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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現場觀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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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澤成愣住了,一整個擋在前面,秋嘉年還記得手上拎着的幾個排球,有些不耐地拉開他,見着了眼前的景象。

器材室在休息室的後方,是個小倉庫,經常使用的器材基本上都為了方便被挪到了靠近田徑場的休息室,因此除了領取器材,其餘時候基本沒什麼人來。靳河不是體育委員,也沒有參與過任何團隊體育活動,體育課都是一個人躲在樹蔭底下,像一個沉默的影子。孫澤成喊了他好幾回都被無視,像這樣一個對體育熱愛為零的人頻繁進出器材室,孫澤成不會覺得有鬼才奇怪。

他此刻抹了抹自己的眼睛,以為自己的近視終于加深到人畜不分的地步,否則怎麼會在器材室裡看到一隻猴子?

抹了眼睛之後,他不單看到這是一隻猴子,還是一隻鼻青臉腫的猴子。

這隻猴子被鐵鍊子拴在倉庫裡的仰卧起坐器上,微弱的“吱吱吱”像是有氣出沒氣進一樣,它全身的毛都很稀疏,以至于孫澤成看第一眼的時候吓了一跳,以為靳河偷偷在這裡生了個孩子。

小猴子面前擺着一個鐵碗,裡面有一些堅果,香蕉和碎肉之類的食物,看到陌生人靠近很是警惕,不斷叫着向後退去,撿起地上的小石子就沖他們扔去。

秋嘉年已經經曆過一遍,此刻隻能恰到好處地露出一分驚訝來,擡腿從旁邊繞過,将排球放在了球框裡。

孫澤成最先發出正義的譴責:“靳河,你想鍛煉拳腳,再怎麼也不能選一隻猴子當沙包。”他越說越怒,漲紅了臉,從小家裡養過三隻三花貓和兩隻哈士奇的他發出了來自動物保護衛士的譴責,眼看靳河臉色越來越沉,雙目一閉舍生取義道,“那這樣,你要練拳腳的時候找我,我皮糙肉厚打不壞,再怎麼樣也比欺負一隻不到你膝蓋的小猴子好……”或許是回想起來從靳河身上感受到的毫無還手之力的威壓,孫澤成邊豪情萬丈地發言,邊害怕地打了個哆嗦。

“孫子……”秋嘉年看靳河翻了個白眼,已經不打算理這個傻逼,有些無奈道,“這應該是救下來的,不然也不會給肚子上的傷口包紮了。”

孫澤成停了下來,仔細湊前一看,猴子的腹部被裹了一圈白紗布,裡面還有些泛黃的藥,是處理過傷口的痕迹。等他明白過來,有些心虛地看了眼地上坐着的靳河,靳河拿了粒小石子在手上颠了颠,捏了力道砸了方才一直冤枉他的孫澤成的腿,看了一眼秋嘉年,對着痛得面目猙獰的孫澤成道:“審訊罪犯呢?”

孫澤成看靳河這樣,也偷擡眼看了眼秋嘉年,誰知秋嘉年像是早已經料到似的,眼裡沒起一絲波瀾。

他上輩子已經和私底下的靳河接觸過了,也是在這裡撞見了他喂猴子。秋嘉年沒有孫澤成攔着,來的時候靳河已經開始喂食了,他也有些誤會,幾句之後試探出來,便也帶了些水果和蔬菜過來。他們因此熟絡了一些,靳河也是揭開了平常時候不聲不響的低沉面具,但試探的時候他語出驚人,開頭便是威脅,這也讓秋嘉年覺得,靳河骨頭極硬,性子混沌,不可深交。

他早勸過靳河将猴子送到附近的寵物醫院去,他可以号召全班一起衆籌,但是靳河沒來得及,這隻猴子被教務處發現了,最後歸罪到靳河身上,說是虐待動物,後來那片街區發現了很多流浪貓的屍體,又有人傳是靳河經常去喂流浪貓,趁機下了毒,雖然不知道真相是怎麼樣,但是這個标簽就貼在他身上,再沒有撕下來。

或許這輩子有孫澤成的幫忙,可以避免這種情況發生。

孫澤成走近,又怕吓到那隻猴子,才發現那個鎖着猴手的手镯很小,邊沿用鐵絲纏着勾着旁邊的水管,應該是專門将猴爪固定住用的,再結合猴臂上翻起的撓痕,估計靳河是怕這隻猴子又給自己的傷口帶來二次傷害。他覺得有些愧疚,走到靳河身邊跟着坐下來:“這是哪兒的猴子?”

