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陣感到一陣心慌,喬文富又一次确認,“你這藥真的沒問題嗎?不會吃死人吧。”
“都說了不會,你煩不煩啊,幹正事要緊,大男人别磨磨唧唧了。”
王招娣白了喬文富一眼,真不懂當初自己為什麼會看上這個孬貨,做點事瞻前顧後,一點都不利索。
拿着木梯,輕輕靠在喬家的圍欄上,兩人鬼鬼祟祟觀察了四周,确定沒有人就開始爬牆。
黑暗中,喬安睜開了雙眼,耳邊聽着外面的輕聲細語,心道果然來了。
她用手搖了搖喬甯,喬甯睡眼惺忪,揉着雙眼,正要開口詢問,就被捂住了嘴巴。
一下子讓她清醒過來。
喬安放開手,小聲跟她講有人在翻牆,等會自己會出去查看情況,她就負責大喊進賊了。
喬甯眼裡寫滿了擔憂,扯住了喬安的衣袖,輕輕搖頭,示意不要出去冒險。
“别怕,你該擔心外面的兩個賊,會不會被我打廢了。”溫柔撫摸了喬甯的腦袋瓜後,喬安踱步至門口,等确認有人進牆了再出去。
院外,王招娣和喬文富坐在牆頭,心裡惱火得很,喬家真是錢多到沒地方花,院子建的這麼高,直接跳下去,說不準腿就廢了。
喬文富越想越不妥,張了下嘴巴,又閉上了。
看清自家男人的表情,就猜到他後悔了,王招娣也不管那麼多了,閉上眼直接跳了下去,運氣不巧的是,崴腳了。
然後她坐在地上,用兇巴巴的眼神,嘴裡無聲地說:下來,喬文富快下來!
最後迫于無奈,他還是跳下來了。
小心扶起王招娣,慢慢移動到水井旁邊,掀開了井蓋,周圍黑漆漆,時不時有一兩聲烏鴉叫聲,讓喬文富一下子想起了,看過的戲文,某個妃子因為得寵,深夜被仇家丢進井裡,心有不甘化作厲鬼,天天夜裡把活人拖進井慢慢淹死。
恰巧一陣涼風吹過,渾身直打了個哆嗦。
“要命了,喬文富,你這麼用力抓着我做什麼,快點松手啊。”
“我害怕,總覺得這裡陰陰沉沉。”
聽得王招娣也開始疑神疑鬼,想着趕緊把藥灑了,就跑路吧。
“兩位深夜到訪,是來賞月還是來找人聊天呀?怎麼不提前知會一聲?”充滿戲谑的話,讓王招娣手裡的藥粉,一下子沒抓穩,灑了些在地上。
喬安慢悠悠走到他倆跟前,蹲下身子,撿起藥粉放到鼻子邊嗅聞,有些好笑擡了擡眸,盯得王招娣咽了下口水。
不過她嘴硬,“看什麼,沒人教你不能盯着長輩嗎?真是沒有家教。”
“請問哪一條家教,教小嬸你半夜翻牆下藥?”
彈走了指頭的藥粉,喬安環顧四周,目光掃到外牆的陰影處,“喲,還懂得帶上梯子,看來我家籬笆搭的還不夠高。不過既然你們都送上門了,我就不客氣了。”
随後在他們驚訝的眼神下,直接出拳狂揍。
喬安老早就想這樣幹了,二房自小就喜歡欺負原主姐弟,分家後,自己不好上門開揍,這回送上門了,理由也找好了,就替原主報個仇吧。
“啊,你這小妮子要死啦!”
“别打了,别打了。”喬文富捂着臉蛋,打人不打臉,這喬安怎麼就剛好相反。
“痛死了……喬安你快住手。”
男女兩重高音,驚醒了喬家另外幾人,這時喬甯出現在門口,扯破喉嚨大喊,進賊了進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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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正繞着被綁的兩人,不斷徘徊。
他抓破腦袋也沒想明白,在自己管轄下,村裡怎麼就出現個漏網之魚,犯下如此蠢事,其中一個還是自己從小看着長大的。
大半夜闖進侄女家裡下藥,沒下成,被打了還敢大聲嚷嚷,生怕外人不知情。
就在這時,有人闖入喬家院裡,撲倒在王招娣面前,聲淚俱下:“閨女啊,哪個天殺的把你打成這樣,要是不賠個十兩八兩,這事肯定沒完。”
嘴巴被堵上了,王招娣隻能朝着喬安的方向“嗯嗯”“嗯嗯”,可惜她娘光顧着表演,沒有接收到信号。
王家村其他人不忍直視,甚至想把耳朵都給堵上,王大妞的算盤,打得可真響。
“王大妞,你閃一邊去,這事是招娣夫婦的錯,人家都沒開口怪罪,你倒是好意思讨要賠償。”
“王……村正,你這話說的不對,這次是我家招娣被打得鼻青臉腫,不知道打在兒身痛在娘什麼嗎。現在還不清楚具體傷到哪裡,要是留下什麼後遺症,以後誰來照顧啊,就算我家招娣有千錯萬錯,也不該出手打人。”
對于王大妞的強詞奪理,村正懶得糾正,帶着威脅道:“你再這樣我就不管了,到時請縣城老爺來定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