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四時左右,穆斯裡卻早早升起了煙火,炊煙袅袅,伴着将至的黎明。
叢林冒險比賽在今日九點開始,場地被陸陸續續占滿,他們各司其職,忙碌的身形随布景的變化而改變。
說到底,本今日的比賽是不抱希望的,不過冥月聖地的事處理的太快,也就沒有延遲。
再者,這次參賽的選手可謂是神仙打架,多是或多或少有過名次的人,包括蟬聯兩個賽季的冠軍,還有新上任的王參與,吸引了不少觀衆。
很多人對王真實的實力并不了解,就想趁着此番機會去一探究竟。
叢林附近,米安納已經安排人手去做最後的準備了,而本該處理這些的掌事者卻不見蹤影。
沒辦法,她隻好先擔起責任。
氣不過就邊處理邊罵,罵歸罵,最後還是灰溜溜地回過去擔任,隻是嘴裡不免陰陽念叨:“某些人真是悠閑,活撒手撒得挺快,自己的活還讓别人幫忙處理,祖宗都沒他自在。”
萬事俱備,已是六時過半了。
…………
輪回般的記憶長河,不徐不緩地流入另一渠峽道。
同樣的洞口,布景一層不變,喬喻殊拇指與食指相觸貼近唇邊,吹了一曲嘹亮清脆的口哨,目光炯炯。
渡鴉揮動翅膀從洞口飛出,落在他肩頭。
這些年喬喻殊長了不少,個子也竄的很快,絲毫不見小時候的優柔寡斷,他懷着滿腔熱忱,召集了很多和他有同樣心志的人聚集在洞口,洞口被堵的嚴實,空寂的洞穴也熱鬧起來。
“渡鴉,我沒有忘記你。”
渡鴉化為人形,狹長的眼眸含笑。
很快,周遭的人摸着石壁,叽叽喳喳地說笑着,一個栗色短發男孩擁着喬喻殊揶揄:“哇,喬喻殊,你之前就住在這裡嗎?感覺這裡的環境好好,比起颠沛的日子好多了。”
喬喻殊向他伸出手,笑道:“那也虧了渡鴉讓我苟活,所以,讓我們為了未來的美好生活奮鬥吧!”
栗發男孩笑着應聲回握,琉璃似的眼珠流轉萬千。
“隻希望未來不要離我們太遠就好。”一頭柔順白發的小女孩貼着牆,側眸瞧着崖縫裡的一株蘭草。
“米安納,話說那麼喪氣做什麼。”可裡希偏頭,鄭重說道:“至少要嘗試了才會知道結果怎樣。”
“嗤,隻會叫嚣希望又不執着付出行動,米安納,你還真是蠢得無藥可救。”坐在略高石頭上的烏發男孩不屑一笑,撐着石頭跳下,及腰的長發随動作一震。
他拍拍自己身上不存在的灰。
米安納握拳,面帶微笑看着他:“莫維森,這麼說你一定很厲害喽。”說罷舉着拳頭陰笑:“那你看看是我的拳頭硬還是你的嘴硬!”
莫維森熟練的拉一旁的可裡希擋過,可裡希無奈笑笑,他正準備跑去石頭上就被栗發男孩一把擋住,重重的拳頭朝他襲來。
“維西弗裡!”
莫維森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維西弗裡被他看的心裡發毛,清了清嗓子故作姿态,教育道:“莫維森,不能欺負女孩子。”随後預料一般捂住他的嘴。
“唔唔……”莫維森一記眼刀,見原主還沒松手的樣子,才洩了氣。
米安納叉腰大笑:“莫維森,你能不能學着點維西弗裡,管好自己的嘴吧你!”
莫維森拿掉捂住自己嘴上的手,大喊:“就你好,天天戴個破帽子說自己是拯救世界的巫師,白日做夢!”
“莫!維!森!”
維西弗裡看着他們打鬧,無可奈何的搖搖頭,走到喬喻殊面前:“喬喻殊,方便借一步說話嗎?”
喬喻殊點點頭,收回落在那兩個人身上的視線起身,跟着維西弗裡出去。
荒蕪的土地上,夜空總挂滿繁星,點點柔黃色映亮維西弗裡栗色的發絲,喬喻殊有種不太好的預感,他上前追問:“怎麼了?”
夜空下,維西弗裡眼中有道不明的情緒,徒增琉璃中的晦色。
“喬喻殊,很抱歉,但是我有可能不能和你們一起等到穆斯裡成了,之前有個人自稱會算命,神神叨叨的說我活不過十九,想到自己身體本來也不好,就不想連累你們。”
“不過在還沒成的時間内,我會盡力去做,因為我們這些人缺一不可。”
“不知道需要耗費多久,但如果我熬不住了,請帶走這個!”他眼中閃着堅毅的光,遞給喬喻殊一個白玉項鍊,“這裡面有我的全部靈力。”
維西弗裡頓了頓聲,眼裡有些模糊:“對了,如果我沒能撐住,一定不要告訴莫維森,他年紀大小了,心性不太穩定,很容易波動,你就說我不願再繼續了,我叛變了,千萬不能告訴他我的真實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