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隻手環抱着兔子一隻手揪着兔耳朵,開心的從地上爬起來:“師父,我抓到啦!”
徐庶湊了上來,眼中閃着莫名的光:“我看這野兔挺肥的,不如烤了吃?”
“徐元直,你想都不要想......”我默默抱緊了兔子,一個側身越過了徐庶朝江邊跑去。
“先生快看。”我大聲沖着司馬徽炫耀道:“我抓了隻小白兔。”
“哦,好。”司馬徽回頭看了看我,輕聲笑道。
“你這丫頭毛毛躁躁的,江中的魚兒都被你吓跑了。”龐德公的話不緊不慢的傳了過來。
“抱歉。”我收了聲,默默的往司馬徽身旁挪了挪。
“尚長兄着實小氣,釣不着魚也能賴我家晴兒。”司馬徽撫須笑道。
“德□□呀,你就護着她吧!”龐德公亦笑了起來:“隻是這魚兒都去哪了?怪事。”
“喏。”司馬徽笑着看向左側。
我順着司馬徽的目光走了過去,諸葛亮的魚簍竟快要滿了,最上面的幾條魚尾巴互相翻騰着。我看了看他,這江面波光粼粼的光影映在他的幽深的眼睛裡,就像星辰般璀璨。
大抵是這些魚也犯了花癡?
諸葛亮注意到了我,放下魚竿起身,打量了我一眼,忍俊不禁道:“姑娘這兔子捉的應是不易。”
我還沒來得及問為什麼這麼說,他就舉起手朝我頭頂伸過來,卻又像想到了什麼突然停了下來,轉了方向要來取我懷中的兔子。解釋道:“去水邊照一下。”
我狐疑的将兔子交給他,湊到了岸邊,蹲了下去,水影中映出一個帶些稚氣的花貓臉,頭上幾片樹葉與青草淩亂的埋在頭發間。我忍不住笑她,她也在笑我,一不小心抖落了幾片葉子落在水中。
伸手打理了下,頭發亂了些,索性将頭上的發帶解開,齊肩的長發散落了下來,我低下頭将發絲上的雜物清理完後又重新束了起來。然後捧了水把臉和手清洗幹淨,幹完這些,我轉頭看諸葛亮:“孔明,幹淨了麼?”
“嗯。”諸葛亮輕笑着點了點頭,又指了指魚竿,問道:“你要釣會兒麼?”
我看那兔子窩在諸葛亮的懷裡,任由他擡手輕撫,雪白的毛隐在他月白色的長袍下,那還有我剛才抓住時奮力掙脫的樣子。它還挺享受的樣子。
“好吧,我就釣一會兒。你可别讓師父靠近我的兔子。”我在馬凳上坐下,拿起了魚竿,魚鈎上已挂有魚餌,我用力将魚線抛了出去。
“好。”諸葛亮低頭輕笑:“那亮為它尋個去處。”
“多謝。”我回道。
身後諸葛亮的腳步聲漸漸遠去,我也靜下心來專心盯着江面的魚漂。
不多時,身側傳來司馬徽開心的笑聲:“喲,魚兒上鈎咯!”
我看着面前平靜的水面默默換了個手,一隻手托着下巴,喃喃道:“怎麼,你們是知道這會兒垂釣的不是諸葛亮了,不樂意上來了?”
終于我在換了三次托下巴的手後,揮手喚道:“孔明,你快回來吧,你這的魚認生。”
“你别喊,釣魚要平心靜氣,你這心浮氣躁的脾氣能釣的上來才怪。”徐庶湊了上來:“我來吧,孔明在給你的兔子搭窩呢!”
“哈?”我笑了:“來,你來,我去看看。”
“費那些事幹嘛,宰了吧!”徐庶念念不忘道。
“這一簍魚都是你的!别老惦記我的兔子!”我把徐庶按在了座位上。
遠遠的看見諸葛亮在草地上拿着樹枝擺弄着什麼,這麼看去倒不像是在搭窩,有點像籬笆圍了一個圈。離得近了,又覺得有點像……陣法?!我印象裡似乎見他們在庭院中探讨演練過。
“好了,你去吧。”諸葛亮自顧自說着,将懷中的兔子放進了中間空地。
那兔子得了自由,蹦跳着就要往外跑,奇怪的是跑了幾步卻又像迷了方向,又回頭再跑,來回折騰還是在這個圈中。
“兔兔呀兔兔,能被丞相用陣法困住,你也算世間第一兔了。”我心中想着,忍不住笑出了聲。
諸葛亮擡頭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遠處的徐庶,也笑了,眼神帶着一絲狡黠:“沒釣着?”
“你怎麼知道我沒釣到魚?”我問道。他剛才擺弄的認真應該是沒聽到我說的話才對。
“依着姑娘的性子,若是得了魚……”諸葛亮思索了下,說道:“大抵這山間的鳥獸也要沾沾喜氣。”
“……”我尴尬的撓了撓頭,以前怎麼沒發現諸葛亮也是個愛調侃的性子。
“姑娘要将它帶回去麼?”諸葛亮靠坐在樹旁,笑着問道。
“不帶。”我随手拿起青草逗着老實下來的兔子,想也沒想回道:“等走的時候就把它放了。”
“哦?”諸葛亮好奇道:“卻為何費勁抓來?”
“好玩呀。”我認真道:“你沒看見我剛才多敏捷,就這樣……”
我比劃的認真,諸葛亮眼中的笑意更濃:“可是亮看你很喜歡它。”
“養在籠中,不就看不到它靈動跳脫的樣子了。”我摸着兔子柔軟的毛,話鋒一轉又說道:“孔明,你有沒有發現先生家中院牆角落有一排空的花盆。”
“嗯?亮有些印象。”諸葛亮見我轉移話題,也沒有打斷,順着說道:“不知是作何用處?”
“那些曾經都是我養死的花。”我看了看兔子,又看向諸葛亮,笑問道:“花草都養不活,你覺得它我能養多久?”
“……”諸葛亮低頭掩了笑容,才回道:“此事非姑娘所長,不必介懷。”
我盤着腿坐下,自言自語道:“那我擅長什麼呢?”
......
再看江邊司馬徽等人已經收了漁具,諸葛亮也起身将拾來的樹枝點着,一行人忙碌了起來,很快炊煙袅袅升了起來……