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想到差點讓别人頂了名頭,覺得還是要吓一吓這氣人的小東西。
顧驕收回目光,細長的睫毛擋住了一絲揶揄。
“什麼時候說要趕你走了?”
沈清眼底浮起一團希望。
“但你害本王差點被騙,不得不罰。”
沈清不敢僭越,但他知自己目前身體狀況已然扛不住刑室任何刑罰。
但主子有命,卻不敢不從。
沈清咬牙。
大不了就是一死,總之能和主子親近,便已經是幾輩子修來的福分了。
“任憑主子定奪。”
顧驕看着沈清一副甘願赴死的模樣,氣極反笑:
“本王定奪?刑室都太便宜你了。”
沈清聞言身子不着痕迹的一抖。
但話鋒一轉,顧驕勾手讓人離得近些。
“你既然當值不力,那定要多加曆練。”
“既然你是本王的近身暗衛,那倒也方便。”
“以後本王貼身事務一概歸你負責。”
“晨起、沐浴、伺候筆墨……”
顧驕伸手,戲谑地挑起沈清的下颚,
“都由你來?”
沈清應着動作滿臉通紅。
即使是那不可描述的幾夜,顧驕也總是喜歡從背後做事,沈清根本沒有機會看到另一面的顧驕。
但此時,顧驕說話時眉眼含笑,從未見過主子如此柔情似水的時候,沈清看得有些癡了。
顧驕動指,撓了撓小貓的下巴,沈清這才回過神來,滿眼不可置信。
“是……”
顧驕不着痕迹地拂過衣領邊自己留下的印子,仔細回想,卻想不起任何軟玉在懷的記憶。
不禁有些吃味,怎麼就不能再早一點重生呢?
顧驕注意到沈清額頭滲出的冷汗,才憶起,這人還在瑤春的毒效期間,不僅中了毒,還剛被施以鞭刑。
他起身,伸手穿過沈清腿彎,在人還未反應過來之時,将人置于床榻之上。
沈清一驚,連忙要起身。
顧驕氣急,擡手照着左邊臀來了一下。
“趴好,别動。”
沈清瞬間定住,屁股上火辣辣的疼,思緒一下子拉到昨天晚上。
顧驕從沙場上下來的人,體力生猛異常,他實在受不住往前爬,想逃,主子就會在臀部來一巴掌。
後來顧驕像是找到了什麼樂趣,一邊疏解,一邊扇他,現在都還腫着。
顧驕剛剛那一掌恰好打在傷處,麻麻的。
沈清脖子及以上通紅,一動也不敢動了。
顧驕倒是想不起這麼多,不過沈清也太容易害羞了。
習武之人,臀肉緊緻,剛剛那一掌的觸感極好,忍不住有些心猿意馬。
但念及人還負着傷。
況且,重生一世,此時的沈清是個什麼想法還不知,隻好壓下心緒。
“暗四進來。”
“屬下在。”
暗四領了命,快步走進内殿。
豁,給人吓一跳。
主子在床邊坐着,小五什麼時候跑到主子塌上去了。
“給他包紮一下背上的傷。”
“還有,看看有什麼藥能壓一壓瑤春的症狀。”
轉移後的瑤春無藥可解,畢竟熬過七天也就過去了,但顧驕實在不忍看着沈清就這麼痛着。
“是。”
暗四忍下心裡的滔天巨海。
瑤春诶,居然是小五解的。
剛剛外殿兄弟幾個還在猜測,究竟是何方神聖竟能在所有人都不知情的情況下,把主子的毒解了還讓人頂替掉了。
如果是近身暗衛的小五,這就說得通了。
好大的膽子。
暗四将手搭上沈清的脈搏,神情一凜,立刻開始行動。
等暗四給沈清包紮好傷處,又吩咐人下去煎上了藥,已經是一個時辰後了。
沈清被喂了止痛丸,昏睡了過去。
“回主子,小五剛受了鞭刑,沒有及時上藥,有些失血過多,但已經包紮好了。”
“隻是……”
顧驕聽着這吞吞吐吐有些惱人。
“直說!”
“是。”
暗四不敢再含糊。
“隻是小五昨晚承歡,東西留在體内沒有處理,有些發熱,又引起了瑤春更為強烈。”
“這幾日,恐是有些難熬…”
顧驕聞言,眉頭緊皺。
沈清不僅沒有來得及處理,怕被人發現,還一大早就站崗,幾重下來,神仙都難熬。
顧驕恨不得把人叫起來,好生罵一頓,為什麼不能對自己好點。
又想起上一世,這些都是沈清經曆過的,忍着這一切,還一如既往的值崗,出任務,卻沒有得到自己一絲認可。
心中有氣,像是化作一拳,打在了軟棉花之上,卸了力,隻剩下無奈和心疼。
“讓人在這兒養着吧。”
“這幾日你多照看。”
顧驕拉過絲被給人搭上,可不能再受了涼了。
“是。”
“那屬下先去煎藥,一會兒送過來。”
顧驕擺擺手,眼神卻未從沈清臉上移開分毫。
剛出内殿的暗四也覺出不對勁,主子這關心,是不是也過了頭?
小五有傷,送回寝房不就行了,與自己同住,照看起來還方便。
想不通,不敢細想。
暗四搖搖頭,快步去往藥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