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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出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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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十安聽得很認真,注視着錢淺,眼底像是藏着幽深的漩渦,“等我。”

一聲駿馬嘶鳴,通體烏黑油亮的戰馬玄翼揚起前蹄,似乎在向天空發出挑戰。

馬上的青年身着玄色铠甲,披着一襲黑裘毛領披風,昂然端坐。他目光淩厲如霜,在溫和的陽光下,将手中閃着寒光的長槍斜直向天:“開拔!”

寒風長嘯,掀起他的披風,亦如去歲征戰吐蕃時一般,橫掃千軍之勢絲毫未頹。

宋乾望着兒子遠去,冷風吹散了他鬓邊的發。這位年近半百的老将一貫威風凜凜,然而今日的身影,在冬日不甚明媚的陽光下,終究顯出幾分蕭索來。

*

大軍離去不久,便入了臘月。

半月餘的時間,錢淺隻出過一次門,便是去城外崇福寺上香祈禱。

雲王、姚菁菁、徐芷蘭陪着一同前去。

崇福寺樹木光秃秃的,帶着冬日特有的蕭條。鐘磬聲聲激蕩,誦經聲不絕于耳,讓人覺得隻要足夠虔誠,一切便終将送入輪回,無謂盛夏凜冬。

大殿燭火搖曳,一片肅穆。

菩薩寶相莊嚴,微微垂頭,眼神悲憫。

錢淺将香高舉過頭頂,無比虔誠,低聲祈禱:“若世間真有神祗佛祖,求諸位神佛顯靈,護佑他平安歸來。”

雲王望着錢淺,想到那年她公然在大殿之中,朗聲訴求“永不超生”的模樣,不禁唏噓道:“曾對拜神求佛嗤之以鼻的人,如今卻在此雙手合十,虔敬祈禱。”

姚菁菁輕聲道:“就算明知無甚作用,但飄忽不定的心,總要有個寄托之地。”

*

邊境征戰,也不影響京都城百姓的日常生活。

熙熙攘攘的人們像往年一樣,照常準備着過年的年貨,熏肉的香氣飄滿大街,年味兒一下子就出來了。

臘月二十三,前方傳來大捷。

宋十安率軍夜襲羅通山,一舉奪回羅通山關隘,斬殺敵軍過千,鞑靼大軍匆忙撤守梅城。

滿城一片歡慶之聲,年味兒恢複了往昔。

今日也是浮生樂坊年終彙演,錢淺一早便到了樂坊,安靜地在這等消息。

她本想在歲除那日,人們最易松懈的時刻去解救那些罪籍家眷們。

沈望塵知曉她要做的事,走前留下一批他培養多年的手下。這批人的身份不在京都府籍冊裡,比她府上的侍衛更适合去幹這種事。

錢淺前兩日讓他們去昌王藏在深山坳裡的莊子上查探布防情況,想制定解救計劃。誰料卻得知,莊子上的人已不足先前人數的五分之一了。

探查的人看到莊子裡用牛車往外拉人,還以為是自己人不小心暴露了,所以對方想轉移地方。偷偷跟上去看,卻見牛車把人帶到荒山上,随後全部殺掉,就地掩埋了。

錢淺即便知曉昌王行事狠絕,卻完全沒想到他竟如此喪心病狂,利用完後,數百口人說殺就殺。

既然人數驟減,那她的莊子即便沒修整完也足夠用了,所以計劃提前到今日。

除孫烨跟着錢淺去了樂坊外,其他所有人全數出動,在周通的帶領下,奔襲昌王那座山莊了。

錢淺今日本不預備登台,但姚菁菁說宋十安大捷,該為他慶賀一番。錢淺便臨時準備了一舞,是她曾在西蜀為宋十安跳過的一舞。

冬日天黑的早,錢淺認真練舞,一個沒注意天就徹底黑下來了,浮生樂坊也很快座無虛席。

孫烨跑來彙報,說周通那邊一切順利,把剩下的人全部接走了。

因為人數銳減,所以看守也撤了不少,周通帶衆人順利攻下山莊,隻有三人受了輕傷,無人員折損。

還說剩的百十号人,大都是年幼的孩子和年輕婦人。衆人一開始還不敢跟他們走,直到周通砍了一個守衛的手指,命他說出其他人的下落,那守衛才吐露實情,說人都殺了,就埋在隔壁荒山,衆人吓得哭嚎聲一片,才跟周通他們走。

總算又是個好消息,錢淺心情好了不少,隻盼着那些罪籍殺手沒有死光,還有人能活着指證昌王。

樂坊場間一暗,隻有舞台上方一束光亮起,人們便知道,又是獨舞。

這是錢淺為樂坊獨舞專門設計的燈光,可以讓人們的目光聚焦到舞台中央的舞者身上,影子綽綽更添美感。

錢淺因并未多做準備,亦未排演,便隻有一曲獨舞,徐芷蘭照例親自為她伴奏。

随着輕快的音樂奏起,她随即起舞,舞姿輕盈靈動,輕紗衣袖與裙擺飛舞飄逸,彷如春風拂柳柳如煙。

錢淺心情不錯,臉上一直帶着笑,更添一抹嬌意柔媚。

一曲舞閉,自是赢得滿堂喝彩。

昌王十分滿意地對近侍說:“想不到她還有如此小意可人的一面,真是總能給本王驚喜!”

