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密閉的空間裡,壁畫的圖案雖然談不上可怖,但也不至于溫馨,衆人瞧了還是懼怕,那些铠甲侍衛把籠子推進來,空間閉塞人擠人就算了,籠車也在擠着人,沈妙機趁着侍衛離開的間隙,急忙打開了拴在籠子上的鎖鍊。
這其中關着的有其他人的朋友家人,沈妙機試圖把齊微瑤等人拽出來,但不等他上手,其他人一擁而上,他受的傷浸染了白色的衣袖,沈妙機感覺有點暈,一下子沒站住猛地坐在了地上。他擡手朝自己身上點了幾個穴位,這才提起來一口氣,疲憊的程度遠遠比他預期中的要強烈,一時間沈妙機也搞不懂究竟是不是魔氣的原因。
铠甲侍衛丢下這些人後,便離開了這個山洞,原本進來的洞口也随着他們離開而徹底消失,沈妙機知道他們眼下是徹底被關了起來,他想着之前在原府聽那少年說的話,雖然如今已經知道對方并非善類,但是他說的話還是可以聽一聽。
這裡一下子抓來這麼多人,有說什麼為了洛城,就算是傻子也能夠猜想到,這麼折騰一遭想來就是為了祭祀。
他思緒萬千,可不等他盤算清楚,一個聲音忽然從四面八方響起,沈妙機記得這個聲音,正是剛才在外面高台之上那人。
籠子裡的人被拽了出來,趴在地上昏睡的不少人被着聲音吵醒,這其中正有齊微瑤兄弟。齊微瑤隻是迷茫了一瞬,等徹底看清周圍環境的時候,他急忙爬起來,身旁的兩兄弟也在迷迷糊糊轉醒,他撐起身子環視一周,竟然一眼便看到了依靠在牆邊渾身是血的沈妙機。
他趕忙扶起齊達,随後又朝着沈妙機大喊,沈妙機聞聲看去,懸着的心這才放下了。
“你,……怎麼這麼多血!”齊微瑤直直地看着沈妙機袖子上的血,視線擔憂着又轉移到沈妙機的臉上。他一時間什麼都忘記,隻記得抓住沈妙機的手。
原本被不适感萦繞地沈妙機,眼下沒了反抗的力氣隻能任由他抓着。
那人的聲音就沒有停止,他語氣沉重,說着衆人聽不懂的言語,像是什麼咒語讓人心情沉悶,正當大家面面相觑之時,這聲音忽然道出一句話來,“若你們之中能夠找到幽林之心,那麼便可以離開這裡。”
随後話音落下,周遭開始劇烈的顫動起來,那扇石門被生生撕裂開來,碎石随之散落一地,山洞頂上的墜石毫不留情的砸下來,那洞依舊黑漆漆,看不透猜不着,伴随着可怖的哭喊,衆人不敢向前。周圍的路全都堵死了,除了進入那扇未知的門之外,别無辦法。
牆壁四周長出手來,年輕的、蒼老的、枯萎的、鮮活的張牙舞爪着。
“啊!有怪物!”
“手!是手,牆壁上長出了手!”
洞底逐漸地塌陷,衆人能夠站立的空間越來越窄,速度太快很多人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卷了進去,隻聽見長長的一聲哀嚎,他們掉了下去,像是一個無底洞隻聽見叫喊聲越來越小,直到沒有——
齊微瑤攥着沈妙機的手,試圖把他扶起來。原本虛弱的沈妙機也不知怎麼,現下竟然好了不少,他抽回被齊微瑤抓住的手,道:“趕快進去,留在這裡就是等死。”
可這話還沒來得及說,齊達竟然不知何時來到了齊微瑤身後,他一手抓起齊微瑤,一手拉着齊自樂,像是沒有看到沈妙機一般,目光略過的瞬間,沈妙機似乎沒有看到齊達的紅瞳。
他拽着倆弟弟就往那扇石門沖去。齊微瑤來不及抓住沈妙機,自己則被齊達拉進了門裡。
有了第一個人,其他人便沒了剛才那般糾結和猶豫,一窩蜂便全湧了上去。着急忙慌的後果就是雜亂無章,有人被推倒,有人被踩在腳下,驚恐、哀嚎、痛苦、絕望交織在一起,沈妙機無能為力,他依靠在山洞石壁上,看着衆人跑進那扇未知的門裡,雖不知兇吉,但别無他路。
等全部的人進去後,他才拖着這身體慢悠悠地朝着洞口走去。
誰知,這時候,那個聲音又再次響起,對方道:“天神,祝你此行順利!”
“你的血很好聞——”
沈妙機腳下一頓,愣在原地,他急忙捂住自己的手腕,可他也知道這也是于事無補,那個操縱魔氣的人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那你可藏好了,不要被我抓到!”沈妙機冷冷地回答,被對方知道又怎麼樣,隻不過是從暗處搬到了明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