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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我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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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綿綿有些無措,“我,可以……”

“綿綿乖,聽話。”錢淺側頭,語氣溫柔,卻不容拒絕。

蘇綿綿爬上來,錢淺直起腰,托住綿綿的小屁股,一步一步,穩穩地向外走去。

曾小娥後知後覺,喃喃自語道:“奇了,綿綿竟然讓她碰!”

看熱鬧的人一臉嫌棄,陰陽怪氣地說:“我看綿綿說不定根本就沒病,性子變成這樣指不定怎麼回事呢!”

“就是。碰見真心待她好的,也沒說怕人、或是不讓人碰啊!”

曾小娥臉色又青又紅,将歪斜的木門摔上,轉身進了屋。

夕陽斜下,将二人的身影,拉的很長。

錢淺背着蘇綿綿,在衆人的注視下,消失在一片柔和的金光裡。

回到青州城中,天已徹底黑下來。

錢淺背了蘇綿綿一路,有些體力不濟,不想再做飯了,于是在路邊攤子上買了羊肉面和燒餅帶回家。

推開家門,蘇綿綿遲疑着不趕緊門。

錢淺捏捏她的小手,“綿綿别怕,我娘親是這世上最溫柔善良的人,她會喜歡你的。”

姜婷看着錢淺帶回來的小姑娘,有些訝異。

錢淺将蘇綿綿領到姜婷面前,“娘親,這是蘇綿綿。我想讓她以後跟咱們一起生活,您看可好?”見姜婷先是詫異,而後面露遲疑,錢淺又補充了句:“娘親放心,我能養得了她。”

姜婷勉強點了點頭。

得到肯定的答案,蘇綿綿緊張忐忑的表情才緩解了些。

錢淺讓蘇綿綿去洗手,扶姜婷一起來到餐桌,三人一起吃飯。

蘇綿綿不敢擡頭,也不敢吭聲,就低頭吃飯。

錢淺與姜婷則随意的聊着天,說天氣,說見聞,說趣事。

慢慢悠悠吃完了飯,蘇綿綿緊繃的身軀逐漸松弛了下來。見錢淺收拾碗筷,她也跟着收拾,還搶着刷碗。

錢淺不想讓綿綿把自己當個外人,也就沒有阻攔。

綿綿刷碗,她則打水燒水,準備讓綿綿沐浴。

錢淺将蘇綿綿拉到浴桶前,“你試試水溫合不合适。先進去泡一會兒,我去給你找身衣服。”

挑了幾件幹淨的内外衣裳回來時,蘇綿綿坐在浴桶裡,紅着眼睛落淚。

“怎麼了?太燙了嗎?”錢淺走過去,蘇綿綿枯瘦的小身闆徹底落入眼底。

那瘦弱的身材上,肋骨根根分明,堪比搓衣闆。手臂、肩膀、後背全是青紫色的傷痕,有的深,有的淺,舊傷摞着新傷,看起來觸目驚心。

錢淺瞬間攥緊拳頭,恨不得立即将曾小娥送去官府,讓這種蛇蠍心腸的畜生受到最嚴厲的律法懲治!

可她不能。

大瀚律法嚴苛,其中有一條不合理的規定,便是一人觸犯律法,三代直系親眷并入罪籍。

不論造反叛國的大罪,還是偷盜傷人的小罪,都會明确的寫在籍契上,三代截止。就是說,倘若獲罪,父母、夫妻、兄弟姊妹、子女一并受牽連,民籍轉為罪籍。若無父母,則順延至下一代。

受牽連的罪籍之人,雖無刑罰加身,但不能參加科考,還會被所有人排斥。連租住房子都沒人願意租給罪籍,好像罪籍是某種傳染病一般,一旦沾染上,就會倒黴不止。

隻有沒人願意幹的、最髒最累的活能輪到他們,工錢也少得可憐。許多還會被奸詐東家、掌櫃算計刁難,連生存糊口都艱難,幾乎沒有活路。

也或許正是因為律法過于嚴苛,所以這個世界十分安全,民風極其淳樸。小孩随便在外面玩耍也不會丢,女子孤身在外行走也不會遇見流氓,當真是夜不閉戶、路不拾遺。

畢竟毫無人性的人終究是少數,誰也不願以身試法,為了一時的利益和欲望,去連累真正在乎的人。

曾小娥是蘇綿綿的繼母,她獲罪的話,綿綿這個受害者也會被牽連。

錢淺忍住滿心怒火,盼着惡人自有惡人磨。

她拿起面巾小心翼翼地給綿綿擦拭身體,假裝沒看見,跟綿綿閑聊:“你平日怎麼沐浴?”

“夏日傍晚去河裡洗。”

“冬日呢?”

