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送公主的西迹士兵無法全員跟随,大部分退回至西迹境内,隻留小部分跟随。
入關後兩天,沈甯松了口氣,以為塵埃落定。
周綏安靜的“注視”着一整個隊伍。溪渺沒醒,說明仙山依舊是在活動的。
“師侄啊,”葉羽傳來林施尋的聲音:“你師父呢。”
“師父還沒醒。”
那端的林施尋詭異的沉默了,“日上三竿還不醒。”
周綏想了想,回到了渺萊峰,仙山上的靈氣有些淡了,是仙山在不斷吸收靈氣以壓制溪渺。
周綏一撇嘴,無恥。
林施尋和李禮睜着迷茫的眼睛看着突然出現的周綏,不明所以:“你回來幹啥?”
“感覺沒什麼事,就回來看看,一會就回去了。”周綏百般無賴的坐下蹂躏無辜的小草,連續歎了兩口氣。
然而等周綏再次回去時,剛好聽見平甯公主的貼身婢女傳來的尖叫聲。
“公主!!快來人啊!!公主!”婢女慌慌張張的跑下馬車,沖向領頭人那邊,“快,公主,随行的太醫呢!!”
領頭人皺眉,但認出那是公主的女婢,也隻好耐心道:“何事慌張。”
而此時,周綏已經一步跨上馬車掀開了簾子,對趕過來的領頭人沉聲道:“有刺客。”
領頭人這才看見了馬車裡的沈甯,沈甯的胸口上插了一把匕首,人已經全無聲息。
領頭人立馬下令封鎖消息:“此事不允許任何人将消息傳出去。”領頭人吩咐完,把人遣散,眼睛直直的看向周綏,“匕首是南隐的。”
“你消息封鎖也沒用,我猜消息已經被傳出去了,你覺得呢?”周綏雙手抱于前,“公主遇刺,你為什麼選擇不讓人傳出去?”
“和親這事是一拍即合的,速度很快,消息并沒有完全傳出去,你覺得和親的公主遇刺,會不會引起恐慌,而且,”領頭人道:“我休整時站在高處,這段時間沒有生人混進來,直至現在,也沒有人逃離。”
“所以,”領頭人一字一頓道:“是隊伍裡的人下的手,我要在最快的時間将人揪出來讓他以死謝罪。”
周綏嘴角一彎:“太天真了。”
果然,傍晚領頭人揪出兇手時,那人哆哆嗦嗦的一句話也說不完整,然後咬碎了齒間的毒藥,身子一軟便直接倒在原地。
周綏在一旁冷眼旁觀。
确實是南隐人。
雖然與他原本設想的西迹人下手有出入,但手法卻大差不差。
他在心裡愉快地吹了聲口哨,而與此同時,南隐邊境已經無聲無息地聚集了大量士兵,用以抵禦西迹的進犯。
果然,他不離開隊伍,暗中的人不敢偷偷下手,但若他一直在隊伍裡,背後的人狗急跳牆就會直接正面對戰,影響太大了,不好,所以他隻好給他們一個機會。
隻是這人膽子也太小了,被抓出來直接就被吓尿了,咬碎毒藥的動作都顯得那麼的不熟練。
但周綏的神識掃過,确實是這人下的手,抓他一個沒用,所以他死的不怨。
他們才将兇手的屍體處理掉,西迹駐地就來人了,是個不大顯眼的小将軍,他湊上來對領頭人低聲道:“太子知道這事了,說要為公主報仇,要進攻南隐。”
這話聽得周綏一挑眉,這也太不尊重他了吧,好歹他南隐侯爺的獨子還在這站着呢。
“公子。”周綏聽見聲音略微一頓,假意不想偷聽兩人說話離開,進入了無循裡。
叫周綏的赫然就是安然無事的沈甯。
“公子,”進來時周綏給沈甯共享了一點他自己的視線,讓她在無循裡也能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很感謝您救下了我,但我皇兄因我而‘死’要對南隐再次發起戰争……可是我還活着。”
“南隐不應該因我受此無妄之災……您放我出去見我皇兄吧。”
“别太心存幻想,”周綏面對一個弱女子,也不太想說太殘忍的話:“你現在還不知道誰對你下手嗎,雖然兇手是南隐人,但人應該是你皇兄買通的,不然他不會這麼快就知道發生了什麼。”
“可他是借我的由頭進軍的。”
周綏:“你出去,他有一萬種方式證明你不是真的公主,死的那個才是,他會說你是我南隐為擺脫罪名找的替身,再者你若是出去了,說不定躺下的那個人真的就是你。”
這回沈甯安靜了,好半響,她才低聲道:“那那個替我死去的姑娘呢。”
“那不是活物,不必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