你這孩子，你難道還真的覺得我偷了什麼翡翠手镯？”

“媽，你别裝了，我們都心知肚明，辰東洋是誰。你早就知道了，對不對？辦理提前退休，過來辰澈家當阿姨都是早有預謀的對不對，還有我高考前一天，給你發短信的人到底是誰？媽，你不要把自己卷進去，你鬥不過他們的。”

“你到底在辰澈家，幹嘛了？”

“暖星，你不要問了。很快事情就能過去了，你不是馬上上大學了嗎，有多遠走多遠，你已經拖累我太久了。其實你爸去世後，我也可以選擇不管你的。”

“這裡這張卡，有點錢，不算多，但是足夠你應付大學開學的費用了，以後，隻能靠自己了。”

“我累了，我也想過自己的生活。陳暖星，以後我們就别聯系了。”

陳暖星突然鼻子好酸，卻哭不出來，這麼多年的相處，兩個人早就跟親母女一樣了，陳暖星從沒見過自己的親媽媽，但是她一直沒覺得自己缺少過母愛。

春花收拾了一包簡單的衣物，走之前看着 坐在書桌前走神的陳暖星。

“我要去外地一段時間，别找我，别人問你你就說不知道，快開學你就離開蒙東，你跟辰澈……”春花頓了頓，“早點斷了吧，你們不是一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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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暖星無力地趴在桌上，目光落在背包裡漏出的幾頁紙上。已經皺的不像樣子，她翻開，仔仔細細地從頭看到尾。

“喂，孫老師，我是陳暖星。”

“我想問問，那個汗廷建設資助留學生的項目，我現在報名還來得及嗎？”

“好，我過去找您。”

快到孫老師家的時候，手機鈴聲再次響起，她看着手機屏幕上閃爍的幾個字——

【阿澈來電】

不過一天而已，她覺得那個名字離自己好遠好遠，關于陵城的未來構想也像潮水一般慢慢褪去。

她站在孫老師家樓下，聽着手機鈴聲，一遍又一遍地響起。

那是她昨天鼓搗半天才換的新鈴聲，好聽的吉他前奏在耳邊一遍一遍地響起。

那是他們曾經共同聽的第一首歌。

陳暖星像是被抽幹了力氣一樣，蹲在地上。

淚水大顆大顆地落下。

其實昨天她才好好聽清了歌詞，沒想到一語成谶。

【從前從前有個人愛你好久/但偏偏/風漸漸/把距離吹得好遠】

【好不容易又能再愛一天/但故事的最後/你還是說了】

【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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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鈴聲湮滅在燥熱的盛夏裡，她關了機。

走向了另一個可能的未來。

隻是她知道，那未來裡，沒有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