靳河冷笑一聲:“沙包裡鑽出來的。”

“不好意思啊,我……家裡面有小動物,所以對這些比較敏感,沒有想誤會你的意思。”孫澤成老老實實地道歉,也知道這次是把靳河惹了個十成十。

靳河也沒有和他過多糾纏,看孫澤成垂頭喪氣的樣子,罕見地竟出言解釋了:“路過的一個遊街的馬戲團,看到他們拴着猴子,用鞭子打它讓鞠躬,看不下去,趁着他們晚飯的時候溜進後台偷出來了。”

遊街的馬戲團是很久以前才興起過一段時間,是大家茶餘飯後的樂趣之一,一般成員在戶外分發小卡片攬客。後來随着經濟發展,家裡的電視機多了,去看這種馬戲的人也少了,于是馬戲團也漸漸沒落。後來爆出過團夥參與拐賣人口,将拐賣來的孩子變成各樣的殘疾兒參與表演的新聞,當地也有過一陣反對的風浪,到現在,這樣的馬戲團隻敢偶爾在城市邊緣一些縣鎮和鄉裡來上這麼一場。

以前興起的時候,一些名流也會去看馬戲。孫澤成記得孫父帶着他去看過,五歲點大的孩子,看到隻剩下半張臉的狗熊當場就哇哇直吐,随後孫父便再也沒帶他去看過了。

因此他也明白,馬戲團借着各種殘缺搞怪作為噱頭,實則是動物的另一個地獄,比動物園的動物表演還要殘酷。

聽到這裡,他沖着靳河豎起大拇指,由衷敬佩道:“你可真牛。”

秋嘉年默默看着孫澤成,上次這件事被揭發出來,孫澤成第一個跳出來譴責,他借着班會自由建議的環節,跳上台前發表了一番關于動物保護的演講,赢得了一片掌聲。于迎芝也義憤填膺,上台說了幾句。台下的靳河就坐在角落裡,被掌聲和憤怒的目光包圍着,不為所動,隻是眼睛像是罩了陰雲,直勾勾地看着台上的孫澤成。

秋嘉年事後幫靳河解釋,但是又被孫澤成反駁回來:“這隻是他的一面之詞,他說沒有虐待就沒有虐待?說不定他是想将傷養好了再慢慢折磨,否則怎麼會不送去寵物醫院?”

所有人都不熟悉靳河,他一直遊離在班集體之外,像一個陰沉的影子,身上每個季節隻有兩套衣服,沒有人知道是家裡貧寒還是因為個性,與他往來的時候總是被冷漠相對,問到家庭問題的時候也閉口不答。靳河是一個繭,他先背對着整個班級,因此髒水潑上來的時候,他沒有反駁。

秋嘉年則是無法反駁,他隻是将所見所聞都說出來,對此外的事情并不了解。

在那幾隻死貓的新聞登上了當地的小報之後,靳河就被整個班級孤立了。

畢竟在學生眼裡,是否愛護動物是一個人内心最直觀的反映,一個虐待動物的人,藏不住内心的扭曲和懦弱,隻會欺淩比自己更加弱小的存在。這不僅代表着内心的陰暗,還代表着這個人沒有骨氣,隻能将自己的不甘和嫉恨轉嫁到動物身上,用長輩教導的話來說,這樣的人生出來的孩子都沒□□。

像莊瑟這樣的人,根本不在意什麼動物不動物的,在祁繹灰敗地逃走的當口,正是志得意滿的時候,他像發現了新玩具一樣發現了靳河,而且這次的玩具要更好,因為靳河已經被整個班級所讨厭,即便他擺在明面上欺負,身邊的人也不會說什麼。

秋嘉年記得莊瑟之後就很針對靳河,但是不知在忌憚什麼也沒有太過分,隻是帶頭打響了孤立的口号,拿着動物口号給自己标榜,了解他的人當然知道他幾斤幾兩,不了解的就真的能被唬過去。

不知道這一世的孫澤成,會不會發出上一次的質問?

秋嘉年看着孫澤成從門口的草地上拿了一根枯死的黃草,有些不自在地揪着草葉子,摸了摸自己的頭:“不好意思,我該先想到你不是這樣的人,這樣,我來幫着你喂,等到明天我們請個假,将它送到寵物醫院去。”

“沒有錢,寵物醫院不會白治。”靳河淡淡地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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