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怎麼做?”
“蕭隊,沒有任何辦法,我們沒辦法左右這棵樹,除非能在短時間以内把那棵樹給砍掉,可是那棵樹……”
話還沒來得及說完蕭卿月便自己跳了下去,他深知自己不是這棵樹的對手,可既然要救人,那就不能夠再拖延一分一秒。
樹葉像雨一般紛飛而下,落下來的葉子大多都是白色,平時它們藏在淺紫色的葉子中便看不出這些葉子原本的白色。
惡鬼一般從樹上撲下來,不知道這些生長出來的白色葉子究竟是那些無辜的人不曾散去的冤魂還是這棵樹上飼養的白色惡魔。
一片接着一片,從天上落下來,這棵樹本來就很高,落下這一片片白色的葉子更像是在下雪,若是這些葉子能夠再變一個顔色的話,若是不身處在這些葉子下面的話,或許真會慨歎一句自然的鬼斧神工。
可身在其中的人又怎麼可能說得出這種話,飛落下來的葉子沒有一片不朝着蕭卿月撲過去,恨不得在他的身上撕扯下來一塊肉。
這哪裡是一個鮮活的人,分明就是他們嘴裡的食物。
不知從哪來的風吹動下面的一切,空山幽谷,紅色的紅罂花輕輕搖動着它們的身體,吹來的風,穿過岩石和大大小小牆壁上的孔洞,奏出如同笛子般的聲音若是在平時,肯定會讓人忍不住停下來聽一聽這曲調品一品吹奏的這聲音。
如果有一些文人雅士到此一遊的話,或許還能夠繼續在這裡提上兩句,可現在這些所謂優雅的聲音讓人聽了隻覺得汗毛直立。
蕭卿月揮動着手裡的兩把槍,朝他靠近的葉子無一不被他那把槍打碎。
蕭卿月咬着牙,這一刻,他無比希望自己手裡面握着的不是這種小手槍,而是一把加特林,這樣的話會比現在要容易的很多,每一次就隻能夠打出一發子彈,而這些葉子源源不斷撲過來,想要打碎朝自己撲過來的那些葉子,他的實力可以做到,但是讓他可以做到的前提條件是沒有靈力亂流。
這棵樹的樹冠上脫落下來的白色葉子,本就多如同飛雪,想要把它們全部擋下來,本就是難事,現在還要在它們落下來的同時,帶起的靈異亂流,更是讓人舉步維艱,就像是一層接着一層厚重的風牆,在這些風牆後面是越來越稀薄的靈氣。
槍膛蹦出的子彈開始越來越少,蕭卿月的體力也是慢慢不支,如果有人能夠幫他抵擋,那樣情況會好很多。
蕭卿月長呼了一口氣,他試着把所有的靈力輸入到自己手上的槍中形成屏障,也不再嘗試着去攻擊那些葉子,它們就是用來消耗的東西,就算是幹掉了這一大片,還會有更多落下來,這地上一地的葉子殘骸像是一片白茫茫的雪地。
雙槍上的靈力印記不停流轉,像是被激起的波濤那樣,一瞬間,那上面的光痕便如同綻放的花,蕭卿月周身被裹上了這麼一層護障,他就這麼一步一步朝着裡面靠近。
從最外層進來以後,葉片明顯變得少了些,取而代之的是各種各樣的靈力亂流,這些亂流形成的重力從半空中壓下來,幾乎是要把人壓得喘不過氣,很難想象得到,如果說這段時間修為停滞不前會怎樣。
“蕭隊……”
付勉澤遠遠看着他,又驚又喜,他變了,變得好強,震驚的是他能夠闖過去,驚喜的是,他不僅闖了過去,現在正在一步一步靠近這棵樹的主幹。外面的那些葉片别說是他了,就連那些一處的人都逃不過,蕭卿月現在的強大已經讓他有些震驚有些瞠目結舌,這是他的隊長,是和他一起走過來的人。
一是因為葉子的數量龐大,二也是因為這些人根本就沒有意識到這些葉子的恐怖之處,有些不知死活的被它的樣子迷惑,竟然還想伸手去觸碰。
付勉澤緊了拳頭,他的目光低垂着,想要上去幫他,哪怕隻是一下,哪怕隻是幫他抵擋一下也好,可他現在從這裡下去都做不到,手上身上的傷,那他就連從這地方落到下面的花田處都是不可能的,過去無非就是送死。
往前走是死,往後退也是死,既然這樣,又為什麼要在乎自己究竟是活着還是死了,已經踏上了絕路,那就沒有再回頭的餘地,既然已經這樣了,那就再幫幫他,至少别讓自己後悔。
付勉澤擡起頭,光痕圍繞在他的周圍,将他整個人的模樣照得更加清晰,原本藏在陰暗處的他現在也一步一步走到了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