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發現白芨的轉變,他的情感轉換自如。
他如劇中那般,美豔和矛盾集中于一身,高傲如王,脆弱如冰晶,他傲慢看着所有人,他看透其他人對他的蠱惑,卻又隻能沉淪。
令人惋惜的是,他更加難以接近了,在這之前,他對所有人的好意都是禮貌感謝并且接受,這之後他會審視送禮之人的意圖,甚至于無視他人。
這并沒有讓大家讨厭他,沒有人因為他故傲慢對他反感,反而更加心疼關心他。
這一切都隻是約瑟夫老師的錯不是嗎?
如果有熟悉他們劇團的人來到排練現場,一定會大吃一驚。
往日完全的核心在劇團沒了存在感,所有人圍繞着那位‘男主角’轉動,他們簇擁着他,圍繞他,不惜用最美麗的詞誇贊他,用最好的姿态去面對他。
哪怕他對他們不屑一顧。
但或許并不會驚訝,因為他也會圍繞上去,被白芨的魅力迷住。
在約瑟夫的暗示下,白芨很快找到了狀态,他拼命的加強自己曾經消耗的體力,把那些熱烈激動的情感消耗在劇中。
幾乎奉獻的努力讓他在舞台上迸發出驚人的吸引力,同樣的他在劇外也越來越冰冷。
排練已經在進行最後一幕了,畫家身着白袍,眼神冰冷又邪惡的看着那些被他迷戀的人們,他的缪斯再與這些人無關,他無法從那些原始的沖動中獲得靈感。
人們為他亂舞,把他高高舉起,近乎膜拜,卻對他對畫作的叙說置若罔聞。
他卻冰冷的,陌生的推開這些曾經和他癡纏的人們,那些曾經貢獻他登頂靈感的人們,包括身份高貴的伯爵。
他回到了自己的屋子,慢慢的踮起腳尖,望向畫闆,露出一個癡迷癫狂邪惡的笑容。
畫家轉動着,靈巧的雙指沾染顔料,從自己額間順着線條劃下,他舞步激烈起來,手指在空中滑動。
在他的動作下,畫闆的另一邊出現了一個一模一樣的陰影。
他跳躍,陰影也跳躍,他擡手,陰影也擡手,最後他拿起桌上的匕首,刺進自己的心髒,陰影卻沒有再動。
最後他把匕首尖的那點好刺進了畫闆。
畫家緩慢滑落,靜靜躺在地上。
擔心他的人們闖了進來,他們無一不看見那面畫闆,他們幾乎是無視了地上的畫家,從他身邊穿過,踏着愉悅的腳步擁上畫作。
他們對畫作頂禮膜拜,高舉着畫作離開了,那畫作上畫着栩栩如生的畫家,仿若他的靈魂也困在其中。
最後伯爵艱難進來,難過的捧起畫。
劇終。
在一陣沉默中,白芨推開約瑟夫,他仔細拍打自己的衣角,面色冰冷轉身而去,靈魂在巨大情感的付出在被抽幹,隻留下一個蒼白的剪影。
約瑟夫抛給周邊一個威脅的眼神,貼了上去。
莫名中響起歎息聲。
“白芨老師真可憐。”
不知道是誰在惋惜嫉妒着。
約瑟夫跟着白芨進了衛生間,用腳堵住白芨迫切想要關上的門。
白芨冰冷的盯着他,與他對持着,約瑟夫的眼神卻甜蜜的拉絲,他熾熱的上下打量着,如同一個小流氓,時刻用濕漉漉的眼神輕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