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魚的基因很強大,又因為生存的環境,人魚其實對于感情比較的淡漠甚至可以說是冷血,而小魚崽或許是因為被保護的太好,又或許是太過特殊他在人類的社會體會到了不一樣的感情。
溫萊的死亡他是對人類生命脆弱的惋惜。
陳青的死亡他體會到了悲痛、無措。
而那一刻,白瑞年在自己的面前被蟲族重傷他體會到的痛是陳青死亡的千萬倍,死亡真的讓人直面人生。
小魚崽選擇直面自己的情感。
垂放在面前的項鍊随着晃蕩着,那是他的鱗片還有珍珠,從他把鱗片送出去的那一刻他就應該承認自己的情。
燈光在晃動,世界都在晃動,一直持續了很久才安定下來。
酸疼的四肢好像都不是自己的,尤其是兩條腿,腰上放着锢着自己的手,手背上帶着三兩道抓痕,那是自己造成的。
床頭微閃的亮光一個晃眼,看過去那是一玻璃杯的珍珠,他有些驚訝,這都是昨天晚上哭的?
腰上的手收了回去,身後傳來不大的動靜,白瑞年将那金色的長發撩開露出了羞澀的耳朵,白瑞年低頭親了親呼吸的熱氣讓人敏感地縮了起來。
“我去做早點,你再睡會。”
食材被訂購送上門,白瑞年熟練的切着肉片,黑色的衣服藏起來了暧昧的痕迹。
青色的圍裙穿在身上十分的合适,上面的小碎花看着就很可愛,身後猛地一股力,右手托着了肉乎乎的屁股,另一隻手不慌不忙地翻炒着鍋裡的菜。
小魚崽把自己挂在白瑞年的背上腦袋靠在肩頭鼻子聞着香味,在看見白瑞年打算在裡頭放了胡蘿蔔藍色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
本應該倒入鍋裡的胡蘿蔔懸浮在了空中,白瑞年無奈的掐了貼着的軟肉精神力微微一壓将胡蘿蔔放進了鍋裡。
“挑食不好。”白瑞年蓋上了鍋蓋,這一鍋湯需要煲半個小時。
背上的人被他輕而易舉轉換到了面前,小魚崽坐在流理台上仰起頭接受着溫柔的攻占。
……
哭泣的珍珠被裝進了精緻的玻璃罐裡,底下一層被鋪的滿滿的,身上的痕迹每天都在更替覆蓋,白瑞年蹲在床前他的身上穿着墨綠色的軍裝就連頭發都打理的很是幹練,剪短的頭發長了很多,他本想要再剪短但是他想起在床上的小魚崽。
每次在受不了的時候就會抓着頭發當作是懲罰一樣,一邊克制一邊用力然後被欺負地掉下小珍珠。
不忍心把他吵醒克制着吻了吻有些腫的眼睛,克制地吻了吻他嘗過卻依舊還是貪戀的紅唇。
一想到把他們兩個拆開來的罪魁禍首心情就不好。
那些該死的臭蟲什麼時候能夠死光光啊!煩人!
貪戀的多看了兩眼不得不離開了,離開的動靜很輕一點都沒有把人給吵醒。
封樣拍了拍自己的臉讓自己打起精神,他透過後視鏡看了眼發現白瑞年的表情臭的很趕緊坐直坐正開車充當一個優秀的司機。
小魚崽醒過來已經是快中午了,他起來便看見了床頭的留言。
【小魚崽,我要出任務先離開了,飯菜都做好了你想吃就熱一熱。】
後面還附帶了一個醜的簡筆畫小狗,指尖戳了戳這隻狗穿着鞋去洗漱了。
在家待了幾天的他無聊的刷着劇,正想着要不要出去玩的時候童林就給他發了個消息過來。
【是童童呀:萊萊,有一個雕塑展你有沒有興趣參加呀?】
雕塑展?
