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家終于意識到他的畫作差什麼了,這個世界上還有比他更加完美的藝術嗎?
沾染畫家心血的匕首刺進畫闆,畫家絕世的靈魂從他身體抽出,他倒下了。
而那些曾經瘋狂追逐他的人們,荒謬的無視他的屍體,從他身邊穿過,高舉着畫作離開。
怅然若失在觀衆心裡泛起。
劇院的燈光突然大亮,一切都結束了,包括那個曾經堕入深淵的畫家,那個永遠留在畫裡的藝術。
演員從兩側出來,作為主角的畫家站在最中間,觀衆才像醒過來般鼓掌。
劇中的畫家死了,可是他們的世界,這樣的瑰麗的藝術還活着,無論是這場無比成功的劇,還是這個事實,都足夠讓人鼓掌了不是嗎?
“杜先生,感謝您的推薦,若不是您,我也看不到這樣好的舞蹈劇。”劉雲恭維着,他一開始隻覺得這位杜家掌權者多事情,奇怪,誰談生意喜歡在劇院裡談的。
果然是不靠譜學藝術的,他一開始是這樣想的,但他看完才覺得,學藝術的果然是有些眼光,至少他并不覺得浪費時間。
“那個畫家真是……”他難得看懂了,有些感慨的想着投其所好的讨論起來,“讓人想犯罪啊……”
話音剛落,頸間冰涼,他低頭看去,沉重的拐杖壓住他的喉結,讓他呼吸困難。
杜仲一點眼神也沒有留給他,隻是靜靜的望着台上謝幕的畫家。
“不。”他才反應過來為什麼今天杜仲非要來劇院,并不是要在劇院談生意,而是一定要來劇院看某個人,要談生意的就隻能跟着他來劇院,他解釋着,“我對他并非……”
“果然隻有伯爵那種爛人他才會喜歡嗎?”杜仲神經質的喃喃自語,手中的拐杖卻越壓越重,劉雲雙手都扯不下來,快要窒息了。
“我是誰?”杜仲問。
劉雲不知道為什麼杜仲會問這個蠢問題,隻敢回複到:“您是杜先生。”
“全名?”
“杜仲。”
拐杖的力道更加重了,不知是何處的靈感一閃,劉雲在快窒息時尋找到真正的答案。
“您是杜拜。”
拐杖的力道松了一些,他終于能夠呼吸了,可問題不會等他。
“我有什麼身份?”
做生意的心思都很靈活,劉雲哪怕覺得眼前這個人是瘋子,還是根據他的反應恭敬回答道:“您是伯爵。”
眼前人滿意的哼了一聲,拿着拐杖走了。
“終于活下來了。”劉雲摸着自己的脖子,長舒一口氣。
後台大家已經在喝酒慶祝了,這是長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來的事情。
但白芨的狀态不對,他依舊披散着頭發,白袍亂糟糟的露出他肩膀他也不拉,隻是慵懶的靠着沙發,喝着酒。
他看所有人的眼神都是那麼冰冷,高高在上,但沒有人在意。
大家對他出奇的放任,他隻是沒出戲罷了,這有什麼好苛刻的呢?
況且他的狀态沒什麼不好,沒有出戲才有可能,才好拿捏。
于是沒有人想方設法讓他出戲,包括約瑟夫。
惡意在後台醞釀。
可畫家什麼都知道,他不想搭理這些人。
他笑了笑,手指勾了勾自己的頭發,薄涼的轉身。
“真有意思,你猜我剛剛看到了誰。”白芨動作很大的拉開門,纖長的手指從拐杖的中端往上觸摸,直到摸到帶有溫度的手指。
他笑着靠了過去,不顧這是誰。
“伯爵,你教教我好不好。”
曾經的行為終于種下了惡果,約瑟夫黑了一張臉。
他戲谑着讓白芨入戲,于是白芨如畫家放蕩随意的找上了門外的人。
他讓白芨帶入自己為杜仲,為伯爵,可真正的伯爵已經出現,假的終究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