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映寒趕緊拉住蔣肆天,對連鷹說:“好了,你衣服也被他們澆的透濕,趕緊回去洗個澡換身衣服吧,這件事我們會幫你的。”
“真的嗎?”連鷹不敢相信。
所有人都讨厭他,這幾個素不相識的人,真的願意幫他?
“真的不騙你,你先回宿舍。”
蔣肆天:“讓他回宿舍,不是更容易被欺負嗎?”
其他人沉默了。
這是個問題。
連鷹的表情不再僵硬,他緩緩說道:“我有個室友是學生會主席,應該已經回去了,他人很好的,有他在,你們不用擔心。”
為防止半道上再出現什麼小腦萎縮的人,三個人陪着連鷹走回了男生宿舍。
目送他進了宿舍大樓,須映寒向蔣肆天伸出手:“你好,我叫須映寒,這位是我的朋友宋玉君,可以認識一下嗎?”
蔣肆天回握住,望着二人中氣十足道:“蔣肆天,幸會幸會。”
“你的口頭禅真别緻。”
須映寒陡然冒出一句。
蔣肆天一怔,随即摸着頭憨笑了起來,他解釋道:“我沒有罵人的意思,就是個口頭禅而已,我也記不得是跟誰學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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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面會參加了,電影明星也見到了,中午連鷹請他們到食堂吃了頓飯。
好巧不巧,在食堂碰到了林櫻,她穿着淡粉色的長裙,和她的朋友們走在一起,笑容格外動人。
林櫻隔着兩條過道四張桌子,就喊出了連鷹的名字,音量不小,她和朋友說了幾句話後便獨自過來了。
蔣肆天坐在椅子上,一邊夾着餐盤裡的菜一邊不解地說:“在食堂這麼高調地喊他名字,真的不會給他帶來不必要的麻煩嗎?”
須映寒搖頭:“這恰恰說明在她眼裡,他和其他人是一樣的,沒什麼難以啟齒或見不得人。”
她有自己的朋友,他也是她的朋友。
每個人都是正常人,他也不例外。
“連鷹,林櫻,他們倆名字的發音還挺像的。一個是可以展翅翺翔于長空的鷹,一個是在陽光下耀眼奪目的櫻桃。”
須映寒這麼說。
宋玉君:“為什麼是櫻桃,不是櫻花?”
須映寒手掌托着下巴,一隻手指了過去:“頭上别着櫻桃發夾,手機殼帶有櫻桃挂墜,就連鞋子上也有櫻桃圖案。”
宋玉君:“看來是真愛了。”
須映寒:“?”
真愛?
指的林櫻和連鷹,還是林櫻和櫻桃?
“這三位是你的朋友嗎?”林櫻注意到了他們,笑着問。
“嗯!他們是我今天剛認識的新朋友。”連鷹開心地點頭,像發現了了不得的寶藏一樣向林櫻介紹。
或許是很難得能見到連鷹的心情這麼好,林櫻也發自内心地為他感到高興:“那我就不打擾你們吃飯了,先回去啦。”
林櫻與他們分開後,同朋友一道回了宿舍。
剛走到樓下,她綻開的笑容還未來得及收回,便以一種僵硬的姿态凝固在了臉上。
宿舍大門口,一個皮膚黝黑,像是體育生的男生抱着一大束豔紅如火的玫瑰坐在樓梯上,一看見她立馬彈射站起。
“林櫻,”男生将花遞過來,“送給你。”
這一幕吸引了很多學生的目光,雖然他們隔三差五就能看見一回,但每每撞見了總是要再瞧上一眼。
對于林櫻來說,其實也算是家常便飯了。
她是蘇延大學美術社的社長,論樣貌她并不算漂亮,論氣質卻是最獨一無二的那個,愛慕者衆多。
但是像他們這種在公共場合送花送禮物的行為,她并不喜歡,甚至有些反感。
她繼續保持禮貌:“謝謝,但你的花我不能收。”
男生不死心,伸出的手遲遲沒有收回:“沒關系,隻是一束花,不代表什麼的。”
“你也說了不代表什麼,那我今天收了你的,明天就要收别人的,這樣我覺得并不好。”
“确實啊……”男生不知該說什麼,隻能笑笑。
林櫻沖他點點頭,笑道:“謝謝你,我還有事,先回宿舍了。”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男生這才垂頭喪氣地轉身離開。
次日,周末。
林櫻正在畫室裡埋頭苦幹,她在畫紙的另外半面畫了一棵碩果累累的櫻桃樹,畫到一半她突然停下筆開始自言自語。
“要不等畫完了去超市買點櫻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