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安放下心來,對着喬子陽滿意笑了笑:幹的不錯!
不過她突然想起一件事,自己好像沒見過這個朝代的文字。
現在不就相當于一家子都是文盲嗎?
瞧着吃得津津有味的兩個小胖墩,喬安露出姨母笑,教育,還是要從小抓起。
石頭被盯着莫名其妙泛起了寒戰,不過絲毫不影響他進食的速度。
楊氏胃口小,吃不完半隻雞,最後都進到喬安肚子了。
古代夕食一般安排得比較早,飯後天還未暗下來,為了不浪費燈油錢,楊氏掏出針線縫制新衣。
縣城的棉布雖貴,質地卻是不差,摸起來柔軟透氣,一針穿過一針,沒有太多的花哨,以往沒有見過純手工制衣,喬安尤為好奇地湊了過去。
楊氏這時才想起來,她家姑娘從小就沒學過針線,在老屋的時候,要忙活家裡幾口人的一日兩餐,除草喂雞洗衣一個不落,像陀螺似的轉不停,就這還被喬阿奶指着罵幹活少。
她不忍心女兒照顧完一家子後,晚上還要摸黑學針線。
其實那時自己心裡是有怨的,無奈丈夫是個孝子,也隻有親娘做得過分了,才口頭上說幾句。
搬出來後,喬安神志不太清醒,偶爾能幹出些糊塗事,直到現在,楊氏盯着女兒充滿興緻的眼神,突然來了教學的想法。
“安安,跟娘學針線吧。”
喬安不可置信指向自己,“我學針線?”
仿佛害怕楊氏沒聽理解自己的意思,又重複提了一嘴,“娘,這個玩笑好吓人啊。”
不說世界未發生變異前,自己苟活那幾年,也是連根針都沒碰過,想要什麼衣服,拿着食物交換就行,何必自己動手呐。
在她未來的規劃裡,從來就沒有學針線制衣這一項内容,楊氏說出嘴的話,真的讓她大吃一驚。
可惜胳膊扭不過大腿,楊氏罔顧喬安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樣,将針線碎布放到她手上。
“姑娘家總要學一學,不求你擁有縣城那些紡織大師的手藝,起碼以後懂得些皮毛,能給丈夫孩子縫縫貼身衣服。”
喬安心裡瘋狂吐槽:哪個棒槌要我為他縫制衣物,是我揍不夠還是揍得少?
正在商量攻下王都的某男主,居然在衆将面前,不太優雅地打了個噴嚏。
毫不意外,喬安紮破手指頭了,她誇張“呀”了一聲,企圖讓楊氏打消念頭。
看穿了自家姑娘的小把戲,楊氏哭笑不得,隻能口頭上給些激勵,“多練練,總會有進步的。”
看計謀不成,喬安看向幸災樂禍的二弟,突然開口說:“我一個人學怪沒意思的,娘,二弟這麼聰明,讓他也來學學來教我吧,這樣的話我肯定好好學”,一句話把喬子陽也拖下水。
不知道出于什麼心理,喬子陽真坐下來了,跟楊氏讨教如何起針縫合,他聽得非常認真,時不時點下頭,又拿着碎步和針線比劃,喬安頓時懵了。
這是不準備當姐弟,要做姐妹的節奏嗎?
喬安一臉狐疑的用餘光瞄着,沒成想在楊氏的指導下,喬子陽用碎布做成了簡約風荷包,心裡大歎一聲,服氣!
自己挖的坑,含淚也要跳進去。這段經曆告訴喬安,話别說太滿,容易噎死自己。
喬子陽揚了揚手中的荷包,還特意遞到喬安面前,明知故問地說:“姐,這個荷包就做成了?”
忍住暴揍一頓的想法,喬安把碎布當成是某個讨人厭的家夥,一直用力紮紮紮,吓得喬子陽止住了得意的神色,帶着小闆凳退後了幾步。
瞧着姐弟倆過招,楊氏嘴角輕輕擡起,前段時間安安剛清醒,對大家都有點冷淡,可能是沒反應過來吧,隻有石頭那活寶什麼都沒意識到,老是像以前那樣纏着她,所幸安安也對石頭特别寬容。
反倒是子陽,人看着溫和,跟安安相處看起來很是客氣,讓她感到很多地方不對勁,心裡有過一絲懷疑。
兩人一同上山後,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感情卻變了不少。
曾經楊氏甚至想過安安被掉包了,畢竟安安的變化實在奇怪,小時候跟家人相處了好幾年,沒可能清醒後把大家當成陌生人。
這幾天她不經意提起小時候的事,安安很自然就搭上話,讓她有些慌亂的心安定下來,如今姐弟倆的相處模式,讓楊氏終于打消了可怕的念頭,自己怎麼能懷疑自己的女兒。
“娘想什麼呢,這麼認真,我倆喊你幾聲都沒反應?”
“對啊,都在你面前揮手了。”
“啊沒什麼,看着你倆打鬧,回想起子陽還在牙牙學語的時候,最喜歡粘着你,你也經常親他抱他,一時間想入迷了。”
兩人對視了一眼,異口同聲道,“不會吧。”
楊氏隻是笑笑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