“母親說小孩子冬日不用洗。”

錢淺心裡歎息,嘴上耐心講解,“你繼母是個傻的。我們人的皮膚啊,會更新換代的,不論夏日還是冬日,都需要沐浴的。不要聽她胡說八道,以後姐姐給你沐浴。”

蘇綿綿忽閃着大眼睛,重重點頭,俨然把錢淺的話奉為金科玉律了。

錢淺給她擦淨全身,又打了遍胰子,滑滑的觸感讓小姑娘欣喜不已。

她捏捏綿綿的小臉:“記住了?以後沐浴都要這樣洗。”

“嗯!”蘇綿綿再次重重點頭。

又沖了遍淨水,蘇綿綿穿上錢淺拿來的裡衣。

錢淺讓綿綿坐在小闆凳上,用炭火給蘇綿綿烤幹頭發。

幹淨柔軟的裡衣散發着淡淡的香味兒,蘇綿綿忍不住一直擡胳膊去聞,“姐姐,好香。”

錢淺梳着她枯草般的頭發解釋道:“是槐花兒的香味兒,曬幹縫進布袋放到衣櫥裡,衣裳便香了。眼下正是槐花盛開時節,咱得空就去摘。”

“好!”蘇綿綿的語氣帶着一絲歡呼的意味。

三間正房,正中是迎客的廳堂,從前姜婷錢大友住東屋,還有間西屋。

小院另有東廂房三間、西廂房三間。

西廂房中間是廚房,一間是柴房,一間是用來如廁和洗澡。

錢淺本該住在正房西屋的。但她想要獨立的空間,小時候識字不多時,她用前世的文字記錄了許多東西,不想讓錢大友看到,所以堅持要住東廂。反正她常年住在書院,在家的天數少,錢大友就把正房西屋改成了吃飯的地方,三間東廂全歸了女兒。

東廂正中那間算是錢淺的書房,左間是她的卧房,右間的箱子、床上堆放的都是她的書冊。

她将堆在床上的書冊挪走,鋪上被褥對綿綿說:“今日太晚了,先睡吧!明日我再好好收拾,把你的房間弄得幹幹淨淨、漂漂亮亮的。”

蘇綿綿摸着木質雕花的架子床,不敢置信地問:“我的房間?”

錢淺說:“嗯,你的。我住左邊那間,外間是書房,我平時就在那讀書寫字。”

蘇綿綿眼睛又紅了。

錢淺摸摸她的頭,“快上床睡覺,做個好夢~”

幫綿綿熄了燈,關好房門,錢淺才得空去跟姜婷解釋了綿綿的來曆。

姜婷一聽說綿綿身上全是傷,便十分心疼,“乖乖做得對,不然這孩子怕是要被她繼母磋磨死了。”

随後,姜婷從身旁拿出首飾匣子,“這是你爹爹這些年給我買的首飾,我從來也不愛這些玩意兒。以後多口人,花銷難免大些,你回頭拿去抵店換些銀錢。”

她從裡面挑出一個玉镯,說:“這個不能賣。這是我與你你爹爹成婚時,你祖母給我的玉镯,成色不錯,将來等你成婚時帶着。”

錢淺笑着壓下她的手,“娘親無需多慮。家裡的銀錢足足的呢,這些都是爹爹送你的,你踏踏實實留着。”

姜婷根本不信:“淨胡說!那些上好的湯藥,還有那泡水的參片、炖的藥膳,哪一樣不是貴東西?”

“說了多少遍你也不聽,娘知道自己這身子,吃什麼都白費。我知道你一向有主意,我攔不住你,可這些東西都是身外之物,你不要舍不得。咱們一家人好好在一起就行,其他的都不重要。”

錢淺隻得回屋取了裝銀票的匣子,拿來給姜婷看:“您瞧,這錢莊的票據總做不得假吧?”

姜婷翻看了一遍,的确沒怎麼少,“這……這……”

錢淺道:“早就跟你說了,我給寫話本子賺的錢,能給你買藥買補品調理身子。合着你每次嘴上誇我兩句,心裡卻從沒信過我,是不是?”

姜婷輕聲道:“我隻當你是在給我寬心,看來是娘親多慮了。”

她松了口氣,接着又道:“我原本擔心,有了綿綿之後日子又多了份負擔,你會更辛苦。可轉念又想,這幾個月以來,你成日在家埋頭寫字,除了小江公子時不時會來,也不見你與人交往。我這身子,不一定能熬多久,有綿綿給你做個伴也好。”

錢淺安慰道:“不要胡思亂想。你才三十二歲,還很年輕呢!我養得起你,也養得了綿綿,咱們一家人就安安穩穩過好咱自己的小日子。”

姜婷笑得很安心,“好。我的乖乖真厲害。”

錢淺扶她躺好,照例給她倒了杯水放在床頭,“你呀,什麼都不要操心,趕緊把身體養好才是最重要的。”

姜婷嗔笑道:“聽聽你這語氣,倒像當娘的是你一樣。”

錢淺打趣道:“到時給你好好裝扮裝扮,把這些首飾都帶起來,讓街坊鄰居看看,原來咱們姜夫人是個不折不扣的大美人兒呢!”

姜婷噗嗤笑了,嗔道:“還敢打趣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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