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隊……”
蕭卿月躲閃着,背着那隻繭飛奔着,手裡的槍一刻也不曾停歇,隻要他停下落下來的那些葉子和藤蔓,就會朝他撲過來。
這棵樹本就生長在深坑之中,就連那些花也是如此,他走到一處岩壁下,張望着算是找到了一處可以暫時歇一歇的地方,他以自己的風把自己和那一隻繭帶到了崖壁的洞口上。
蕭卿月輕輕地喘着氣,将手裡的那隻繭子放了下來,擡眼便看見了雙眼通紅的付勉澤,像是哭過。
“你……”
“蕭隊……”
付勉澤聲音有些顫抖,他的瞳孔自然也是跟着聲音一起,顫抖着瞳孔中映出面前這人的面貌,跳動着的心髒也在此刻停了半拍,手腳慢慢變得冰涼,手中攥着的項鍊似乎也變得更重了。
付勉澤想要逃,可是他逃不了,他根本逃不了……
像見了鬼一樣,付勉澤一臉驚恐,他的雙腿軟了下來,他現在隻想逃,他不知道以什麼顔面面對蕭卿月,也不知道以什麼顔面面對他身後那隻繭子裡面藏着的人。
蕭卿月本想問問他怎麼了,卻看見了他手上那露出來的小半個項鍊墜子,蕭卿月的心裡有了點數。
付勉澤不可能為了活命就拿着這條項鍊一個人跑出來,大概是有人把他布下的那一層結界給打破,情急之下他才抓着這條項鍊跑出來。
“辛苦。”
短短兩個字,徹底讓付勉澤破了防他不是猜不出蕭卿月什麼意思?他這是因為猜出來了,他才破了防。
“蕭隊。”
“嗯?”
“蕭隊,我……我……”
話到嘴邊,卻又不知道應該怎樣再說出口,一切都堆在了喉嚨裡面,付勉澤想要告訴他自己是内奸,想要告訴他自己害了所有人,想要告訴他一切,甚至想要告訴他是自己害了他妹妹害了林銘,是他害了所有人,他不該活着,他也不配。
“不是你的錯。”
“不,是我的錯,是我的錯,是我害了所有人,蕭隊,我對不起你,我對不起你。”
對不起三個字讓蕭卿月有些困惑,對不起,對不起,什麼有什麼對不起的,不然那些人能夠破掉他的護照,就算是付勉澤在裡面他也就不了那麼多傷員,能夠自己跑出來就已經很不錯了,又怎麼能夠說上對不起三個字?
“不是你的錯。”
蕭卿月随口回了這麼一句,沒有太在意他說的話,反而是在那裡琢磨着怎麼把這一隻繭子打開,之前他把這隻繭子搬下來的時候,這一顆繭子明顯顔色要深了一些。
付勉澤低下了頭什麼叫做不是他的錯,如果不是他的話,一切怎麼會變成這樣。
“蕭隊,打不開的。”
“什麼?”
“這些葉子會源源不斷地吸取裡面人的靈力,包括他們的生命送給這一整棵樹,等到這人徹底被吸幹了之後,葉子就會變得和那些樹冠上一般無二,到那個時候他們就會把屍體放開,讓屍體從半空中落下在地上,慢慢的腐化,你過去的時候應該有踩到一些像碎石一樣的碎塊,那就是,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