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瘋了,我控制不住了。”陸衍喘息着再次吻住他,手指沒入他的領口,“東梧,我不知道拿你怎麼辦……”
兩人正吻着,門外忽然傳來腳步聲和說話聲。
東梧覺得不對,下意識攬住陸衍的腰,把他帶到櫃子後面躲起來。
門被推開,七号的聲音響起:“人呢?六号說他來喝水,五号來換衣服,怎麼都不在?”
四号在他旁邊笑道:“這倆人不是偷懶去了吧?”
二号道:“他們前腳剛走,咱們後腳就來了,要出去怎麼也能碰個面,不是躲在這屋裡吃獨食吧?”
說着,二号在屋子裡找起來,走到衣櫃處,眼看就要發現兩人時,東梧立刻使了個瞬移,帶着陸衍從睡房離開了。
東梧帶着陸衍落在淨瘴谷的一處山澗邊上,瀑布從山上直流下來,落在下面的寒潭之中。
陸衍已經難耐到了極點,僅存的一點理智讓他克制着自己。
東梧問陸衍道:“怎麼了,你哪裡不舒服麼?”
陸衍顧不上答話,縱身跳下寒潭,瀑布的寒氣瞬間襲來,讓陸衍清醒了些。
陸衍把整個人浸在水裡,隻露出個頭道:“我确實不舒服,就好像吃了春藥一樣,看到你就想……總之渾身難受。”
東梧從剛才就覺得陸衍不太對,他也跟着下了寒潭,捉住陸衍的手腕,兩根手指搭在他脈搏上,片刻後道:“确實有人給你下了藥。”
陸衍反扣住他的手,靠近他,帶着挑逗的意味道:“那你幫幫我?”
東梧把他胳膊向後一折一彎,把他摁在岸邊,掌心貼到他後背,邊給他輸送靈力邊道:“才恢複點神智就這樣,剛剛就應該把你留在那兒。”
陸衍吃痛叫了一聲:“啊好了,我這不是跟你開玩笑嘛,還是這麼不禁逗。”
東梧替他舒解了藥力,陸衍體内那股燥熱終于消失殆盡。
玩笑歸玩笑,陸衍想起來剛才強吻東梧的事就有一絲尴尬。
東梧也有點不知說什麼,兩人沉默了一會兒後,陸衍道:“那個……你覺得是誰給我下的春藥?”
東梧道:“七号。”
陸衍靠在寒潭邊道:“我也這麼想的,怪不得他一直圍着咱們倆轉,打飯打的那麼積極,還把你衣服弄濕,原來藏着禍心。”
陸衍又道:“究竟是誰總傳咱們倆的謠言?到了淨瘴谷還不放過咱們,他們這麼做目的是什麼?”
東梧道:“應該都是李偃做的,公孫恕十有八九也幫了不少忙。”
陸衍驚訝道:“他們為什麼要跟你對着幹?而且你既然知道為什麼不治治他們?”
東梧道:“不治他們,是因為治不得,至少目前治不得。他們倆不僅位高權重,而且在南陰樹大根深,輕易動不得,若真要治他們,恐怕大半個陰司都要撼動。這樣做太危險,陰律剛剛完善的差不多,根基還不夠穩定,如果再動他們,會引起整個南陰大亂,所以我一忍再忍。”
陸衍道:“他們之所以總跟你對着幹,是因為陰律的緣故吧?”
東梧點頭:“嗯,陰律推行,大多數庶民是獲利者,李偃公孫恕這些人是失利者,所以他們千方百計地想阻止陰律的推行。比如說,元奎被殺,你被貶下界。”
“什麼?”陸衍仿佛被雷擊中,“你說什麼?你是說,元奎被殺是被人陷害?我被貶下界也是?都是李偃幹的是嗎?”
東梧道:“是,他為了阻止陰律的推行,利用百足氏,設計鄭社陷害鎮陰軍,造成元奎觸犯陰律,從而激發你我的矛盾。”
陸衍心中泛起恨意,問道:“他難道認為我能阻止陰律推行?”
東梧道:“是,他知道我的軟肋。”
陸衍怔了一下,這句話的意思難道是,他是他的軟肋麼,他能這麼理解嗎?
東梧繼續道:“他本來以為把你送上斬魂台,我就會廢除陰律來救你,但他沒想到東嶽大帝來插了一腳。”
陸衍沿着東梧的思路繼續分析下去:“難道崔允的死,僞造的遺書,都是李偃幹的?”
東梧道:“不無關系。”
陸衍咬牙切齒地道:“此人真是心狠手辣,你有什麼對策沒?”
東梧道:“等我找到合适的人取代崔允,再慢慢架空他,隻是需要時間而已。”
陸衍道:“東梧,你背後不會沒有人的,我會永遠站在你身後。”
東梧欲言又止,片刻後才道:“你就打算這樣娶白小芷嗎?”
陸衍道:“不,其實我後悔了,但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我當時太沖動了,那些言官逼我離開,逼你一輩子不見我,我一聽就急了,情急之下說我喜歡白小芷,讓你賜婚。但是冷靜下來後我特别後悔,我根本沒辦法做到喜歡她,我娶她隻會害了她。但我也不敢輕易反悔,如果反悔,謠言隻會傳的更厲害,白小芷也會受傷害。”
東梧道:“你打算怎麼辦?”
陸衍湊過去,問道:“你希望我怎麼辦?”
東梧道:“與我何幹?”
“這麼冷淡。”陸衍壞笑道,“那我剛才親你的時候不也沒躲?”
東梧轉身就要上岸,陸衍笑着從後面抱住他:“不許走。”
陸衍使壞把他拽下來,兩人一起栽進潭水裡。
東梧反身壓住他,把他雙手束縛住,摁在寒潭的石壁上,俯身看着他道:“是啊,親都親了,不得負責麼?”
陸衍道:“給你親回來就扯平了。”
東梧道:“不要娶她。”
陸衍看着他:“再說一遍。”
東梧道:“不要娶白小芷,其他事我來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