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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鴻門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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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安按着記憶中的時辰,記憶中的方位,與東梧一起來到郊外杏林處,順利找到了渡客樓。

在暮色的黃昏中,渡客樓清晰屹立在兩人眼前。

與那日見到的一樣,渡客樓輝煌依舊,樓前渡客接連不斷,門口的夥計迎來送往,臉上堆着笑,任誰見了都不忍拒絕進去喝上一杯。

成安忐忑不安地帶着鳳梧走過去,夥計見了他二人,笑容停在了臉上,闆着臉對成安道:“成公子竟還有膽來?”

“莫非你是夜郎?”成安猜測道。

夜郎道:“正是,你既然半路跑了,怎麼又舍得回來?”

成安道:“我來送六字尺,歡不歡迎?”

夜郎聞此言,打量了成安身邊的鳳梧一番,道:“你們在這裡等一等,我進去通報一聲。”

說罷,便進了樓内。門口來往的陰客見了成安都很吃驚,有些還議論紛紛,好像活人來這裡是什麼不得了的事一般。

等了片刻,夜郎便出來,對他們态度比剛才恭敬了一些,拱手道:“東家有請二位來樓内坐一坐。”

成安道:“貴東家不方便見客?”

“東家那邊有其他客人,請二位先跟我來歇息片刻,等東家會完了客自然會來見你們。”夜郎說着,做了個裡面請的手勢。

成安看向東梧,東梧點頭,成安便與他一同進了樓門。

夜郎将兩人領上二樓隔間,吩咐小厮去拿茶水和茶點,便下樓忙去了。

此時一樓大廳正熱鬧,廳中央立着一個戲台,正有伶人在上面唱戲。

台下坐滿了拘着亡魂的陰差,這些陰差邊看邊拍手叫好,喧鬧非凡。

成安被熱鬧吸引,暫時忘了不安,也随衆陰差一同看戲。

正給成安倒水的小厮笑道:“這可是我們這兒最火的一出戲,每天必有客人點的。”

成安看向小厮,隻見是個十二三歲的小男孩,瘦瘦弱弱,身量未足,長的跟夜郎有些相似,同是夜郎的五官,卻比夜郎随和愛笑的多。

成安問:“你和夜郎難道是兄弟?”

“正是。”小厮笑答,“我是他的弟弟,叫做豆郎。”

豆郎說着,也給東梧倒上杯茶。

“這出戲是講什麼的?”成安喝着茶,問他。

不提還好,一提正中豆郎的點,他興緻勃勃道:“講的是我們鎮陰将軍陸衍闖斬魂台救将的故事。”

“誰?”成安想起阿螢的話,“這個将軍叫什麼?”

豆郎道:“叫陸衍啊,公子因不是陰間之人所以不知,陸将軍在陰界是無人不知的大英雄,東西南北四個閻王,加起來還沒有他一個人名聲大。”

阿螢曾說她常常在鳳梧那裡見陸衍,而且鳳梧還給陸衍補魂,隻是不知道此陸衍是不是彼陸衍。

如果是的話,鳳梧既跟這個陸衍有交情,說不定就是他手底下的人了。

雖然成安并不知道什麼是補魂,但魂魄于人來說是頂重要的,他既然做這樣的事,想必是陸衍手底下很重要的人物吧,果然他不是什麼拔舌頭的獄卒。

他就說嘛,鳳梧一看就不簡單。

成安這麼想着,就去看東梧,東梧正與豆郎說着什麼話,并不專注看戲。

鳳梧果然性情冷淡,要換成他,那必須得比這些人鼓掌鼓地更起勁兒,喊的更大聲,得讓所有人都知道陸衍跟他認識。

豆郎打點好他們,便與别的小厮一起去招呼客人了。

台上正演到陸衍挾持律法司主,要刑官放人這一段。

成安啧啧搖頭:“這鎮陰将軍為了救一個副将,竟下這麼大本錢,真是想不開。”

東梧道:“元奎曾在戰場救過鎮陰将軍。”

“救過又怎樣?”成安道,“救過就該不顧一切地還他的情?連自己的命都還顧不上呢。要是我,我才不做這虧本兒買賣。”

東梧看向他,饒有興趣地問:“要是你,你會怎麼做?”

