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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死有何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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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綿閣的衣裳樣式新奇,價格适中,不少買過一次的人還會帶着新客來,口碑就打了出去。加之快到年關,買衣裳的人越發多了,生意十分紅火。

錢淺的權謀話本《五子奪嫡》,第五冊也已經送去了茶館。果然如說書人所說,皇城根腳下的百姓,更喜歡這種鬥争、權謀故事。甚至有書肆的人去茶館守着蹲她,為了想買下這話本的出版權,兩家書肆的人差點當街打起來。

錢淺把話本賣了個滿意的價格,路過一家轉售宅子、鋪子、耕田的牙行進去看了看待售的宅院,盤算着以錦綿閣的利潤和她寫話本的錢,不妨考慮個大點、好點的宅子,畢竟現在多了個夏錦時。

牙人問:“姑娘想看多大的院子?”

錢淺想了想,“位置在東區興源街附近,至少是正房帶東西廂的,不要太小,最好是帶跨院的。”

牙人按她的要求,拿了幾份宅院的格局草圖來。

錢淺一一看過,細細詢問了價格,心歎不愧是京都城,宅院大一點、好一點,價格也是節節拔高的。先前她問過現在租住着的小院子的售賣價格,兩三年就能買下來。如今位置少好一點、帶跨院的院子,就得四五年了。

錢淺有點擔心,也不知她還有沒有四五年的時間了?

于是她問牙人,“不知是否能借貸買宅子?”

牙人笑得眉不見眼,“當然可以。”

錢淺一喜,“如何計息的?”

牙人伸出兩根手指,“月利兩分。”

錢淺眉間擰起來,“月利兩分,年利就是二十四,這麼高的利,未免不大合理。我不是臨時用兩三個月,我是要用好幾年,不能商量嗎?”

牙人問:“怎麼說?”

錢淺給牙人講:“你看,我先付你四成款,你把宅子先給我住,宅契你們先扣留着。你我簽訂個協議文書,約定剩餘的六成款年利八分,我分五年時間,每月按時還錢。五年後還清,你再把宅契給我,如何?”

牙人一臉懵,“那,那你若還不起了怎麼辦?”

錢淺道:“協議文書裡可以約定好,我若未按期還款,你可以罰息。若超過半年不還,這宅子你有權收回,再次出售他人,絕不會有任何損失。”

隔壁内堂,一位貴公子模樣的人,身後跟着個侍衛,正準備邁出屋去,卻停住了腳步。

他聽到錢淺與牙人的對話,微微歪頭,呢喃道:“有點意思。”

在他身旁一臉恭敬的掌櫃趕緊拿起算盤,“年利八分……”

就聽外面的錢淺對牙人繼續道:“宅子六成款若按兩百金算,年利八分,一年利息就是十六金。我每月還你四金十六銀一百三十四銅,五年共還你二百八十金,很不低了。何況這宅子我還是從你這買,你還有中間費賺,如何?”

牙人顯然算不過來,“你等等,我去問問掌櫃。”

牙人來到内堂門口,便見掌櫃在噼噼啪啪撥弄着算盤珠子,就明白掌櫃都聽見了。

掌櫃撥算完擡起頭,訝異地對年輕公子道:“一點兒不差。東家,您覺得……”

那名年輕的公子對牙人道:“你去與她說,最低年利十二分,再無餘地。”

牙人趕忙點頭,匆匆去說與錢淺了。

錢淺搖頭拒絕,“十二分利,兩百金借五年要還你三百二十金,你們這利也未免太高了些。罷了,我還是慢慢攢吧!”

她本想着可以先把宅子買了,借貸五年,按月還款。錦綿閣生意愈發紅火,加上她的收入應該能覆蓋利息部分。隻要她努力趕趕進度,即便突然死了,綿綿的住處有了,有鋪子做營生,還有夏錦時照應着,也不必太過擔心。

隻可惜這世道沒有低息長期借貸,年化十二的利息着實太高了點。

她也想過去彈曲跳舞,想必也能豔驚四座,來錢更快。可她怕太引人矚目,也容易死得更快,還可能給綿綿帶來麻煩。好在她的話本一本比一本賣得錢多,再加把勁應當還能縮短些時間的。

