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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青檸糖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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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繹邊聽課邊留神秋嘉年的第二幕,半天沒有等來,又想着秋嘉年或許是随口一句玩笑,難免有些懊惱。祁繹又驚覺自己幾乎是直覺上地相信秋嘉年,他從前已經養成了警惕的習慣,知道社交是什麼樣的,就努力裝作遊刃有餘,知道朋友是什麼樣的,就努力不說不掃興的話,就像上次書店那回事一樣,如果秋嘉年沒有發現,那麼他永遠也不會告訴他。

他随時根據外界的情況做出相應的反饋,在别人沒有做出行為前按兵不動,因為這樣才能自保。祁繹是驕傲的,但是這樣的驕傲像吹氣漲起來的氣球殼子,實際上一戳就破,内裡充斥着不安全感。一旦有誰看出他實際上歇斯底裡的樣子,大概會毫不猶豫地遠離。祁繹一直努力在營造一個完美的人設,這樣的人設不容許有污點。

但是對于秋嘉年,他在對方沒有期許的情況下,下意識地就表達了信任,盡管是在心裡藏着沒說,已經足夠讓祁繹感到心驚。

這意味着,降低的警惕心将讓他無法應對來自秋嘉年的任何突如其來的惡意。

秋嘉年看出來祁繹的表情有些不對,遲千聲一如往常地講着課,祁繹卻像在走神,雙目直愣愣地看着黑闆,很久都沒有随着闆書移動了。他維持着面無表情,手卻緊緊地攥着袖子,不停握緊又松開。秋嘉年輕輕用筆蓋戳了戳他的手肘,見沒有反應,就壓低聲音叫道:“祁繹。”

“小天鵝?大學霸?……小奇迹?”

沒等秋嘉年編出一本名冊表來,祁繹先回了神,有些不自然地問:“怎麼了?”說完又回神似的,氣道,“都和你說了幾百遍了,别叫外号。”

秋嘉年渾不在意地聳聳肩,祁繹豎眉:“你要是再取,我也給你取了。”

“行吧,祁天師。”秋嘉年順嘴又來了一個,“本人五行缺土,證明我這人一生拉風,生于八月快中旬,月滿天心,證明我這人一生順遂圓滿,出生那年紫氣沖天……”

“停,重建帝制違法。”祁繹面無表情地對着他劃了一道休止符,秋嘉年裝作被射中一樣捂住心髒,又覺得光講出生不夠,索性覆蓋一輩子,道:“再補充一個,一生行善積德,必将與心愛之人結緣,組建家庭,幸福美滿。”

祁繹有些怒了:“你當我這裡是許願池呢?”

秋嘉年先是劃了一個萬字,又劃了一個十字,閉目對着眼前的祁天師比了個化緣的手勢,嘴上念了一句“阿門”。

“還挺會想。”祁繹難以直視這種拼貼信仰,嗤了一聲,“毛都沒長齊。”

秋嘉年撓了撓頭,祁繹發現上回也是,他好像很愛開這方面玩笑,不是捉弄人,仿佛就是這麼認為的,有些好奇:“組建家庭有什麼難的,到了年紀不都這樣嗎?”

秋嘉年正色答道:“那可不一樣,組建家庭的也不一定是合适的人,錯誤的人在一起,隻會有一個七零八落的結局,這樣是很遺憾的。”

祁繹從來沒有想過這方面的事,但是結合秋嘉年父輩的經曆,又似乎有些理解了。他不好說什麼,隻是轉過頭去淡淡道:“你和我說做什麼,我又辦不到。”

“積點口業。”秋嘉年念了一聲阿彌陀佛。

祁繹徹底沒話說了,半天才想起來剛剛明明是要幫秋嘉年取名字的,等到意識到被人轉移了話題,氣沖沖地偏頭看過去的時候,秋嘉年已經不動如山,一眨不眨地看着黑闆,一副認真聽課的樣子。

祁繹伸手想捏秋嘉年的胳膊,這人卻仿佛下巴上長眼睛似的,瞬間躲過去。祁繹也是虛晃一槍,果然被他詐出來秋嘉年是裝的,當下就哼了一聲。

遲千聲昨晚備課到淩晨,好容易給這群祖宗理清楚了知識點脈絡,邊在黑闆上畫經緯圖,邊聽着後邊竊竊私語連綿不絕。遲千聲一忍再忍,終于忍不住了,他轉過頭來清了清嗓子:“秋嘉年,祁繹,你們兩個去後邊清醒一下。”

秋嘉年面色坦然地站起來,祁繹倒是頭回被提起來,尴尬又新鮮,後排空間廣闊,他為了捏到秋嘉年,跟着他排排站,遲千聲回頭一看,又不爽了:”你們是連體嬰嗎,非要湊那麼近?”

