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看什麼？”

祁宸宿端着一杯熱茶，朝着落地窗那邊靠過去，窗外是萬家燈火，向下看去，像是原本應該藏在雲層之上的星星，落在了地上，有或者它們本來就是在川流不息的車輛，将這些星星隔開。

城市的煙火氣息傳達不到這麼高的地方，隻能夠在這高處看着玻璃上被雨水沖刷過，留下來的污漬沒有消去，在這樣的夜色之中顯得尤其明顯，本來應該如同一幅寶石畫一樣的城市，在這些屋子的阻隔之下，看起來就像是九塊九的仿冒品一樣。

“我在想，我們是不是有時候也應該……”

“知道你在想什麼，就算是我們想走，我們手上的這些手環也不會讓我們輕易出去，我們兩個現在和被關在籠子裡的野獸的區别，大概就是我們比它們擁有的自由要更多一些，我反而覺得我不用那麼操心，反正他們也是有本事的，用不着我們擔心，尤其是霁楓，大尾巴，你就少操點心啊毛都白了。”

蕭韶臨接過了身邊這人遞過來的茶水喝了一點，茶水是溫的，現在這個天氣喝這種倒是正正好，他的目光不時瞟向身邊的人覺得他變得好多。

“看着我幹什麼？”

“你以前不是這樣的，阿宸，你變了。”

“你以前不也不是這樣嗎？如果說真的到了什麼不能控制的局面的話，我們兩個手上的手環早就被解開了，而且，容遠欣根本就掀不起什麼大的風浪，我現在隻希望那小子能夠想通吧，雖然說他挺固執的，也挺死腦筋，但我還是覺得應該給這小子一點機會應該讓他也能夠自由的選擇一下，就像我們當初給了他自由活動的權利，雖然是以特工的身份。”

特工的身份是一把雙刃劍，很好的幫他隐藏了身份，也讓他擁有足夠的時間能夠看見不同的東西，同樣也能夠讓他和其他的人多多接觸。

“你很欣賞他？”

“沒覺得他和我很像嗎？像我一樣的帥。”

祁宸宿故意朝蕭韶臨身邊靠了靠，尤其是在說帥這個字的時候，甚至把字的尾音給拖長了一些。

也就是知道，這小子的歲數，不然的話，還真的會被他這外表給糊弄過去，誰能夠想到這麼幼稚的事情，竟然會是一個歲數上了四位的人說出來的，他那雙眼睛似乎還在閃着光，像是在說，我的帥，一如既往。

“一點都不帥，别自戀。”

“我不帥嗎？你以前可是說我很帥的，而且我說他和我一樣帥，有什麼錯？哦，對了，我擡高了他的身價，他沒我帥，這小子什麼時候能有我一半帥氣，那才是他燒了高香。”

“自戀，一點也不要臉。”

不要臉這三個字剛吐出來蕭韶臨便被身邊這個不要臉的人摁住了就摁在玻璃上，雙唇落下，兩人的嘴唇攏在一起，甜蜜的氣息也開始讓房間裡面混亂了起來。

此時桌子上亂成一團的文件和另外一半被整理的好好的文件，似乎都成了這個房間裡面多餘的東西，破壞着他們兩個之間那一股子說不清道不明的甜蜜氣息。

翻動的烏雲過斜着雨水從半空中傾瀉而下，像雨是被誰的桶穿了窟窿，從天空中流下來了，不受控制的水流同樣混着淩亂風刮在人的臉上，海面不停湧起的浪花似乎是想要想要全部埋葬在這一處，在海水裡面趁機偷取他們的皮肉，最後化為身上附着着一些特殊粘液的枯骨，等待主人把他們從水底下翻起來，讓他們再次見到天日，見到活人的氣息。

“快走，回去告訴他這裡我很快就能解決，你快走，你快走。”

霁楓眼睛裡面閃過驚恐的情緒，他無比希望眼前的這個人能夠快點逃離這個是非之地，或許，當初他的決定就是錯的，他就不應該帶着蕭卿月過來這個地方，這樣的話他也不會卷到這裡面。

“很快就能解決，你指的是你很快就能被我解決，還是說你很快就能夠解決我，你是不是也有點太高看你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