“我嘛。”成安靠在椅背上,“我頂多去跟刑官求求情,或者去找閻羅王求求情,行就行,不行就拉倒,也算我仁至義盡了。”

東梧點頭,喝了一口茶道:“不是世人都說,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

“我管世人說什麼。”成安連借着這件事宣洩自己心裡的不痛快,“别人給我滴水之恩,我頂多也給他一滴水還了他,憑什麼要湧泉相報?如果我要渴死了,我連這一滴水也不會給他。世人說我自私也罷,小人也好,我都不在乎,何必呢,大家來這世上活一遭,誰又天生該誰的?”

東梧見他說的動情,知道他在借着這事兒宣洩積壓了許久的不痛快,擡手給他斟了杯茶水道:“這樣想沒錯,并不自私,也非小人。”

成安聽他這樣說,心裡有些感激,他自知反應過頭,平靜下來開玩笑道:“那自然,在你這石頭心腸面前,别人都是小巫見大巫。”

東梧一把奪過成安的茶杯,自己把茶水喝了,道:“農夫與蛇,一絲心軟都不能對你有。”

“哎,别啊,好容易能喝上鳳梧大人親手倒的茶。”成安嘴上說着,心裡卻暗笑,鳳梧居然用他的茶杯喝水,被氣到了。

兩人正笑鬧着,見有一黃衣公子,風度翩翩地上了樓梯,朝他們這一隔間走來。

黃衣公子長相清俊,氣質雖内斂,卻怎麼也藏不住他不凡的氣度,看上去像個滿腹經綸的學士監生。

黃衣公子微笑行禮道:“兩位久候,在下渡客樓賬房周九歌。”

東梧與成安起身還禮,周九歌謙讓着他們一同坐下,又叫豆郎來,點了些好酒好菜。

等菜的功夫,周九歌解釋道:“我們東家身子一向不大好,剛剛接客累着了,犯了舊疾。東家本來打算親自來見二位,但現在沒法來了,九歌給你們賠個不是。”

成安問道:“你們東家是餓鬼嗎?”

周九歌道:“不是。”

成安道:“我想見餓鬼。”

周九歌卻道:“我們這裡沒有這個人。”

成安惱怒:“沒這個人?那我父親成嗣是跟誰在書信往來?是誰将地鬼送給他,叫他去偷六字尺?是誰在我們家落難之際失聯?又是誰要從獄裡把我父親救出來,隻因他身上有你們要的六字尺。難道不是你們嗎?不是餓鬼嗎?”

此時酒菜一一上來,周九歌替成安斟了酒道:“是成公子誤會了。陽界廣闊人多,陰間那些大人們常常有管理不到的地方。我們渡客樓因地處陰陽交界處,就常替大人們處理一些雜務,像兩界貿易往來就是其中一項。陰陽兩界交易需要憑證,陰界的憑證要交由鬼門關查驗,陽界的憑證就由我們來查驗。”

周九歌邊說,邊給成安夾了一筷子菜,接着道:“可絲綢商趙家并不願接受查驗,這就讓我們很為難。正好城隍廟的衛茅衛主庫與你父親有些交情,而你父親與趙家又很相熟,是以我托衛茅讓你父親遊說趙逸,将六字尺交給我們查驗,如此而已。我們在等你父親消息時,聽說你家落了難,仗着我們東家跟閻羅王有些交情,于是讓夜郎過去将你父親救出來,也算報答他為我們出力一場,結果陰差陽錯救了你出來,真真是命。”

周九歌說完,慨歎了兩聲。

成安越聽越惱怒,待聽完已經氣的要掀桌子,東梧在桌下按住他,對周九歌道:“周先生實是有情有義之人,六字尺我們帶了來,貴樓查驗完後須得還我們,趙家那邊催得緊。”

周九歌笑道:“這個自然,而且我們既救了成公子,也考慮到他在陽間從此除名,再難生存下去了。所以我們索性送佛送到西,打算将成公子留下來,在我們這裡做些雜務,不知成公子可否願意?”

成安臉色極不好,下一秒就像要殺人,周九歌視而不見,隻微笑問他。

東梧仍舊按着成安,道:“這個就不勞周先生費心了,有我在,他必不會無家可歸。”

周九歌道:“如此也好,還未請教閣下是……”

東梧道:“我是鎮陰将軍府上的督察學正,名叫鳳梧。”

周九歌笑道:“從未見像公子這般玉樹臨風的學正,今日也是開了眼了。”

東梧道:“我是和父親鬧了些不愉快,被罰到那裡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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