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什麼,越掙紮越感覺身體沒有力氣,火焰的火光就這麼落在蕭卿月的臉上,身上燃燒着的火焰将溫度送往這一處滾燙的感覺蔓延到她的身上,可周圍的人卻像絲毫察覺不出那是一條鮮活的生命那樣,在那裡叫好。
那似乎根本就不是一個人,就算他長着人一樣的臉,擁有着人一樣的身體,那也不是個人,至少對于這裡的這些人來說,那不是個人。
那隻是一個穿着裙衫的祭祀品,那隻是單純的祭品而已,除了祭品,她根本什麼都不是。
周圍的人叫好着,呼喊着,其中可能也不乏這姑娘的親人,然而這些叫好聲讓人覺得刺耳,讓人覺得惡心,讓人憤怒,讓人恨不得想要把這裡的人都殺幹淨。
他們到現在為止根本就已經不能算得上是一個人了,這些不過是異教徒的玩物,不過是被他們洗腦的一群蟲豸,但群根本算不上人的東西。
蕭卿月掙紮着手上,束縛着自己的那股力量,似乎削弱了不少,在那祭台處,火焰已經燃得更加猛烈了一些。
被綁在火堆之中的那位姑娘,已經被火焰焚身,然而她卻一點掙紮的痕迹也沒有,火焰燒在了她的身上,遠遠的隻能夠看見火焰之中閃動着的骸骨。
蕭卿月掙紮着想要上去,可還是動不了,就算是手指也隻能夠微微動一點,就隻有一點點,卻也調動不了一絲一毫的靈力。
火光跳動着,在他的眼眸中跳動着,火焰中的人影也變得詭異了一些,蕭卿月放棄了抵抗,他看清了那火焰中的影子,在火焰中的根本就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隻木偶,明明之前還看見那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啊,光是木偶的話,怎麼可能舞姿那麼靈動。
“你倆還真是一模一樣,沖動的要死。”
祁钺臨走了過來,身上穿的那件衣服延續了這裡花裡胡哨的特點,這樣猛地一看,還真是認不出來他和在外面的時候一樣,現在又會樣子到更多的幾分古典帥哥的感覺有那麼些鮮衣怒馬少年郎的感覺。
“你……”
“剛來沒多久,一來就看見你動手,你這是怕那群人察覺不到我們在這兒嗎?你知不知道如果你在這動手了,想要善後得有多困難?我們出去要多困難,除非我們能夠聯手把這地層給打破,從這裡向上掏個洞飛上去,即使飛上去了,那也有一堆人會追着我們打。”
祁钺臨吐槽着,果然魚找魚魚蝦找蝦,烏龜找大王八,這兩個還真是,遇上事情就容易沖動,霁楓也是這麼個狗脾氣,絲毫不考慮什麼後果。
蕭卿月知道自己理虧,默默地低下了頭,剛才他确實沒有想那麼多,那畢竟是一條命,救她那肯定要救啊,總不能看着那麼一條鮮活的生命被活活燒死,那他們這些人還有什麼用,存在還有什麼意義,他們不就是為了保護普通人嗎?
那位老婆婆慢慢走在篝火前,她猛地跳起了舞,那舞蹈,那靈動的動作,根本就不像一個上了年紀的人,身上挂着那些鈴铛,不停地在響着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東北薩滿的巫祝。
長長的指甲上塗着看不清的圖案,她揮舞出自己的指甲,在這篝火之下跳着舞,嘴裡面念念有詞,随後便将原本供奉在神女像下的那一根木杆拿了起來,揮動着。
重頭戲便在這一刻開始,一群人被按着從她轎子下面拽了出來,身上穿着的衣服不一樣,受傷的程度也不一樣,有的隻是手臂擦傷,有的半條手臂都被染成了血紅色,更有的其中的一條腿上還露出了白色的骨頭。
這些人無一例外,脖子上都盤了一條蛇,那一群蛇押解着他們走到篝火前。
蕭卿月盯着那群人,無一例外都是他們韶華的人,有些人的修為,甚至比自己都高,他們怎麼會在這?在那人群之中蕭卿月看見了那熟悉的身影,付勉澤。
付勉澤在人群之中并不是那麼明顯,他的頭發被泥水浸染,身上還沾着大大小小的血迹,尤其是手臂處,他右手的那一條手臂一直向下,不停的滴着血,每走一步,他胳膊上的血就會滴的更多些。
蛇在他的身後,用蛇信子舔舐落在地上的血液,他的脖子上也有大小不一的傷口,像是被人用利爪抓開的,好在是他本人的修行不錯,以至于沒有就此斃命。
“小付。”
“你别盲目的撲到上面去,不然的話我會忍不住把你拽着扔向後面去,看見他們脖子上的那些蛇了嗎?你要辦,我在一瞬間把那幾條蛇全部都切了,而且那幾條還不是普通的蛇,你确定?”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這些瘋狂的人甚至還将那些已經盛開的紅罂花摘下來,朝着那火堆裡面扔焚燒的紅罂花散出來的味道,彌漫了這一整片區域,他們就像是瘋了一般,脫下自己的衣服,在那裡跳着舞,身上也露出了小小的針眼和燙傷,這些對于他們來說,似乎根本就不是什麼大事。他們依舊在那裡跳着舞。
在這一瞬間,這裡似乎就是天堂,就連那些趴在地上的蛇,也跟着舞動着自己的身體。
祁钺臨眼疾手快,瞬間支起了屏障,将那幾個人籠住,并且把他們幾個人往自己這身邊拉,卻不想有幾條蛇直直朝他們撲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