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小會,抱着小娃的馬玉萍緩緩走了出來,很是熟絡地問好,“很久沒見你過來了,今天又是哪家漢子找你安排姑娘相看。”
吳春喜接過大胖娃,上手掂了掂,“你養得好啊,瞧這小手臂,肉乎乎的,我這回過來不是要牽紅線,主要是喬姑娘接了委托,要找人,我就跟她說了,村子裡哪有人消息比你還靈通,這不一下馬車就跑來你家了。”
一見面就誇了幾句,哄得馬玉萍情不自禁笑了起來。
前戲做到位,喬安也附和着誇了起來,緊接着把劉寶丫的畫像攤開,“馬大姐,你有沒有見過這位姑娘,她應該是三年前來到賀州這邊,之後跟家裡人失去了聯系。”
湊近畫邊仔細瞧了一會,馬玉萍皺起了眉頭,一會又松開,略帶點猶豫回道:“沒有見過。”
喬安的視線沒有離開過她一點兒,自然發現了她眼底閃過一絲詫異,稍瞬即逝,快得差點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馬玉萍應該是知道一些線索,但是她閉口不談,喬安也不能威逼利誘,值得慶幸的是,查到這裡算是有所進展,起碼知道了一個方向,接下來該怎麼做她就要仔細琢磨了。
如果劉寶丫曾經出現在村子裡頭,從馬玉萍這裡找不到突破口,或許可以跟村民打探一下消息,有錢能使鬼推磨,撬不開口就是錢沒到位。
“沒關系,我也猜到找人怎麼也得經曆一些波折,隻是可憐了她家爹爹,老伴早早去了也沒續娶,十幾年當爹又當娘護着唯一的閨女長大,原以為招了婿,就能守着到老,哪想到閨女女婿一起失蹤了。”
喬安打起了煽情牌,最後還頗為惋惜地歎了口氣。
果然馬玉萍的眼裡掙紮起來,這時,吳春喜也發現了不對勁,正要開口多問幾句,卻被喬安隐秘地伸手攔住。
霎時間閉口不談。
“馬大姐,我這邊還有一件事想拜托你”,喬安裝出一副猶豫不決的樣子,馬玉萍剛剛的事幫不上忙,心裡有所愧疚,一聽喬安這麼說,“别客氣,有什麼你盡管說,我能幫上忙就一定會幫。”
喬安支支吾吾說,“我跟家裡人鬧矛盾了,暫時不想回去,馬大姐你家有地方收留我一段時間嗎?你放心,我不會白吃白住的,你要多少我都給你。”
想是要證明自己,喬安立馬打開荷包,裡面赫然裝着幾顆碎銀子。
吳春喜:這是哪家未經世面的小棉襖玩離家出走的把戲?
要不是跟喬安接觸過一上午,她都差點信以為真了,憋住了笑意,吳春喜也開口幫忙,“馬大姐,你就收留她幾天吧,等她氣消了我再來接她。”
其實也不用多說,光是銀子,就讓馬玉萍狠狠心動了一下,實在沒忍住,便答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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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靜,喬安瞧着對面的油燈熄滅,蹑手蹑腳地當牆外君子。
房内沒有透亮的窗戶,伸手是一片漆黑,旁邊的人鼾聲如雷,馬玉萍側身躺着卻久久不能入睡,翻滾不停,最後實在憋不住,用手掐醒了男人。
“誰!”本來睡得好好,還夢到自己翻土挖到金子,可惜被枕邊人打斷,孫大田猛地坐起身來。
有點惱怒地質問馬玉萍,“你是白天太閑了嗎?大晚上整這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