錢淺離去後,那位貴公子走出内堂,在她身後跟了幾步。

錢淺察覺了身旁有人靠得很近,偏頭看去。

年輕男子衣着不俗,五官深邃,唇邊噙着淡淡的笑意,有種輕佻的俊俏感。

見她望過來,那男子淺笑加深,微微歪了下頭,似乎是在向她打招呼。

錢淺見他一身紙醉金迷裡淌過的倦懶,隻當沒看見,神色淡漠地側了一步,大步離去。

年輕公子無辜地看了侍衛一眼,聳聳肩,登上馬車。

*

年假是所有人都最為重要的假日,這個世界交通不發達,人們返鄉歸來回一趟需要很長時間,所以年假通常有近一個月之久。

成衣鋪子生意好,錢淺給鋪子裡的裁縫繡女加了錢,讓大家幹到了臘月二十三才放假。

《五子奪嫡》最後一冊,錢淺答應在臘月二十五給說書人送去,因為說書人加了錢,說年假就指着她這完結篇賺錢了。她悶頭在家寫了十多日,總算趕出來,立即送去茶樓。

茶樓生意紅火,茶樓掌櫃親自相迎,錢淺本想拿了錢就走,誰料掌櫃卻恭敬地将她請上了樓。

掌櫃将她帶到茶樓二層價格最貴的雅室門口,錢淺頓時心裡一緊。

進門後,一個容貌精緻、衣着華貴的年輕公子坐在主座,身旁立着個冷臉侍衛。說書人站在下首,神色無比恭敬,甚至帶了些讨好。

“沈公子,人來了。”掌櫃恭敬地向那人行禮,随即退下。

錢淺狐疑地跟着行了個禮,戒心頓起。

說書人讨好地對貴公子說:“這位便是逍遙居士了。”

貴公子饒有興緻摸着下巴,對身旁人說:“居然是她。”見侍衛明顯沒想起來,又小聲提醒道:“算術特别快那個!”

錢淺也不知他們在小聲嘀咕什麼,那貴公子突然問:“你,就是《五子奪嫡》的著者?”

錢淺心一緊,果然還是招惹事端了嗎?

可現在還不行,她不能出事。

于是,她本着死道友不死貧道的精神,果斷擡手指向說書人,“都是按他的要求寫的,我隻是個受人擺布的潤筆人而已。”

屋裡所有人都愣了。

半晌,貴公子突然“噗嗤”笑出來,他身旁那冷臉的侍衛也忍不住揚起嘴角。

錢淺不明所以,說書人的臉色十分複雜,對她解釋道:“這位是沈望塵沈公子,沈公子很欣賞你的文筆,想請你去著書。”

錢淺覺得這名字好像在哪聽過,估計是京都城的風雲人物,還是不要招惹的好。

她話音一轉,找補道:“不敢當。小女子能有今日,多虧先生一直以來不吝賜教。既然沈公子欣賞先生的思路,還是由先生為公子著書去吧!”

錢淺的拒絕再次讓所有人愣住。

說書先生笑得很谄媚,“逍遙姑娘說笑了,在下怎敢自不量力。姑娘來京都時間不長,想來不知,沈公子乃甯親王之子。姑娘才華出衆,如今沈公子慧眼識人,實乃天大的幸事啊!”

說書人說着狂給錢淺使眼色,那眼睛跟抽了筋兒似的。

錢淺視若無睹,繼續道:“先生自謙了,若無先生費心指點,在下怎能寫得出這樣的話本。先生有大才,小女子不敢居功,這機會本該是先生的。”

說書人都快急死了,“你是不是……是不是……?”

錢淺知道他想說她傻,被這樣上層圈子的人看中,隻要盡心讨好,小心斡旋,日後便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可惜,她沒命享。

倘若真的踏進上層圈子,隻怕會成為她的催命符,她還沒安頓好綿綿,所以并不想冒險。

沈望塵發話了:“你先出去吧!”

“是。”錢淺颔首就要走。

沈望塵開口阻攔:“不是說你。”

說書人見沈望塵看向的是他,趕緊點頭哈腰地退出去,還很狗腿子地帶上了門。

錢淺心裡歎息,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啊!

那沈望塵興緻盎然地看了她良久才開口:“我請你來為人寫傳,你開個價兒吧!”

錢淺一直垂眼看着地面,聽到問話頭也不擡,果斷拒絕:“小人自知愚鈍,并無能力為公子著書。”

沈望塵奇道:“你怕本公子不付酬勞?”

錢淺恭謹回答:“公子身份尊貴,自是不會苛待為您做事的人。隻是小人自知能力有限,不敢攬下重任。”

沈望塵靠到椅子上,雙臂交叉面露不悅,“你都不問一下,我要你為誰寫傳麼?”

錢淺恭維道:“公子非凡俗之輩,公子叫人為之寫傳的人,自然也非凡俗之輩。”

沈望塵冷聲說:“便是備受陛下寵愛的四皇子,雲王殿下。”

錢淺突然想起來了。

她聽夏錦時八卦過,京都城的年輕公子哥兒中有三大風雲人物,宋十安、王宥川、沈望塵,宋十安文武雙全,才貌出衆;王宥川霸道蠻橫,揮金如土;沈望塵吃喝玩樂,多情風流。

她自然是不可能答應的,一下子去招惹倆活祖宗,她還嫌命長麼?

沈望塵見錢淺面色未變,又提醒道:“你該聽說過吧?雲王母家可是卓家,大瀚首屈一指的巨賈富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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