錢淺與姚菁菁、徐芷蘭一同上樓。

姚菁菁打趣道:“今兒這舞好,與你平日風格頗有不同,又嬌又媚的,我可算懂了不愛江山隻愛美人的滋味兒!幸好你家宋侯不在,否則定是君王從此不早朝咯!”

徐芷蘭問錢淺:“看來你今日很高興?”

錢淺不置可否:“今日天氣不錯。也許是天氣,也許是風,反正我很喜歡。”

姚菁菁揶揄道:“什麼天氣不錯?不就是你家宋侯打了勝仗你高興嘛!關天氣什麼事?”

錢淺笑而不語,也不否認。

“呦,小姐妹們這麼開心啊?”

不速之客昌王,突然笑吟吟地出現在幾人面前。

錢淺的笑立即淡去了,幾人一同朝昌王行禮。

姚菁菁連說帶笑的暗諷昌王:“二皇兄如今日理萬機,還有空到我們樂坊來消遣呢?”

王宥輝笑得愉快:“皇兄再忙,也不能錯過浮生樂坊一年之中最精彩的表演啊!”

他說罷看向錢淺,似有深意地誇贊道:“月華如水映佳人,輕舞飛揚踏瑤台。逍遙坊主果真是名不虛傳,本王滴酒未沾,卻都看醉了!”

錢淺突然汗毛聳立,覺得自己好似被毒蛇盯上的獵物一般,渾身毛骨悚然。

“王爺謬贊。王爺繼續欣賞表演,我等就不打擾了。”錢淺敷衍了一句,後撤一步快速回了房間。

她眉間凝起問徐芷蘭:“他最近可還有找過你?”

徐芷蘭搖頭:“沒有,已好一陣子沒見過他了,他今日來我都不知道。”

錢淺點點頭,“那就好。我今日就先回府了,你也早些回去,别太晚,注意安全。”

*

臘月二十五,是往年錦綿閣兩個鋪子和勤富工衣鋪營業的最後一日。

夏錦時與陳亦庭不在,但給鋪子員工發紅包的慣例照舊,裕王一大早便親自陪錢綿綿陸續去了三個鋪子,發月銀和過節紅包。

錢淺收到宋十安的信,說他那邊一切都好,不用記挂,讓她注意身體、注意保暖,切莫染了風寒。

随信而來還有一張白狼皮,說是在行軍途中偶然獵得,讓綿綿給她做披風穿。

狼皮本就不若狐狸皮、貂皮、貉子皮易得,白狼皮更是稀少罕見。

錢綿綿親手給錢淺做了披風,厚重的毛幾乎能裹滿上半身,像宋十安的懷抱一般溫暖。

歲除日,裕王與錢綿綿進了宮。

錢淺去了國公府,與宋乾、江書韻和兩個孩子吃了晚飯。

江書韻仍舊生她的氣,并不愛搭理她,宋乾怕她難堪,便早早讓她自己回府了。

裕王、錢綿綿從宮中歸來後,和錢淺一起在侯府裡守歲。

沒了宋十安、夏錦時和陳亦庭,這個歲除夜顯得冷清了許多。錢淺近來貪睡,也沒興緻守歲了,剛過亥時便回房去睡了。

元日,安慶侯府來拜年客人絡繹不絕,江書韻雖然生錢淺的氣,卻還是遣了紅菱來幫她操持,加上有周通盡心盡力,錢淺倒也應付得來。

來拜年的客人一直持續到元月初五,錢淺頭一回覺得應付客人竟是如此令人心力交瘁的事,累得連覺都得多睡一個時辰。

更讓她煩心的,是昌王送了些金玉玩器做拜年禮。

作為拜年的小禮物來講,這玩意兒着實有些貴重了。她命周通選了對等價值的東西送還回去,昌王府的管家卻說,既然侯夫人不肯親自賞臉登門,那便心意領了,禮就不收了。

昌王的确是親自登門送來的禮,可錢淺卻是一萬個不願意親自登門還禮。

周通說她不用苦惱,宋十安走前交代了,她覺着為難的事就先放着,等他回來處置就好,錢淺便作罷了。

上元節前三日,前方再度傳來捷報。

宋十安趁鞑靼人過白月節松懈之機,聯合沈望塵兵分兩路,接連攻下梅城、東遼縣,斬殺鞑靼數名大将,繼續奔夫餘府而去!

于此同時,錢淺收到沈望塵的來信。

沈望塵說昌王命他以受傷為由留在羅通山,不許輕舉妄動。他擔心昌王另有企圖,便将跟宋十安說了他調查昌王的事。他從宋十安口中得知,行刺皇太女的人裡,有幾個沒來得及服毒就暈過去的,但至今未能撬開口。

此外他還得知,皇太女與宋十安懷疑昌王與鞑靼人有所勾結,才導緻夫餘城一夜城破,他們一直在暗中調查此事。

錢淺對事情大緻有了猜測,遣人給皇太女遞了消息,很快皇太女便悄悄派人接她進了東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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