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宿主完成任務:協助主角消滅冥月聖地,滋……恭喜宿主靈體升級為展露頭腳的靈體。”
喬喻殊醒來時已經是午後了,他躺在暖和的床上,柔軟的觸感讓他清醒,這好像不是他的床,他撐起身。
大腦倏然刺痛,墜落時耳旁呼嘯的風聲依舊,下面是喜悅的歡呼,雜碎的全融進腦海。
他要死了,迷迷糊糊中就這一個念頭,緩慢閉上雙眼。
在身體即将接觸地面時,一雙寬大的臂膀接住了他,沖撞力的緣故,那人手臂輕顫,仍舊沒松手,順便調位置,讓他能更好枕在懷裡。
他貼近寬闊溫暖的胸膛,聽着胸腔裡強有力的心跳,震的頰邊有些發麻。
那人和床邊趴着睡着的人漸漸重合,紀凇枕在手臂上,卷而翹的睫毛遮住部分光影,雙唇抿緊,略顯淩亂的頭發稍長,蓋過耳鬓,餘下部分毛茸茸的碎發。
室内的光照着,倒顯得幾分乖巧。
喬喻殊輕輕撥開遮擋他的發絲,柔和的視線凝過眉眼,他湊上前,輕輕吻向額角。
很淺嘗辄止的一個吻,來不及離開,就和他的視線對個滿懷,頓時臊紅了臉。紀凇也不惱,維持枕着手臂的樣子,擡眸輕掃他一眼。
紀凇撐起頭,臉頰旁印上紅痕,站起身傾側,好似将喬喻殊圍住,對剛才的事隻字不提,揩了揩被子,将他緊緊裹住:“終于肯醒了?”
喬喻殊也識趣的不提及,随意問道:“我睡了多久?”嗓子像被粗刃磨砺一樣,啞的不像話。
紀凇端起床頭櫃上的水杯遞給他:“三天。”
他剛想說真能睡,嘴唇嗫嚅幾下又放棄了,關心道:“現在感覺怎麼樣,還疼嗎?”
喬喻殊小口小口吞咽着水,舌尖舔過杯口側,清水流進喉管,緩解了不少,聽到他問,含糊地說:“嗯,還好。”沒控制好,水流順着下巴滑落,他也被嗆到了,不斷咳嗽緩解。
用手抹開脖子上的水,衣領一處沾濕了,被子上也弄濕了一小塊。
做了壞事,喬喻殊不敢看他,悄悄把濕的那一角藏到下面。漏洞百出的動作看得紀凇想笑,起了壞心思想捉弄他,就輕輕扯着被子說:“藏什麼呢,不給我看?”
喬喻殊沒抓緊,被子從身上抽離,露在外的皮膚接觸空氣,微涼的氣息讓他有些瑟縮,細白的腿縮起來。
他生硬地扯開話題:“可裡希死了嗎?還有那些人,他們怎麼樣?”神色有些落寞。
紀凇輕撫他的頭,揉揉發絲:“還殘留一絲魂魄,我将他附在那個雕像裡,也算是别樣活着的方式。”
“不過他可以在夜間活動,現在也已經把他送回他的店裡。米安納嗎?她還好,就是完全失去靈體,不能再使用靈力,對她來說很痛苦吧,畢竟她可在乎自己的靈體了,不過現在也釋懷了,起碼她覺得救了穆斯裡,很光榮。”
喬喻殊眉睫斂斂,不做聲,紀凇抓起他的手:“要出去看看嗎?外面舉辦了慶祝儀式,他們也都在。”
“别拒絕我,他們也想你來,你現在是名人了,拯救了穆斯裡。”
喬喻殊撞進他滿是期懷的眼眸,不忍拒絕,點點頭。
入秋了,空氣都是涼爽的。
沿途的街道繁華熱鬧,張燈結彩,小孩子們開心的舉着發光的東西跑來跑去,燈火的映照下,臉上紅撲撲的。
這樣的氣氛讓他很溫暖。如果當時自己什麼都不做……他不敢深想,眼睫輕斂。
餘光瞟見紀凇與他十指相扣,他又彎彎眼眸,還好,自己守護了這些歡樂的時光。
路過可裡希的玩偶店,紀凇停下腳步,側過身去問他:“要不要去看看他?”
喬喻殊點了點頭,他當然清楚紀凇口中的他是誰,不過紀凇竟然主動讓他們交涉,屬實有些奇特,似乎又想起了他委屈的模樣,輕笑。
也許,兩人的關系并不存在什麼隔閡。
店還是鵝黃色的裝扮,一切同過去一樣,不過是前桌上立着一個醜醜的雕像。
喬喻殊好奇的走上去,對上了玩偶憂怨的目光,啞然失笑。
擺在桌上的正是上次他讓紀凇買回去的雕像,不過上了色。頭發塗上嫩綠色,眼睛是黃色的,貼心畫了眼線,刺喇喇的大紅唇,還有通紅的兩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