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他害怕的,正是昨天扇他耳光的那個女生。
“你看見沒,一巴掌威力那麼大,他跟見了鬼似的……”徐潔和李馨怡笑的聲音有些大,被女生聽到了,她順勢望了過來,二人立馬心虛地低下了頭。
隻有須映寒一直盯着她看。
兩人視線交彙,須映寒眼睛一彎,笑着沖她點頭問好,女生見了也笑着回應了她。
徐潔好奇道:“你倆認識啊?一個病院的病友?”
“不認識,”須映寒端起沒吃完的面條,站起來說,“但現在認識了。”
她離開座位,去了女生的對面。
女生倒也不怎麼驚訝,她淡定地咬了口包子:“怎麼過來了?”
須映寒擠眉弄眼道:“那邊一大早的擺八卦陣,我怕被誤傷。”
女生噗嗤一笑,露出了自己的徽章:“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宋玉君。”
“你好,須映寒。”
吃過早飯,那兩位早就沒影了,須映寒和宋玉君結伴而行,準備趁着陰天,好好地逛一逛校園。
所有人都穿着病号服,走在路上實在太招搖,總會引來學生打量的目光,奈何學校裡沒有賣衣服的地方。
為今之計,得趕緊找到藏匿在學校裡的饕餮,隻有出了學校,他們才能買衣服換上。
隻有換了衣服,他們看起來才會像個正常人。
雖是陰天,卻有些許的悶熱。
她們去超市買了冰水邊走邊喝,到了一棟實驗大樓前,一排綠色的垃圾桶散發着惡臭,吸引了一窩蜂的蒼蠅在周圍打轉。
兩個人的臉上浮現出厭惡的神情,忍不住用手在鼻子邊扇了扇,擡腳要走,垃圾桶後面傳來塑料袋的沙沙聲,她們腳步一頓,隻見一個熟悉的身影蹒跚着走了出來。
須映寒見他走了過來,便趕在他開口說話之前,把她和宋玉君沒喝完的水一起塞給了他。
“不用謝!”說完,她果斷拉着宋玉君跑了。
老頭嘴角上揚:“咯咯咯咯……”
接下來一整天都沒再見到徐潔和李馨怡,趙藍歌說她們早上出去後就再也沒回來過。
“不會真出事……”
最後一個字還沒說出口,宿舍門被人大力的推開,開門的那一刹那,一道閃電劃破天空,屋裡的兩個人同時向門外看去。
須映寒嘴角微抽:“幹什麼,演恐怖片啊?”
開門的人正是消失了一天的徐潔和李馨怡,她們沖進宿舍關上了門,端起桌上的水壺給自己倒了杯水,然後猛灌了好幾口。
見她們神色慌張,須映寒和趙藍歌對視了一眼。
“怎麼了?”
李馨怡好不容易把氣兒順過來,瞪大了眼睛指着外面說:“老頭!我們又碰到那個老頭了!”
趙藍歌眉頭輕蹙:“碰到就碰到呗,又不是第一次了,至于嗎?”
徐潔瘋狂搖頭,聲音拔高了好幾個度:“不是!我們在外面晃了一天,就剛剛,在食堂外面碰到那個老頭,他、他他他他他……”
須映寒:“好好說話。”
“他不是殘疾嗎?我們這次看見他、他有兩隻手!”
李馨怡接着說:“他還兇巴巴地問我們要錢,我們太害怕,就跑回來了。”
看得出來她們是真的很害怕,她們的衣服也已經被汗打濕了,跑得很匆忙,淩亂的頭發被汗水黏在了臉頰上,眼睛裡寫滿了驚恐。
“有錢了,裝了假肢?”趙藍歌猜道,“又或者是你們太害怕,再加上天黑,所以看走了眼。”
“是我們……看錯了嗎?”
她們也不太相信一個殘疾人會突然長出肢體,這畢竟不符合現實邏輯。
但是這裡不是現實世界啊。
須映寒看向趙藍歌:“明天去看看?”
“好。”
活了二十四年,她倒是想親眼見證一下這一大醫學奇迹。
天晴了,溫度再創新高。
須映寒和趙藍歌去超市買日用品,還遇到了買手電筒的宋玉君。
“你買手電筒幹嘛?”須映寒問。
宋玉君神秘兮兮地說:“我準備晚上去探險。”
“啊?”
付完錢出了超市,須映寒把昨晚的事告訴了她,三人正猶豫着要不要現在就去找那個老頭。
突然,從她們身上發出一陣尖銳爆鳴聲,她們同時低頭看去,發現是手腕上的那個手表,就是它閃着紅光,發出了刺耳的警報。
“這是什麼意思?”趙藍歌使勁拍了拍手表,依舊在響。
其實他們每個人都有這樣一隻手表,但外觀是在太普通了,便沒有引起過多的關注。直到今天,他們才知道它的隐藏作用。
報警。
一個就已經很響了,這下子三個同時發動,吵得人腦仁生疼。
三個人徹底傻在原地,被突發狀況弄得一頭霧水,她們試圖關掉它。
須映寒一頓搗鼓後,無意間把手表上面的蓋子掀開了,隻見表盤的下面是一個顯示屏。
上面寫着——
「腦核污染度:20%」
她忽的想起廣播的内容,小心地對身邊人說:“會不會是饕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