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面試官是紀凇後,喬喻殊邁不動步子了,那日羞辱性的話語環繞在他耳邊。
這樣想着,他緊張的心情平複不少,擡眸直直對上對方的眼睛。
喬喻殊索性自暴自棄起來,昨晚打的草稿通通作廢,他一臉平靜的神遊天外,目光虛虛望着電腦背發呆。
大不了就和單主說公司面試沒通過,還和面試官有仇,完不成直接賠罪好了。
反正隻要熬過這個學期就好了。
他底氣忽然足了些,懶倦地開始打哈欠。看着面試官的冷漠臉,喬喻殊在想中午吃什麼。
一道道菜名滑過腦海,光是想着,他就差點饞得流口水。
紀凇語氣不平不淡:“你來這面試美工?”他眼裡一絲疑惑,但很快被壓下,簡曆篩選過程沒有他參與,要是有,他絕不會看到今天的窘迫。
喬喻殊随口敷衍:“對。”
紀凇冷靜下來,個人恩怨放在台面上過不去,反而顯得自己小肚雞腸。
“你的簡曆能從衆多簡曆中脫穎而出,想必一定有過人的成績。”
喬喻殊散漫開口:“哦,簡曆啊,我編的。”
紀凇眸色一暗,他看出喬喻殊對他的态度不溫不熱,似乎認定自己不會被公司錄用。
手指敲了敲桌:“你報的美工正好是我們公司缺人的職位,而且今天來面試的人員也很少有報美工的,如果你有能力做好這個職務,或許公司會酌情考慮錄用。”
“當然,你面試的是實習生三個月,我能給出的答複是這些,你覺得呢?”
喬喻殊聽見好笑,撕開臉皮坦然開口:“那貴公司敢錄用我,就不怕我又勾搭上公司的職員嗎?”
紀凇眉頭一皺,喬喻殊心裡嗤笑一番,反而更變本加厲地威脅:“長話短說吧,紀總,我來這面試就因為看上了你們公司一個職員。”
他磨磨牙槽,領口微敞,态度極其惡劣:“既然紀總早知道我是這樣的人,幹嘛不早點切斷我的生路,留着我在公司膈應人?”
“走了,後面還排着三個人呢。”他離開座椅,頭也不回的準備走。
正美滋滋地準備離開,紀凇叫住他。
“抛開這些,我想知道你為什麼要在簡曆上撒謊。”紀凇問了個蠢問題。
喬喻殊眯了眯眼:“剛才說過了,喜歡貴公司的一位職員,想追。”
紀凇打岔:“不對,我問得是你剛才為什麼要在簡曆的話題上撒謊。”
喬喻殊不動,他轉身抱臂瞧他。
紀凇沒看他:“公司的簡曆都是嚴格核實的,你的簡曆能通過,說明你在校的成績優異,不然也不會到這裡面試。你來這,不單單是為了追人吧。”
“所以,能給個原因嗎?”
的确,他試圖利用實習來填補鑒情工作的空缺,也想過逃避校網的輿論。
可是,這些又關他什麼事呢。既然已經知道公司繼承人是紀凇,對他來說也無關痛癢,無非就是單子完不成,逃避不了輿論,對他又沒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影響。追問一個沒有答案的問題有什麼意義呢?
反正他名聲已經毀了。
喬喻殊頓生起邪惡的心思,啧了聲:“看不慣你咯。”
他神色認真,先前吊兒郎當的姿态消散地一幹二淨:“所以就想膈應你,惡心你。”
紀凇顯然沒想到會是這個答複,可喬喻殊才不管他的反應,徑直走出面試地點。
直到離開公司,喬喻殊才呼出一口濁氣。
這一切都發生的如此突然,孽緣般的他和紀凇見了面,還以這種奇怪的方式。他承認,離開面試地點時說得那句話存有私心,他就是聽不慣紀凇那句婊子,存心惡心紀凇,好賺取那一點點可憐的自尊。
一來一往,也算扯平了。
喬喻殊沒忘記要犒勞一下自己的胃,他高高興興的吃一頓美餐,揉着撐大的肚子散步。
總之,嗆了紀凇一次真的高興。連看到地上漆黑的影子都覺得可愛,一腳一腳踩着它走回家。
等到了家,喬喻殊換上拖鞋,趿拉着趴在床邊。
他點開約單軟件,百無聊賴得給單主發消息,信息裡卻突兀彈出消息。
他點開信息,掃視一番後不敢相信,不信邪地再看一眼,文字結合在一起通順地連成一段話。文字裡外都透露出一個消息——他被錄用了。
草,這麼爛的面試都能過!
喬喻殊忿忿盯着信息中的文字。
“到今天面試結束,經面試,您優異的表現得到了面試官的青睐,現決定正式錄用您擔任美工平面設計實習生,于早上八點抵達紀氏開始工作。”
一定有炸,紀凇絕對憋着壞準備報複他,喬喻殊咬牙切齒。
與此同時,單主發來消息回複。
喬喻殊忍住脾氣,截圖将錄用的那段話發給單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