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安靜了一會兒,檢測儀同時發出“叮”的一聲。
[系統檢測到成功分解的污染體,錢包入賬虛拟币五千元。]
接着,宋玉君通過徽章聯系了他們。
“你們兩個,快回來集合了!”
等他們去了叢徽六中的大門口,人已經所剩無幾了,還有幾個熟悉的面孔。
宋玉君和趙藍歌站在保安室屋檐下,正歪頭說着什麼,須映寒走過去:“怎麼就這幾個人?”
宋玉君撇嘴道:“一個個有錢了,都急着進貨去,哪兒還有耐心等你倆。”
趙藍歌看看她,又看看許逢清,有些話卡在喉嚨裡不敢問。
須映寒輕咳了一聲,說:“一場誤會,沒事了。”
“那我們走吧,”趙藍歌松了口氣,回頭向保安打招呼,“大叔,我們走了!”
保安靠着椅子把腳搭在桌面上,他打了個哈欠,眼睛都懶得睜一下,像驅趕蒼蠅一般沖他們揮了揮手。
最後一個人離開後,他們身後的大門迅速閉緊,一切都恢複到了最開始的樣子。
沒有什麼獨臂的怪老頭,也沒有奇奇怪怪的精神病學生。
出了校門,他們才真正地對虛拟島有了實感,這座神秘的城市遠比從七教十樓看到的要繁華許多。
奇怪的是,很多地方都有類似于小黑屋的裝修布置,逼仄的空間,厚重的鐵門,以及報警裝置,與環境格格不入。
他們直奔一家商場,流連于各種裝潢大氣的服裝店中。
每個人出來的時候,身上髒兮兮的病号服不見了,全部換成了正常人穿的衣服,還多了不少精美的配飾。
須映寒的肩上多了個包,鼓鼓囊囊,一看就塞了不少東西。
宋玉君拍拍她的背包,感歎道:“這麼多!你都買了些什麼?”
她手上拿了塊抹茶味的方糕,隻見她撕開包裝袋掰開一半給了宋玉君:“當然是吃的,還不知道下一個點在哪兒呢,總得屯點口糧吧。我要求其實不多,在這裡怎麼死都可以,就是堅決不能餓死。”
宋玉君聽完覺得好笑,接過方糕咬了一口,剛從冰櫃裡拿出來的,有些冰牙,她一口含在嘴裡皺起了半張臉。
須映寒瞧見她是這副表情,狠狠地咬了一大口,挑釁地望着她,說了一句:
“牙口不好。”
宋玉君愣了半晌才反應過來自己被人嘲笑了,頓時是又好氣又好笑。
她看了眼手裡尚且完整的方糕,翻了個白眼,随即按住須映寒的後腦勺,推着她向前走。
“不會說話就少說點!”
商場很大,她們隻是逛了幾個店鋪,就和其他人徹底失散了。
路邊有一家奶茶店,門口也有小黑屋,而此時此刻,裡面關着一個人,如果不是她胸前的徽章,她們或許會以為是個無關緊要的NPC。
那人的頭發看起來亂糟糟的,像極了被導彈炸過的雞窩,俨然一副剛從精神病院裡跑出來的模樣。
她手裡拿着摘下的檢測儀,從鐵門的縫裡伸出來給店員看,急吼吼地喊道:“我有錢!我有錢!你就給我做一杯怎麼了?”
店裡有兩個穿着工作服的女孩子,一個面無表情地在煮着什麼東西,另外一個站在收銀台前,她一邊招呼其他客人,一邊不耐煩地說:“說了多少遍,沒有常溫的!做不了常溫的!”
那人不肯罷休,魔怔了似的,嘴裡不停地嚷嚷:“常溫的蔥打檸檬,我要常溫的!熱的喝了我會着火!冰的喝了我會凍上的!”
“我看你長的像棵蔥!”
女孩強忍怒氣,店門口點單的人卻好像習以為常,聽着身後人的叫喊,沒有任何要回頭看的意思。
沿路的人沒有一個伸頭看熱鬧的,除了須映寒和宋玉君。
她們兩個像是剛從村裡出來的,拎着大包小包站在馬路邊上,聚精會神地聽着那邊的動靜,再時不時議論兩句。
宋玉君托腮:“那人前兩天看着還挺正常,這是剛放出來就發病了?”
“所以,惹到這些NPC是會被關小黑屋嗎?”須映寒的關注點永遠與旁人不同。
宋玉君奇怪地撇她:“你想幹嘛?”
須映寒略微惋惜地歎氣說:“在那學校都快憋死了,本來還想找點樂子的,泡湯喽。”
“你安分點吧,”宋玉君怕她真弄出什麼幺蛾子,揪着她的後衣領就把她拖走了,“衣服買好了,再陪我去超市買點吃的。”
她們過了兩個十字路口,超市就在眼前,地方确實挺大,就是門口的兩個“門神”有點太晃眼。
“門神”把臉怼在欄杆的縫上,眼睛瞪得老大,明明是兩個活人,卻給人一種死不瞑目的感覺。
從超市裡走出來一個身穿藍色制服的保安,手裡抓着一根又粗又壯的棍子,他揭下帽子,用長滿老繭的右手摸了摸光滑锃亮的頭頂,沒好氣道:“沒錢來買什麼東西!你們當這兒是兩元超市嗎?”
左邊的門神氣得眼睛發綠:“一袋破面包兩千塊!你們怎麼不去搶啊!”
右邊的門神狂咬欄杆:“就那麼一小瓶水要我兩萬!你們是從天上運的水嗎?天皇老子來了你們這兒都得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