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原本在一旁看戲,一聽到要請官老爺,都止住了交談,好幾人明顯不贊同,都是一個村的,報官不得傳遍周邊,到時就輪到其他村的人看熱鬧笑話。
不妥,實在不妥。
大家相互勸說,村正順水推舟下了台階,沒有再提報官的事。
輕拿輕放是不可能的,畢竟都夜闖民宅企圖下藥了,要是不做出懲罰,其他人有樣學樣,村裡就亂了。
心裡大概有了想法後,村正扭頭看向站在原地一聲不吭的喬安。
面對衆人的目光注視,喬安沒有一絲怯場,她緩緩走到作案梯子旁邊,想要用武力震懾衆人,避免等會出現什麼不順耳的聲音。
就在大家以為,喬安想用梯子打人的時候,隻見她稍稍用力一掰,木梯就斷成兩節,喬文富夫婦兩人頓時瞪大了雙眼,感覺剛剛被打的地方,骨頭在嘎嘎作響。
場面一度寂靜無聲。
“要麼報官,要麼你倆喝下這包藥粉。”
喬安冷不丁說出的話,如惡魔扼住了喬文富兩人的咽喉,他們開始不斷掙紮,企圖掙脫束縛,好一走了之。
拎起那包藥粉,遞到王招娣面前,“這是迷藥而已,你們擔心什麼,最多就是睡個三天三夜。還是說這個根本不是迷藥?”
王招娣拼命搖了搖頭,誰知道小販有沒有賣假藥。
就在這時,喬子陽捧着兩碗水過來,“别跟他們費勁了,直接喂了就是,既然都有膽量下藥了,就要自己承擔後果。”
緊接着一個撒藥,一個抓住下巴灌了下去。
方才喬安聞過就大概猜到,這根本不是迷藥,而是瀉藥,她這回手下留情了,下的份量,頂多讓他們拉個一天一夜,長個記性罷了。
姐弟倆的做法,讓在場的村民升起同樣的念頭:此女(子)不可招惹。
最後兩人由村正帶了回去,村民散場回家補覺,一場鬧劇就這樣平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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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田裡,大家紛紛交頭接耳,把昨晚的所見所聞,說得跌宕起伏,錯過的人悔恨自己昨晚睡得太沉,居然看不上熱鬧。
此事一傳十,十傳百,居然比報官傳得更快。
有的懶漢,專門蹲守在老屋偷聽牆角,就想第一時間知道喬文富兩人的後續。
“招娣出來啊,我快憋不住了!”
剛解決了一輪,王招娣蜷縮着上半身走出來,還沒等喬文富進去,她就來感覺了。
毫不遲疑伸手撥開面前的人。
“砰”一聲,喬文富感覺天都要塌下來,拼命在門外大喊。
“要反了,要反了,王招娣我要休了你!”
氣急敗壞的聲音,讓院外的人忍不住大笑起來。
在鄉下,一點點小事,很容易鬧得人盡皆知,尤其是這次兩位主人公,差點被抓去縣衙。
最近吧,除了這件事,山上頻繁躁動的野豬,也成為了村民話題的主角。
起因是二賴子在野外上茅房,低頭看到有一大塊陰影,從背後緩緩走來,原以為有人想吓自己,做好鬼臉後,準備先吓為敬,一轉身,與野豬面對面,魂都快升天了。
一邊跑一邊大喊。
幸虧遇到幾個漢子,拿着鋤頭合力制伏,最後晚飯多了道硬菜。
一開始,大家對幾個漢子很是羨慕,張口就說要是自己遇到就好了,後來陸續出現野豬吃莊稼,甚至有襲擊人時,整個風向就變了。
不少人加固籬笆和圍牆,就是避免哪天夜裡,野豬來光顧自家,自己睡得太沉直接去見了閻羅王,就連小孩子也不能到處瘋玩,一時間,村裡人心惶惶。
這件事,喬安隻是在聽到二賴子的名字時,稍微分了些注意,接下來,就全身心投入到她的香皂大業中。
直到楊氏跟龍鳳胎再三強調,不能獨自出門,喬安才意識到事态的嚴重性。
走在村子裡,大家都是面色凝重,行色匆匆,往日随意敞開的院門,如今被緊緊鎖上,就連往日時常在街上溜達的大黃,也沒了蹤影。
據說不僅是望山村,周邊幾個村子都受到野豬襲擊,現在正值秋季,山上野果蕨根應該是不缺,再不濟還有兔子老鼠,按理說,隻有食物短缺的冬季,野豬才會主動下山覓食,如今的情況有點反常。
想到這裡,喬安不禁皺起了眉頭,深山裡頭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