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拒絕你?”
看來跟她想的大差不差了。
須映寒指着他手裡鮮豔的花束問:“這束花,你送她的?”
“女生不都喜歡花嗎?我以為她也會喜歡的,結果……”連鷹像是受了打擊一般,他挑出一朵酒紅色的玫瑰開始擇它的花瓣。
花瓣一片一片,零零落落地飄到了他的腳邊。
他後面又送了幾次櫻桃,想着她喜歡吃,但覺得這種東西送多了就沒意思了,于是他開始學着那些人去花卉鋪子挑好看的鮮花。
他不知道她最喜歡什麼花,便一次性包了十幾個品種進去。
林櫻本來心情挺好的,一見到他帶着花出現,表情立馬變了。
連鷹站到她面前時,她能察覺到一些存在于他們之間細微的東西,那就是他對她的喜歡。
從前或許是因為連鷹過度的自卑,他每每面對林櫻的時候,是半點朋友以外的感情都不敢洩露出來。
“你這是什麼意思?”
林櫻沒有跟他拐彎抹角,而是選擇了開門見山,她本來就不喜歡含糊不清。
“你不喜歡嗎?”
連鷹竟是第一時間反問她。
林櫻難得像今天這樣嚴肅:“我喜歡花,但我不喜歡别人送的花,無論是誰,你能明白嗎?”
話音剛落,連鷹迅速跟着接了一句。
“你的别人,包括沈丘北嗎?”
林櫻霎時間一愣,她瞪大了眼睛。
其實第一句話問出口後她有一絲後悔,因為在連鷹的角度看來,這句質問或許有些莫名其妙。
她想解釋的。
但完全沒有想到,連鷹會問出這樣的話。
随着四個得不到答案的問句接連被問出,兩個人之間的空氣徹底凝固了。
連鷹也想不通,這分明不是他想要看到的局面,他以為她會像看見櫻桃那樣歡喜,卻幾句話的功夫就鬧的這麼不愉快。
林櫻也很納悶,為什麼他一夕之間像是變了個人,換做以前,他絕對不會送自己花。
林櫻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沉默了良久,她深呼吸道:“我還要去給小朋友輔導功課,先走了。”
連鷹傻傻地伫立在那裡,直到她的身影完全消失都沒能回過神。
“她喜歡沈丘北,沈丘北也喜歡她,是嗎?”
手裡原本綻放的玫瑰花已經隻剩下光秃秃的花心了,他順着根莖上銳刺被剪掉的痕迹細細摸着,心裡有說不出的滋味。
須映寒:“你這是在問我們,還是問你自己?”
“咔嚓”一聲,連鷹輕輕地折斷了玫瑰花的根。
“是,我早就知道了,可我居然還妄想着……”
這一幕有點腦殘電視劇的即視感,須映寒聽完微微扯了下嘴角。
“也怪我,非要嗑,忘記了強扭的瓜不一定甜,有的時候也會裂。”說着,她還做出一副痛心扼腕的樣子。
宋玉君一轉頭見她又開始了,無奈地把頭轉了回去。
連鷹自顧自地坐在那兒傷心,他的腦子裡此刻就如同一個巨大的垃圾場,什麼壞的東西就有。
他站起來時,身旁沒有擺放好的花被帶着摔到了地上,他的眼神中帶着一絲憐憫,像是對花,又像是對他自己。
離開時,他毫不留情地将花踩在腳底。
掀開檢測儀,污染程度果然以驚人的速度在加深。
「腦核污染度:25%」
「腦核污染度:26%」
「腦核污染度:27%」
……
是時候該去給某人提個醒了。
沈丘北剛從體育館出來,就遇上了須映寒。
她一見到他就說:“你最近最好不要招惹連鷹。”
沈丘北感到十分奇怪,不明白她的意思,皺眉“啊”了一聲。
須映寒又警告了他一次,沈丘北笑出聲來,不以為然道:“連鷹脾氣一直很溫和的,像你說的那些,他不可能做的出來。”
宋玉君:“他喜歡林櫻。”
沈丘北歪頭:“我知道啊,所以呢?”
“你知道?但你跟她不是……”
沈丘北思考了片刻,笑着搖了搖頭:“你們都誤會了,我跟林櫻的父母都是軍人,從小在一個大院裡長大,本就熟悉親近些,不存在你們說的那種關系。”
“那她呢?她也是這麼想的?”
“當然,畢竟認識二十幾年了,真要在一起的話還用等到現在嗎?”
他們都陷入了沉思。
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罷了,難不成一男一女走的近了,就非得是那種關系才行嗎?
須映寒:“果然啊,電視劇要少看一點,尤其是那種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戲碼,都給人誤導了。”
沈丘北神色認真道:“至于你們說連鷹會為此來找我麻煩,我一點也不相信,我不信他是那種人。”
他了解連鷹的為人。
可殊不知,連鷹已經被如今光鮮亮麗的外表蒙蔽了心。
他深刻的知道自己從前一直活得就如陰溝裡的老鼠,現在卻搖身一變成為了衆星捧月的中心。
就像林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