剩下的同學都随着遲千聲視線方向轉頭,想觀摩一下生物奇迹,祁繹本來逮着機會繞到後面去找秋嘉年背着的手,這時飛速地想抽回來,不想卻被緊緊握住,他掙了兩下掙出來,立馬飛到另一邊去了,眼裡冒火地看着還優哉遊哉的罪魁禍首。

他決定了,要是再信秋嘉年一次,他下次上台發言就通篇倒着念。

祁繹這回倒是錯了,這第二幕戲确實是有的。班上的同學或多後少對這插班生有好奇之心,實驗中學雖然在名聲上不如三中,但是聘請了很多名師,有些還是大學的教授轉崗,近些年也出了幾個清北,因此勢頭很猛。轉校本身有些困難,尤其是在已經學了小半學期之後,李瑞陽和一些人也混熟了,他雖然落了單座,但是和周圍人的關系都處得不錯。

等到下午的時候,祁繹就聽到了從前李瑞陽被霸淩的消息,還是個和他不怎麼熟悉的同學說的,祁繹課間打算活動活動,趴在走廊的欄杆上看底下秋嘉年打球,就聽到靠在他旁邊的人這麼說。

他沒有發表看法,那人倒是自顧自說下去:“校園霸淩是絕對不能容忍的,我們班應該不會出現這種情況。李瑞陽過去還挺可憐的……”

畢竟是置身事外的人,提起來有一點輕松的憐憫,祁繹對此沒有發表看法,或許是對李瑞陽莫名而來的厭惡,以及秋嘉年先入為主的那一番猜想,他沒有單從一方面去給人下定論。李瑞陽的家境不普通,成績也不差,在實驗中學應當也是在尖子班的,才能讓三中破格錄人。

況且現在有生源流向實驗中學的勢頭,相比于三中更傾向于根據地域錄取學生的情況,實驗中學則開放了開學考,生源不受限制。這就說明李瑞陽的尖子班定然是從各校來的兼優生,在相處不到半年的情況下,就發生霸淩事件,有些過于巧合了。更别說到這裡才一上午,被霸淩過的消息就傳遍了。

祁繹知道有時就是存在這種巧合,如果這全是他自己的想法,此刻的祁繹會自省。但秋嘉年也說了類似的話,他就不禁去相信,或許直覺是對的,秋嘉年是對的。

祁繹有時候也不講道理。

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祁繹轉過頭去,先看到了額頭上泛紅的青春痘,然後是一雙小眼睛,眯起來笑着,單看眼會有些不懷好意,但是圓圓的臉又将狡猾變為了憨态:“祁繹同學。”

祁繹縮了縮肩膀,有些抵觸别人的靠近,李瑞陽看出來了,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抱歉啊,我剛來,不怎麼熟悉,可能有冒犯的地方。”

李瑞陽伸手拿出一顆青檸糖,放在欄杆旁邊,友好地解釋道:“上回不知道你同桌吃什麼,看到你給他青檸的糖,我想,不能别人有的零食他沒有,所以補了這一顆,應該這次對了口味。”

原來如此,祁繹想,李瑞陽以為上次秋嘉年的拒絕是因為他挑了不符合他口味的糖。李瑞陽的青檸糖不是他買的那一款,包裝要高級多了,圓糖表面還印了一把電吉他,外面包着正方形的透明塑料殼,上面拓着英文的logo。他給的糖隻有外面一層薄薄的糖衣。雖說他有籠絡人的意味在裡面,但是能做的這麼周到,還是讓人感到佩服的。

祁繹莫名有些不是滋味,但是他沒法代替秋嘉年拒絕,隻是淡淡道:“等我回來的時候會給他的,謝謝。”

李瑞陽早從宣傳榜上看到了祁繹的名字,他很讨厭這種惺惺作态,趾高氣昂的學霸,就算是寒窗苦讀又怎麼樣,在李瑞陽眼裡,越沒錢沒勢的人,讀書再辛苦,這種烏托邦似的辛苦換來的,不過也是幫他這樣的人打工罷了。

但是父親告誡過他,說不要将人看成人,要看成可以利用的資源,像成績好的,未來邁出的步子也更大,趁現在捐兩粒米就能讓人感恩戴德的時候趁早拿下,這是一種投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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