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養過蝴蝶嗎?”
“沒有。”葉苓不假思索。
然後奇怪的看他:“幹什麼,怎麼突然問這個?”
聽到這話,喬喻殊瞳孔一縮,彩蝶也從葉苓發間飛過,喬喻殊急忙用手上的月牙打掉,彩蝶滞飛落地,花粉散在空中。
葉苓驚呼:“怎麼會有蝴蝶?”
“糜爛花海中從來不會出現蝴蝶的!”
喬喻殊将她的反應看在眼裡,一瞥間見彩蝶已然變黑,花粉是為了僞裝,而這種色調的蝴蝶隻有冥蝶。
他仰頭,眼珠左右移動環顧花海四周,他試着喊出聲:“冥師?”
冥師?葉苓眸中閃過一絲詫異,冥師不是早就死了嗎?
可墜地的冥蝶确确實實擺在她眼前。
空氣中沒有任何回音,喬喻殊隻好把目光放在棺材上,他試圖推動棺材闆一窺究竟,使出全力也無法撼動分毫。葉苓也上前幫忙,兩人合力,棺材蓋才露出了一條小縫,卻也能看到裡面的東西。
是枯死的木枝,和散落枯敗的殘花,混着古木棺材的香氣沖破縫隙。
擺成翅膀疊在一起的蝴蝶。
枯死的花木竟然還會散出香氣!葉苓和喬喻殊對視一眼,準備再次推開棺材闆。動作卻一頓,叢間不知何時又來了人。
“龔言?”
葉苓喊出聲,紅發男子笑着應聲,“是我。”即便是一頭亮色,卻也避免不了自信跋傲的五官,襯得個性飛揚。
原來他就是龔言。
場面突然尴尬起來,之前的印象悄無聲息的再次侵入,喬喻殊眼眸不可見的微眯幾下。
好刺激的畫面。
總歸想着宅男寫過他們倆的片段,也生不出别的怨念來,隻不過剛來的沖突回憶上來比較心瘁。
不同的是,他籃子裡有許多鼓動的小生物。
目睹一切的評審官都屏住呼吸,生怕錯過這一幕,說不定是破局的關鍵呢?
那麼多指向的信息,衆人大概也明了歸根于冥師,不過在他們認知中,冥師早就死了的。
“紀凇,你怎麼看。”
“敵在暗我們在明,加倍謹防,必要時再出手,防止林内選手遇難。”
米安納歎息,擔憂的目光再次看向大屏。
“葉苓和龔言是學院裡的翹頭,如果說是冥師幹的,他為什麼會将不相幹的他人牽扯上,會不會是選手中出了叛徒呢?”
聲音一抖,叛徒這個詞像錐子一樣紮向她,很久之前也有過叛徒嗎?她捂住陣痛的胸口,微微失神。
“米安納。”紀凇扶住倒下的她,厲色的眉眼中微緊,“撐住,冥師的手段詭谲多變,我們要是倒下了,就更别說其他人了。”
米安納點頭,眼裡不可見微的沁淚。
棺材周圍圍了三人。
“你怎麼也在這啊。”葉苓疑惑道,“你不是完成任務了嗎?還來糜爛花海幹什麼。”她指指籃子裡的蘑菇。
龔言回答:“并非,糜爛花海和光明聖冠好像連在一起了,本來我順着之前的道走,不知不覺就來到這裡。想着沒辦法找回路,隻能朝中心方向走了。”
等葉苓将喬喻殊的話重說一遍,他的目光狠戾,看向随風飄動的花海,咬牙低吼道:“媽的,肯定是冥師那家夥在搞鬼。他在哪,我去殺了他!”
喬喻殊勸阻:“不行,密林裡還有别的選手,萬一冥師出現,他們怎麼辦?”
葉苓也不贊賞的看向他,龔言才勉強壓下性子。
“當務之急,還是讓我們先推開這棺材闆吧。”
突然花海波動的厲害,無數黑影蝴蝶飛來,烏壓壓的密不蓋天,冥師倏然出現。
“莫維森,你怎麼進來的?”喬喻殊道。
“我怎麼進來的,你是不是忘了,當初創造穆斯裡也有我的一部分力。”冥師坐在南邊石柱上,撐着下巴垂眸。
“如你所見,糜爛花海有我的靈力,依附穆斯裡的一人潛入召喚我就可以了。”他不經意的甩手,眼眸流轉,又突然亮起微光。
“對了喬喻殊,你想不想知道當初戰時我去了哪裡?”他言笑晏晏,一雙狐狸眼勾人心魄,“本來瀕死的狀态是活不了的,可誰能想到穆斯裡的人會召喚我,并帶我走過密林啊。”
他像個孩子般開心說着所見所感,“你也恢複記憶了吧,不過這密林裡面是真的好玩,唉,不知道下次還有沒有機會來了。”
看到喬喻殊強裝淡定的表情,他齒縫間洩出輕笑。
“最後告訴你個秘密吧,在你們之中有一個叛徒,算上逃走的黑衣人總共是兩個。”
“你好慘哦,喬喻殊,那隻好先祝你玩得愉快喽。”
言罷,三人之中沉默不斷。
究竟……誰是叛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