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魂也沒想到的是,最後站在擂台上的,并不是他心中所猜測的那位手持雙锏的兇厲男子,而是那紮着高馬尾、手持紅纓槍的飒爽女子。
雖說聯合歸聯合,但各懷鬼胎依然是常規操作。兇厲男子已經足夠謹慎了,從他先前淘汰那些道靈、徹地的修者也能看出這一點。但他還是算岔了,他敗給飒爽女子最重要的一點便是,錯估了這次聯合的維系時間,叛變得不夠早。她比他預料的,要更早反水。
原本,兩個經驗豐富的散修,在面對幾乎是同等階别的兩個魔域子弟,本并不會有什麼優勢的,甚至更大的可能是反被壓制。畢竟魔域不同于其他宗門,其算是獨一檔的存在,不論培養弟子的方式,還是資源,甚至是那最令天下人忌憚的秘法典藏,都令魔域子弟戰力極強。現在二對二的局面,魔域子弟兩不相識,散修也兩不相識,臨時的配合,便得看哪一方配合更好的。
但,魔域弟子,還是年輕了。
這倆散修,都隐藏了實力,高出一個小等級的差距,幾乎是緻命的。而且這二人爆發實力的時機挑得很好,正是交手的第二招。第一招相互試探,彼此可能存在留手以防生變,但第一招試探了對方的路數之後,第二招就大概率會選取針對性的措施交纏,而他們選擇于此迸發強上一階的實力,直接把魔域弟子雙雙打退,讓他們還沒來得及使用那些奇詭的秘法,便先身受傷勢。
而飒爽女子選擇反叛的時機,正是兇厲男子正欲前沖追擊魔域弟子之時。兇厲男子反應已經夠快了,發覺不對的第一時間便橫過了重锏擋在她的槍尖之前。可惜,飒爽女子早有預謀,紅纓飛舞,槍尖輕顫,似乎早料到了他這一步行動,繞過重锏直擊他的身形,把他錘飛出去。
嬌小女子反應也極快,痛打落水狗也沒有絲毫的心理負擔,軟劍甩動,劈在兇厲男子用于抵禦飒爽女子的手腕上。而陰柔男子折扇猛展,随着那山水畫展露,無數墨點噴湧而出,盡數灌向了飒爽女子,而擂台上也似有陰影從他腳下蔓延,纏向了飒爽女子。
但她又豈有這般簡單?
兇厲男子在半空無法閃躲,被軟劍重剮,被震得生疼,重锏竟脫手而出,身形也徹底飛離了擂台。而飒爽女子的槍尖把他擊退之後,槍尖回挑,砸在重锏把手處,那重锏便旋轉橫攔而來,竟恰把陰柔男子的墨點盡數擋下。
接着,她又抓住了那把重锏,往擂台上一插,釘死了蔓延而來的黑影。陰柔男子如遭重創,身形踉跄,面色蒼白。而飒爽女子也沒有放過這個機會,槍杆橫掃,把他也挑出了局。
而今,場上便隻剩下兩位女子。
嬌小女子似乎正在準備秘法,但槍尖已在咽喉,隻得無奈選擇認輸。
于是,三百六十号的飒爽女子,取得了第一輪的第一場勝利。
這場精彩紛呈的擂台混戰,也成功調動了坎字擂台區的氣氛,不少人也都開始了低聲議論,讨論着種種相關話題。
不過可能隻是巧合,第一組的分配太過死亡,幾個強者都分配在了同一組,導緻後面第二第三組等的比武觀賞性欠缺,甚至第四組的優勝者,連通天階都未曾達到。
不得不說,氣運,同樣是人生路上的一大組成部分。
前面的組,優勝者有名門子弟,有大家之後,有魔域子弟,也不乏散修在内,實力多以通天為主,也有一個徹地的幸運兒。
不過,在第十一組,出現了坎字擂台中的第一位入聖者——四十九号,毫無疑問地以碾壓的姿态取得了那一場的優勝。
那是一位青年男子,模樣雖然并非一等一的俊美無雙,但也頗為秀氣,尤其是那笑容,暖得如同冬日的太陽,令人心中生不起半分厭煩,惹得不少懷春少女,與他對視之後也會羞得垂下螓首。哪怕是與他為敵的一衆對手,也無法對他生出什麼惡感來。
他以箫為武器,卻并非用箫吹奏以音律傷人,而是拿着它,就如同當作木棍,輕飄飄的拍擊之後,一個個對手便如割麥子般倒下,端的是優雅。
他穿着魔域的弟子服,其款式卻有一點點的不一樣。
據說他是内門弟子,名喚竹歌。
其實,聖臨宗也沒有什麼内外門之别。不過,由宗主、長老或者各堂主親自帶的弟子,也包含各人之後,授課與其他弟子不同,弟子服也有所差異。故而,這些身着不一樣弟子服的弟子,便被戲稱為内門弟子。
魔域之強,洛魂從他身上又窺見了一角。竹歌顯然未曾全力出手,不論别的,單說把那箫換作刀劍,一個照面這些參賽選手恐怕就都要命絕當場。而他隻是用蕭敲擊,落敗的人,連輕傷都算不上。
若換自己,洛魂有自信能大敗這些對手,但像他這般輕描淡寫,自問是做不到的。
不過,與我何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