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們是後來才知道的?”既然是後來才知道的,那就說明楚諾在此之前并不知道許威甯做過什麼才對,那她又為何會在那晚去求楚業矢,難道單純的隻是因為不想她嫁給别人嗎?這一點讓楚彬銀是越發想不通了。
“是。”古飛琴點了點頭,“除了方小姐留下的幾張照片,其他的我們都是後來才知道的。”
照片?還是當年那個人留下的照片?
“什麼照片?”楚彬銀的直覺告訴她這照片絕對大有文章。
“是幾張非正常角度拍攝、現已經被公安證實為許威甯殺害方小姐父母的照片。”
什麼?!
楚彬銀是猜到這照片不一般,可她實在沒想到竟然會是許威甯殺人的證據驚得她捂住了嘴。一時之間她突然明白了那天楚諾為什麼會去找楚業矢,甚至不惜下跪,想必是那個時候她看到了照片。可令她想不明白的是,她手裡既然有證據又為何不直接告訴楚業矢呢?還未等她詢問,古飛琴便已解了她心中的疑惑。
“那幾張照片因為年代久遠,視物不太清楚,再加上是非正常角度拍攝并沒有拍到正臉,雖然少主覺得照片上的人很可能是許威甯,但是她不敢斷定他是否和方小姐父母被害有關。少主她實在是無法确定這個人的好壞,所以她才會去找楚董。”
一時之間誰也沒有說話,楚彬銀微張了張嘴卻終究什麼也沒說出來。她實在不敢相信楚諾是因為那幾張零碎的照片而去求的楚業矢,這簡直太讓人難以置信了。同樣的,白絡霜和楚旭也都是一臉驚愕。倒是楚業矢仍舊是一絲不動,不過古飛琴有注意到那雙蒼老的手似乎微微曲成了拳,是她的錯覺嗎?
“其實少主本以為許威甯想要的東西是那幾張照片,沒想到是那份診斷書。”一想到這裡,古飛琴閉上了眼,默默在心裡歎了口氣。
都說知道的太多反而會害了自己,這話不假,可是她楚諾知道的也不過是邊邊角角而已,而且她手裡有的也不是許威甯真正想要的東西,沒想竟會引來殺身之禍。
或許這就是所謂的甯可錯殺,也不放過。就好比許威甯,他并不知道楚諾知道的有多少,但不論她知或不知,他都甯可除掉這個人也不要給自己留顆定時炸彈時時刻刻提醒着自己,他想要的是萬無一失。
“這是少主不告訴你們的原因之一,其二則是因為許威甯當時非常肯定她熬不過當晚,我們在證據不足之下,也隻能隐藏蹤迹,不出現,不聯系,這樣就不會把你們卷入危險之中。畢竟,他要殺的人隻是她而已。”
難怪楚業矢派出去的人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人,也難怪楚彬銀在她經常會出現的地方蹲點也等不到人,原來她是為了保護他們而特意隐匿。
這人怎麼這麼傻,什麼都自己扛,到底是覺得自己很厲害,還是把他們都當成了外人?
一句‘他要殺的人不過是她而已’讓楚彬銀捏緊了拳頭,她當初就不該撒那張網更不該引狼入室,此時此刻的她真的快恨死自己了。
“少主她為了能趕在今天之前找到所有的物證移交警方,每天廢寝忘食得趕進度。醫生說過她的身體需要靜養一段時間,可她等不了那麼久,在不該出院的時候出了院,以至于她的身體變得很虛。”
要不是楚業矢的生日宴在今天,要不是怕楚業矢會把自己最愛的女人許給一個殺人犯,要不是時間那麼緊湊,她楚諾又怎會如此不要命得找證據還和她相當抵觸的公安打交道?
聽到這裡的時候楚業矢有些坐不住,拄着拐杖起身走了幾步,說到底還是他自己把自家孫女逼到了這種地步,他心裡其實也是蠻愧疚的。
“為了今天,她每天都在逼自己吃藥進食。好在,她的努力沒有白費。”不僅找到了這些年她一直苦苦追尋的真相,還成功破壞了許威甯的計劃并救下了她最重要的人。
誰都知道如果楚諾那十來天沒有那樣逼自己,她很有可能撐不到今天。隻不過她在那十來天好不容易攢的精氣神怕是消耗殆盡了,而且白絡霜和楚彬銀心裡都非常清楚,機體在沒有得到有效休息的情況下療效是甚微的,更何況她還有抵觸情緒,又怎能好的快?
“孩子,謝謝你們。”白絡霜心裡十分清楚,要不是有她們在,估計楚諾很難走到今天這一步,因此她有必要好好道謝。
“阿姨,您不用謝我們,這是我們應該做的。”眼見白絡霜退後一步似要彎腰道謝古飛琴是立即上前扶住了人,他們沒有怪她們就已經很不錯了,至于道謝她們受之有愧。
“阿姨,大小姐,叔叔,你們真的不用謝我們,你們快起來。”扶得住一個,可她扶不住三個。眼見楚彬銀和楚旭同時向她鞠躬,古飛琴心裡也是急了。心裡一急,有些話也就脫口而出了。
“你們真正應該謝的真的不是我們,不管是搶救簽字還是辦手續墊醫藥費,還有後期的陪護都是那個人……”看到幾個人看自己的眼神不太對,古飛琴忽然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慌忙閉上了嘴可已然來不及了。
“是誰?”
是醫生還是護士?可如果僅僅是醫生或者護士,她又何必這樣表達?而且看她的神色,這人應該不是醫生或者護士,那麼又是誰既然能簽字還陪護着她。這讓楚彬銀不由警惕起來,她的直覺告訴她古飛琴一定隐瞞了什麼很重要的事。
“恕我不能告訴你們。”面對楚彬銀步步緊逼的追問,古飛琴咬了咬唇下意識得後退了一步,剛才是她心急了。
“這是我們和她的約定。”她們既然許諾過,那麼她們就一定得做到。
他?還是她?
什麼約定?
楚彬銀危險得眯起了雙眼,她實在是太在意這個人是誰了,還有他們是否發生過什麼。可這些都不是她在這個場合該問的,尤其是楚業矢還在的時候。而就在她快克制不住自己要問出口的時候,搶救室的門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