他一時間也無聊便同意了,兩人約定了見面的地址和時間然後聊了一些其他的就各自準備出門。
出門前變幻成溫萊的模樣打了一輛車按照約定的地方過去,在去的路上他還查了一下這個雕塑展的信息。
他看見這個雕塑展是私人贊助的,這一次展覽的有各種各樣奇形怪狀的雕塑,在看見用動物的骨頭雕刻的巴掌大的人物之後溫萊很有興趣着。
到了地方溫萊從衆多人中一眼就看到了童林,童林也看見他了朝着一個勁揮着手。
新年前童林和公司的合同就徹底到期,他沒續約也沒有另找他家而是玩了一段時間,他在看見溫萊的第一眼就覺得不對,嗯……好像春光滿面的。
手掐了掐膠原蛋白滿滿的臉頰,嗯,不是錯覺。
“怎麼了?”溫萊扯了扯圍巾,不是很習慣脖子上戴這個,而且有點熱的慌,他這一扯讓童林無意間看到了某些東西瞬間臉通紅着。
他要是沒看錯的話,這他媽是吻痕吧!這麼深這麼多!艹!這他媽親的多厲害,那隻豬拱了這麼可愛這麼好看的小白菜。
“走吧——”溫萊見時間差不多了提醒着,這一打岔讓童林的注意力轉移了些。
這一場雕塑展是需要邀請函才能參加,童林是收到之前圈内一個朋友送的這才帶着溫萊過來。
一進去看見的是一個巨大的木雕,雕刻的是一副風景畫,栩栩如生的很是好看。
“這個好好看——”溫萊看見了一個巴掌大的雞蛋雕刻成的燈籠,吃驚的瞪大着的眼睛遲遲挪不開視線就連童林也忍不住贊歎。
兩人逛着看了很多,溫萊正欣賞着一塊骨頭雕刻的小船聽見了童林忍耐的輕聲“萊萊,你先看着,我去個洗手間。”
溫萊點了點頭擺了擺手。
在欣賞的差不多溫萊也拍了不少的照片他忽的看向展廳的一個轉角,那裡沒有什麼人去,而那邊的角落裡放着一個兩米高的石雕,隻能夠看見底部,上面都被紅緞給蓋住了。
他有些失神地走過去,那個東西在誘惑着他前往。
不知不覺的邁過了攔住的路障也沒有注意到一旁的禁止入内的指示牌。
越是靠近那座雕像溫萊的感覺越是強烈,手指摸到了那紅緞想要一探究竟,然而一道聲音阻止了他。
“你在做什麼!”
溫萊慌亂的收回自己的手指轉過身,那是一個清瘦的男人,病人給這好看的面孔帶上不一樣的韻味,對上那雙眼睛的那一刻溫萊感覺到了熟悉的力量。
面前的男人露出痛苦的表情,他捂着心髒靠在牆邊,他忍着不适警惕地看着溫萊“這裡不允許入内。”
這個提醒讓溫萊打算出來,然而不知道怎麼的身後雕像的紅緞被他這麼一帶扯了下來。
遮掩許久的雕像露出來了真面目,那是一個男人,長發快到腳踝,他雙手合攏在胸前,眼睛是閉起來的,表情看着是在笑卻又感覺是在哭。
男人的表情不大好,不知道是因為心髒的疼痛還是因為被人發現了藏着的東西。
他正想叫人卻看見了從眼眶中滑落的眼淚墜落變成了珍珠。
“哥哥——”
高級會客廳裡就他們兩個人,柯培安看着噼啦啪啦掉下來的小珍珠不停地扯着紙巾遞給溫萊,溫萊止不住着擦。
心髒的不适感已經褪去了,柯培安看着這張臉實在找不出半點相似之處,他有很多的問題想要問卻聽見了外面的嘈雜。
“萊萊!萊萊!”
“先生,這裡不允許入内。”
“少廢話!我朋友在你這裡丢的!”
外面的掙紮熟悉的聲音讓溫萊想起來了童林,他趕緊擦掉眼淚,人魚之力迅速将地上的小珍珠收了起來裝進了自己的貝殼包裡。
柯培安看了眼他的包收回了目光。
門開了,童林本來是過來讓這裡的老闆找個人,結果一開門就看見了坐在那眼睛通紅的溫萊,瞬間氣急上頭一句髒話出口随即就是沖過去把溫萊護在身後。
“你丫的居然欺負萊萊!”
溫萊怕童林像上次一樣打架趕緊抓住他的手解釋:“沒沒有,沒有欺負我。”
童林依舊是不相信,在溫萊的再三保證下這才收起自己的怒火,他拉着溫萊起來要帶着他離開,一隻手虛虛地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這位先生,我和你的朋友還有些話要談。”柯培安不會放這溫萊離開,他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和那人有關系的人,不,應該是人魚,他怎麼可能這麼輕易的放走。
童林不想讓溫萊留下了,可是溫萊有自己的想法,他選擇退了一步指着門口:“萊萊,我就在門口,要是這個弱雞欺負你就喊我!”
溫萊點頭。
被叫成弱雞的柯培安一臉的無語。
門關上了,又剩下了他們兩個,溫萊看着面前的人終于問出了第一句話:“你就是柯培安?”
柯培安愣了一會點了點頭:“瑞恩是你哥哥?”
這個名字溫萊已經很久沒有聽到過了,再一次聽到還是從一個人類的口中,這個名字在部落中已經是一個禁止的話題了。
他對瑞恩是孺慕是崇拜,可是慢慢地生了怨念,然而此刻卻怨不起來瑞恩,他更怨面前的人類。
“瑞恩他去哪了?他是不是回人魚部落了?他為什麼丢下了離開?他現在在哪裡?”柯培安迫切的問着希望從他這裡得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