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上,那勢如猛虎的玄氣匹練似是陷入了無可奈何的境地,随風消逝。而那合擊的五人,本就因催動秘法而有所負累,而今匹練被破,幾人各有輕傷,倒飛出了擂台,盡數出局。
而此刻,他們也明白了,玄氣匹練根本不是被防住了,而是被攻破的。入聖修者的恐怖,當真是隻有對陣相拼過後才會有極其深刻的了解。
的确,在洛魂的玄氣席卷而出時,他那熠熠的入聖修為已經展露無疑。作為坎字擂台第二個出現的入聖修者,他的表現并沒有竹歌那般驚豔兩眼,但出手的這兩次,已經完全彰顯了入聖修者的強大。或許現在能有一些幸運兒在整體偏弱的小組裡勝出,但在這樣的賽制下,遲早會被刷下去,後面的武道會,當真還是以這些強橫的入聖修者逐鹿。畢竟,坎字擂台進行到一半,已經有兩位入聖修者了,而類似的擂台,還有另外七處。
當然,魔域弟子倒也清楚,其實還會有更多,隻不過這些人沒有參賽罷了。逐鹿武道會,參賽的終究隻是少數一部分人,不論是聖臨宗,其他名門望族,還是世界各地的散修,有大天賦者并不罕見,怎麼可能會在這一半含表演性質的逐鹿武道會中體現?
但也有些人,總會有着一些自己的理由,來參加這武道會,或是為了聲名,或是為了逐利,或是一些賭約似的玩笑,也或是為了一些在外人看來可笑的執念。不論如何,他們既然來此,便要做到最好。
洛魂動手了,他的劍依然鎖在劍鞘裡,不見寒鋒,那銳意依舊逼人。他隻是簡單的前沖,揮劍,樸實無華的聖蘊階的玄氣附着其上,每次拍擊,都能讓一個對手飛離擂台。
他的對手,也不是沒有組織過反擊,但在入聖級别的修者面前,還是太過羸弱了一些。七人級别的合擊,洛魂僅是豎劍下沉,便激蕩起了強橫的玄氣風波,如山傾覆的壓力,先行鎮在了諸人的身上,還不等他們反抗,風波便把七人盡數震飛了出去,各自出局。
還剩最後一人,也不待洛魂出手了。他很是幹脆地對洛魂行了一抱拳禮,苦笑一聲,便自行跳下了擂台。
做不到最好,那就不做了。
洛魂回禮,默默收劍離去,一言不發。
勝者,第一百三十六号。
“不知閣下名諱?”
一道清朗的聲音蓋過了場下的私語,翩翩公子挂着和煦如春風的笑容,執着洞箫,烨然若神人。
“我名竹歌,聖臨弟子,敢問閣下出身何處?”竹歌又問道。
“洛魂,無所師承。”
洛魂瞥了他一眼,繼續按着原來的步伐走向自己的位置,留下這麼一句冷漠的回話,看着的确好生無禮。
“那竹歌在此預祝洛兄勇奪巅峰了。”竹歌笑道。
“謝過竹兄。”洛魂回答得依然很生硬。
竹歌倒也沒多想,江湖散修,淡漠的人海了去了,隻不過宗門子弟見得少罷了。他不一樣,雖然他也見的不多,但他就是知道,不然,還怎麼和那群小家夥吹噓?不過,此人居然與阿裳同姓,愈發巧了,這下倒是更期待他與阿裳的比武了。
竹歌淡笑着,卻已經起身,在不少人的矚目中,飄然而去。
去做什麼?當然是給洛兄弟開個後門咯,可不能讓他提前撞見自己了。嗨,為這群小家夥可是操碎了心喏……
主會場。
身為北境本土一處四海閣的代表,林墨仙和季煙羅當然也在此處,當然,還有林墨仙她爹——松橋鎮四海閣的閣主,姓甚名誰、樣貌性格、實力幾何都不重要,因為他沒有戲份,工具人都算不上,筆者懶得給他想名字了。
她們二人在百般聊賴之中,倒也瞧見了一些熟悉的面孔。雖是四海閣之人,但四海閣本質上是四海堂的分舵,認識些參與這逐鹿武道會之人,倒也不奇怪。反倒是那些千奇百怪的散修與未曾認識的名門大家子弟,才會讓人覺得新奇。
就像竹歌,她們是知道的,知道他是聖臨宗年輕一輩當之無愧的第一人,此人若不出彩,那才是怪事。
再比如,像洛魂,既是認識之人,又是散修,不過可惜沒什麼看頭,隻是往前行了一路,便把對手盡數掃下擂台,那多沒意思。
——這是墨染似的小仙子的看法。
至于季煙羅,她道行深些,自然也能窺得幾許不凡。第一次,不動用玄氣,以帶鞘的劍拍擊,便能把兩人擊落擂台,動作幹淨利落,不帶有分毫的累贅,由此便能看出他遊曆江湖所經曆的戰鬥定是不少。若沒有經曆過無數戰鬥,很難會有這般把氣力用得這般精妙的掌控力,少一分便不夠,多一分又嫌浪費。當然,她本來也就對洛魂有所了解,知曉他所經曆的戰鬥之多,比尋常的散修更甚一籌,能有如此老辣的戰鬥方式,倒也不足為奇。
而第二次出手,便是以攻代守,破除五人合擊的匹練。這一次,季煙羅倒是明白此人為何會被稱作瘋子了,真是一點都不帶守的,每一式都是進攻,隻求極緻的快、極緻的淩厲,以攻破萬法,他似乎完全不擔心自己受傷,又或者說,是完全不在意?他的攻勢,哪怕隻要有一式出了一點點的纰漏,雖然對整體這一套劍招可能沒多大影響,但他本身卻很可能受到匹練所帶起的罡風沖擊,甚至因此而負傷。他這般做,在大部分人對他不了解的人看來,都算是太過自信甚至顯得有些自負了。
後面,也就真沒什麼看頭了。入聖的修為展露之下,玄氣之強,直接橫掃,諸人皆非一合之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